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玉醒來的時候,看到旁邊床位上小艾正睡得呼呼的,她愣了愣神,有點沒反應過來。


    什麽情況?


    她昨天晚上不是和莫斂回來的麽。


    她還記得自己耍脾氣不願意下車,是莫斂把她抱上來的,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想也記不起來,像是記憶斷片了。


    小艾一睜眼,冷不丁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她嚇得瞬間清醒了,定睛一看發現是溫寧玉時才舒了口氣。


    “溫溫你怎麽站在床邊?”


    “剛想叫醒你,你自己就醒了。”


    “哦哦,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小艾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你沒睡過頭,是我想問你點事,”溫寧玉擺了擺手,示意小艾不用緊張,“昨晚我回來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因為她醉了後像蔣軒那樣鬧騰,莫斂受不了就躲開了?


    “昨晚溫溫你喝醉了,莫先生就讓我來照顧你。”


    “沒了?”溫寧玉挑眉。


    “溫溫你還想知道什麽?”小艾眨了眨眼。


    溫寧玉頓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問:“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


    “對啊。”小艾點頭。


    溫寧玉心裏說不出的感覺,莫斂那家夥會這麽規矩?是她沒有吸引力,還是……


    呸呸!


    她趕緊把思維從危險的邊沿上拉回來。


    “好了,等會兒把行李收拾好,我們要準備去巴黎參加時裝周了。”溫寧玉說道。


    “好的。”小艾應道。


    見到莫斂的時候,溫寧玉第一時間打量他,看到他神色如常,她心裏忍不住犯嘀咕,不過介於還有其他人在,她倒是沒有說什麽。


    隻是在聽到他說還得留在這邊解決點事情時,溫寧玉沒忍住,問他要處理的事情是不是和喬子熙有關。不怪她會這麽想,以莫斂的性子不說睚眥必報,但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


    莫斂卻是但笑不語。


    溫寧玉看了他好幾眼,最後扭頭不再搭理他。


    要啟程去機場了,莫斂拉著溫寧玉單獨上了一輛車。


    “昨天晚上……”


    “昨晚……”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溫寧玉臉上閃過一抹別扭的神色,她撇開臉,道:“你先說。”


    莫斂笑了聲,“昨晚你喝醉了。”


    “我知道,用不著你再來提醒我。”


    昨晚那個耍賴不下車的她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狀態下的她,她當然知道她喝醉了,不然她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她隻是想知道她記憶斷層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你還記得自己跟我說過的話嗎?”


    聽到莫斂的詢問,溫寧玉轉過頭看向他,謹慎地反問:“我有說什麽話?”


    “你說——”莫斂故意拖長了音,“為了報答我幫你擺脫了不要臉的糾纏者,於是你決定。”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卻不往下說了。


    “我決定了什麽?”溫寧玉眼皮一跳,明知道他擺了個陷阱在麵前,但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問了。


    “你決定從此以身相許。”


    “不可能,這話肯定是你編造的。”溫寧玉想也不想就說道。


    莫斂低低一笑,“果然,你這一清醒就翻臉不認了。”


    溫寧玉語噎,昨晚的狀態是很不尋常的,以往她要是喝多了就是想睡覺而已,而昨晚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明明醉了腦子卻精神得很,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畢竟她可是個連懶得下車這樣的事都幹得出來的人。


    “昨晚——”莫斂拿起她的手把玩,抬眸睇向她,“你可害苦了我。”


    溫寧玉眼睛睜大,眸底透著滿滿的好奇,不過直覺莫斂正挖了個坑在等著她,所以她沒有馬上詢問,可誰料莫斂竟然隻是專心把玩她的手,卻不再往下說。


    “我怎麽害苦你了?”溫寧玉忍了忍,問道。


    莫斂露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並不回答。


    他越不說,溫寧玉心裏越好奇,還容易腦補出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麵出來。


    到了機場,眼見都要進檢票口了,隻見莫斂和蘇慕楊秦婉告別,卻依舊不說昨晚發生的事情,溫寧玉把他拉到一邊,“你倒是說呀,我昨晚怎麽害苦你了?”


    她不問清楚,估計這一路都得想著這件事,這就是莫斂陰險之處,人不跟著偏要給她留點懸念讓她惦記著他。


    莫斂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在她要掙紮的時候,貼近她耳側說道:“昨晚,小斂斂都快被你玩壞了。”


    小斂斂?溫寧玉先是疑惑,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驟紅。


    她抬手推開莫斂,低罵了聲“流氓”,轉身就走回了父母身邊,催著大家進檢票口。


    “怎麽了?”秦婉問。


    “沒事。”溫寧玉故作鎮定,但臉上的紅暈泄露了她心裏的不平靜。


    見莫斂走過來,溫寧玉扭過頭不看他。


    莫斂含笑地看了眼溫寧玉,然後囑咐小艾照顧好溫寧玉,和蘇慕楊夫婦倆頷首示意,說要看著他們先進去再走。


    蘇慕楊別有深意地看了莫斂,這小子很有一手,連他家寶貝這樣矜持冷靜的性子都被撩得麵紅耳赤。


    登機後,溫寧玉臉上的熱度是消失了,但心裏的熱度遲遲沒有降下去。


    本來莫斂不跟她說那話,她最多適可而止地腦補一下親吻的畫麵,但現在她就算默念讓自己不要去多想也不能了。


    腦子裏已經沒完沒了地出現一些讓她又羞又惱的臆想畫麵。


    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臉,把旁邊的小艾嚇了一跳,“溫溫,你哪裏不舒服嗎?怎麽臉這麽紅?”


    坐在前排的蘇慕楊和秦婉聽到聲音連忙回頭來詢問。


    “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熱。”溫寧玉故意做出扇風的動作。


    “熱?”秦婉疑惑地抬頭感應了一下,“還好啊,寶寶你確定你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身體好著。你們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好了。”


    蘇慕楊拉住還想問的秦婉,“婉婉你不用擔心,咱寶貝心靜自然就涼快了。”


    聽到蘇慕楊的話,溫寧玉的臉頰更是紅潤了,她裝作看窗外撇開了臉,心裏一個勁的罵莫斂無賴耍流氓,他要是不說那樣的話,她哪裏會胡思亂想。


    到了新下榻的酒店,莫斂打來的電話,溫寧玉一個都沒接也沒回。


    之後就一家三口逛景點去了。


    這個時候國內大小藝人們都在為時裝周努力,各種機場秀輪番出現,在這最後一個時裝周也是影響力最大的時裝周的時刻,大家都拚盡了全力。


    像溫寧玉這麽悠哉哉還能陪父母旅遊的,也是相當少見了。


    在別人發各種機場照街拍照的時候,溫寧玉隻活在別人的照片裏,不少遊客在各種景點偶遇了她,有些人認出了她找她合了影,還有些人是意外和她同框。


    蔣軒和小艾的微博下是粉絲的各種抱怨,說他們一點都不上心,看別人家的經紀人和助理都是各種曬自家藝人的照片,就他們兩個半個月也悶不出一張照片來,搞得他們這些粉絲還得到處去別人的合影照裏找溫寧玉的存在。


    蔣軒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哪裏有時間去理會微博上的動靜,這三天他深刻體會到了一種沒有嚴沁雪不行的感覺。


    這三天嚴沁雪借生病的借口沒有來上班,蔣軒簡直要瘋了,正所謂由檢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已經習慣了嚴沁雪幫他把所有事情整理好,排出輕重緩急,現在嚴沁雪不在,他瞬間覺得一片抓瞎,不知道要先處理哪些事情,最後大家來找他的時候,卻一件事都沒做好。


    至於為什麽嚴沁雪要借生病的借口不來上班,這就要說到看溫溫得獎直播視頻的那個晚上了,因為溫溫得獎,蔣軒特別開心,非要拉著嚴沁雪喝酒慶祝,最後喝著喝著兩個人都喝醉了。


    再醒來……他們赤條條地躺在了一張床上。


    回想起這事,蔣軒還有點臉紅,雖然他接觸了很多女性,而且他還在秀場後台幫過忙,女模們當麵換衣服的畫麵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這麽近距離接觸到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床上,這可是頭一次。


    雖然在一起工作了好一陣子了,但蔣軒一直是把嚴沁雪當助手當男人一樣去對待的,也不是說嚴沁雪長得很男人,主要是她做事比較利落幹練,又是一頭小短發,以前他還真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嚴沁雪有這麽非一般的關係。


    因為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以至於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解決,嚴沁雪請假他也沒有拒絕,可現在沒了這個得力助手,他臉上的胡渣都冒了出來。


    可是這種事情他又不敢去請教溫溫,他怕溫溫怪他做錯了事情,想來想去他就給莫斂打了電話,好歹嚴沁雪現在名義上還是莫斂的員工,關心關心員工的情感和生活也是應該的,不是麽?


    莫斂這邊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刻,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放在桌麵的手機上。


    他掃了眼,見是蔣軒打進來的,便伸手掛掉了電話。可蔣軒完全get不到他的意思,又鍥而不舍地打了進來。


    環視了半圈,他麵帶微笑地接了電話,原本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電話被他說了足足十分鍾,讓其他人等得都要原地炸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掛電話,有人嘲諷地說道:“莫斂,你要傳授兄弟泡妞秘籍也不看看在什麽場合。”


    “不是兄弟。”莫斂一本正經地反駁。


    大家問號臉,不是兄弟扯這麽大半天?


    莫斂嘴角翹了翹,說道:“是兒子。”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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