當腦子裏蹦出那個“莫斂要求婚”的念頭時,溫寧玉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今晚種種跡象,讓溫寧玉不得不懷疑莫斂想給她的驚喜就是求婚,不然怎麽還特地準備了晚禮服。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果然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結婚這種事,她完全沒有半點準備和想法,哪怕已經確定要和莫斂在一起,她也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


    當管家敲響溫寧玉的房門,看到現身的溫寧玉並沒有換上禮裙,隻是穿著睡袍,他愣了愣,還以為她是沒有看到衣櫃裏的禮裙,便說道:“溫小姐,衣櫃裏為您準備了衣服,您可以換上。”


    “就這樣吧。”溫寧玉可不想如莫斂的意。


    管家也沒有再說什麽,領著溫寧玉去了一處,赫然是那個最大的露天陽台。


    陽台上張燈結彩布置得很是漂亮,在鮮花圍繞中放置著桌椅,上麵擺了點心和酒。


    莫斂正坐在那裏端著酒杯小酌。


    他穿著一身不菲的西裝,頭發也梳的一絲不亂,像個體麵的紳士。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看來,見到溫寧玉時展露出了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起身迎了上來,對於溫寧玉並沒有穿禮服這事他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


    牽著溫寧玉來到桌邊入座,他親自給溫寧玉倒了一杯酒。


    “溫溫,”他眼尾帶笑,“你不穿那件裙子,是覺得我今晚會向你求婚?”


    被說穿了心思,溫寧玉臉上閃過一抹別扭,她微微抬起下巴,說道:“你弄這麽一出,難道不是麽?”


    莫斂緩緩一笑,淡定地說:“我不需要求婚,反正溫溫你都已經承諾要以身相許了。”


    溫寧玉:“……”


    “而且溫溫你早就答應我的求婚了,我又何必再求一次。”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上次你非要拿走我的戒指,我說如果你叫我老公,我就把戒指給你。”


    溫寧玉張了張嘴,她知道莫斂說的“上次”是哪次了,參加尤文的私人派對那晚她喝醉了,而且還斷片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確實發現手上戴著原本是戴在莫斂手上的戒指,之後她取下了戒指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隻字不提戒指的事。


    既然戒指在她那裏,那就是說她喊了莫斂……


    怪不得這家夥上次給她發信息的時候自稱老公,原來如此。


    果然是酒精害人!溫寧玉心裏一邊想著,手上卻是端起了酒杯,借著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尷尬。


    再怎麽找喝醉的借口,說出口的人總歸是她自己,不是別人。


    “不是求婚,那你搞得這麽神秘濃重做什麽?”溫寧玉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莫斂笑,“隻是難得能和溫溫單獨共處,所以想製造點浪漫而已。”


    “無聊。”溫寧玉霍然站起身,“明天路易斯約了我見麵,我先去睡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浪漫吧。”


    “溫溫……”


    溫寧玉腳步不停地走了。


    莫斂看著溫寧玉的背影消失在陽台口,他臉上刻意的笑收了起來,他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絲絨禮盒,打開盒蓋露出了裏頭的戒指,他出神地盯著戒指。


    今晚他確實是想求婚的。


    但溫寧玉沒有穿那身禮裙,他就知道就算他今晚求婚,她也不會接受。


    “先生,您這是失敗了?”管家出現。


    莫斂把盒蓋一並,轉手收入口袋,無奈地笑了一下。


    “原本就沒抱多大希望,把這裏收了吧。”


    他起身離開了露天陽台,經過溫寧玉房門口時停了下來,盯著房門默默看了一會兒,垂在身側的手幾度抬起想要敲門,卻終究是收了回來。


    房間裏,溫寧玉聽到腳步聲停在自己房門外,她的心失控地快速跳了幾下,等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重新響起卻漸漸遠去,她蹙了下眉頭。


    莫斂這家夥到底搞什麽?


    第二天一早,溫寧玉見到莫斂時還盯著他看了幾眼,卻見他跟往常沒什麽兩樣,反倒顯得她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了。


    坐著莫斂的車來到和路易斯約見的咖啡廳,卻見莫斂也跟著下車,還想同她一起進去,她直接說道:“我和路老師談事,你跟著做什麽?”


    “我也約了人。”莫斂眼都不眨地回答。


    “那好,我叫路老師換地方。”溫寧玉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莫斂握住了她的手,“好了,我承認我是跟著你,我就是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路老師?”


    莫斂如果沒做那個夢,他並不會擔心什麽,可經曆了夢境裏的一切後,他情不自禁地會去聯想很多事情,比如溫寧玉當初為什麽會拒絕進入他的餘年公司而選擇進路易斯的工作室,再比如當初在他生日那天撞見溫寧玉和路易斯單獨在陽台上有說有笑。


    溫寧玉對待路易斯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而路易斯是我公司的藝人,你們談工作上的事,我有權利旁聽吧。”要是談的不是工作上的事,那他更要在旁邊守著了。


    溫寧玉睨了他一眼,“隨便你。”


    路易斯看到莫斂陪著溫寧玉一同來了,也不覺得驚訝,本來他約溫寧玉出來就隻是談工作上的事情。


    這次路易斯是想邀請溫寧玉作為搭檔一起參加一檔歌唱節目,基本在他剛提出來,溫寧玉就答應了,絲毫猶豫都沒有。


    莫斂在旁邊看著,更是能感覺到溫寧玉對路易斯的不同,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一直以來溫寧玉對他都是拒絕的態度,現在卻是對另一個男人予取予求。


    路易斯因為有事就先走了,等他一走,莫斂就說道:“路易斯都沒說給你什麽報酬,你就直接答應了,我怎麽不知道你竟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路老師於我有恩,就算沒有任何報酬,我也會答應他。”


    莫斂眼眸一暗,“他幫了你什麽?我怎麽記得他曾經為了錢放棄了你。他就算後麵幫助了你也是因為他心裏有愧。”


    溫寧玉皺眉,不滿地看著他,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錢難道不是你給的嗎?”說著她就想起了上輩子自己被刁難時莫斂在旁觀,心裏不由得來氣。


    “路老師比你好多了,他會在我被人找麻煩的時候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我,而你隻知道看熱鬧,給我找麻煩。”


    “你是不是記著他在公司年會上給你解圍的事?”莫斂問。


    “是……你怎麽?”溫寧玉卻是突然反應過來,用一種驚疑的目光盯著莫斂,“什麽公司年會?”


    這輩子她隻參加了震霆娛樂的年會,路易斯身為對頭公司的人根本不會出現在震霆的年會上。


    莫斂說的公司隻可能是他自己的公司。


    可她參加餘年公司的年會是上輩子身為餘年藝人的她才有的事。


    難道……


    而莫斂也從溫寧玉剛才的反應裏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她果然也曾夢到過那個夢境。


    “溫溫,那隻是個夢,認清現實吧,不要再讓那些虛幻的東西影響你的判斷。”


    夢?溫寧玉嗤笑了聲,她直直地看著莫斂,一字一句地說道:“就算那些事情沒有在這輩子出現,但也不能否認它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你可以把它當做一場夢,但我不能。”


    “所以,當初你拒絕我選擇加入路易斯的工作室,是因為這些並不存在的‘事實’?”


    “那你呢,”溫寧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你當初非要找我簽協議,隻怕是因為發現事情脫離了軌道不想發生變故吧,所以在我和白嫿同時被綁架這件事提前發生後,你見我沒了用處就甩開了我,隻是讓你沒有料到,我才是蘇家的女兒,所以你知道這事後又來找我,讓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


    越說她越發現這一切都說得通了,看莫斂的眼神漸漸變了。


    莫斂越聽臉色越難看,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去想他。


    看到他臉色不好看,溫寧玉以為戳穿了他的心思,頓時神情也變得冷漠了起來,她站起來冷嘲地說了聲:“莫斂,你真是好樣的,如果不是你剛才說漏嘴,隻怕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別人的算計裏。”


    說罷,她就要離開。


    莫斂哪能讓她就這麽走了,一把拉住了她,“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如何破釜沉舟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讓我心軟,解釋你如何把我騙得團團轉?”溫寧玉卻沒給他解釋的機會,使勁甩開他的手,跑著出去了。


    出了門溫寧玉直接在路邊攔了輛的士就走了,莫斂追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動了。


    於是,有路人就見到了這一幕。


    很快,溫寧玉和莫斂吵架的事就傳開了。


    且不說網友們知道兩人吵架的事是怎樣的反應,溫寧玉上了的士車給了司機她家地址後,就趴在前麵的車椅後背上呼氣。


    此時她心煩意亂,思緒混亂成一團,以至於失去了再去推敲她所認為的“真相”細節的理智。


    “嗞——砰!”急刹車的聲音響起後緊接著就是撞擊的聲音,車身整個猛烈一晃。


    “靠,瘋了嗎!”駕駛座上傳來的士司機的罵聲。


    溫寧玉因為正趴在椅背上,所以車子撞擊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受什麽影響,就是嚇了一跳,她抬頭看情況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車門邊出現的身影,還不待她反應,車門就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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