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紐約彰顯出它夜之城的風采,霓虹燈編製在一起匯成繁華的景象。


    然而雨水的降臨,讓夜晚變得冷寂起來,特別是幽深的小巷中,傳來野貓翻動垃圾桶的聲音,時不時傳出的喵叫聲,也顯得滲人起來。


    皮質馬丁靴踩在磚塊上濺起了水漬,笹島律雙手插在兜內,他的目的地是一條與繁華不沾邊的小巷——兩旁都是廢棄的住宅樓,與喧鬧的街市截然相反。


    然而,就在他準備踏進小巷口,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先他一步鑽進了小巷。


    走捷徑往往是會出事的,這裏可不是普通市民該來的地方啊。


    隻是他沒料想到,出租車居然就這麽停了下來,甚至停靠在貝爾摩德所處的大樓入口處。


    在看清車上走下來的人後,笹島律閃身進入一旁的廢棄大樓內,小心翼翼觀察這兩人的動態。


    撐著黑色的雨傘,毛利蘭左右張望卻沒能發現淺粉色的手帕,她皺起八字眉不解道:“奇怪啊,它明明就掉在這附近的啊,該不會是被風給吹走了吧?”


    工藤新一眯起眼睛,直男發言道:“那就算了嘛,反正隻是一條手帕。”


    “這不是普通的手帕啦!那手帕是莎朗送給我的!”毛利蘭不滿道,然而她很快回想起莎朗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就說嘛,這世界上沒有什麽神。”


    藏於暗處的笹島律在聽到這句話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什麽時候善於偽裝遇事謹慎的貝爾摩德也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喂,是不是那個啊?”


    在得知手帕對於小蘭有特殊意義後,工藤新一也暫時帶回離家出走的情商,他微抬下巴示意小蘭朝上看去。


    “你看,那個樓梯的扶手上鉤了一條手帕。”


    “真的耶!”


    工藤新一朝廢棄住宅樓走去,他朝裏張望幾下後,收起雨傘說道:“這棟大樓好像沒有人居住了,我去幫你拿下來,你先回車上等我吧。”


    ——“有神的話你現在也不會受傷了。”


    ——“Thank you,seet angel.You help me do it.”


    毛利蘭此時的心思已經不在手帕上,想到莎朗和蘿絲對自己說的話。


    難道說莎朗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起命案的凶手是蘿絲嗎?所以在我救了她一命的時候,才會那麽說嗎?


    怎麽辦?如果自己當初不救的話…西斯先生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原來,都是我害得嗎?


    踏、踏……踏。


    淚水充斥著眼眶,她倔強地咬緊下嘴唇,努力把酸楚感憋回去,卻沒有聽到皮鞋踩在積水路麵上發出的沉悶聲響,從遠到近。


    當毛利蘭回過神來,身穿長款立領風衣,留有黑色短發的日本男人站定在她身前不遠處。這種時間點會出現在無人小巷內的日本男人…難道他是?!


    視線向下,當男人一步步靠近自己時,毛利蘭敏銳捕獲到危機感。藏匿於風衣口袋的左手向上抽出,露出冰冷的槍械輪廓——是手槍。


    “Hey!Herry up!He must be the murderer!”


    司機見毛利蘭沒有反應,他隻好用力踩踏油門發動汽車揚長而去,顯然他不想摻和到案件之中,說不準會連自己的小命也丟了。


    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麵無表情看向這位眼角帶淚的女生,隱隱於記憶中的某人對上號,還真像啊…和她一樣愛哭呢。


    “你是日本人?”


    聽到熟悉的日語,毛利蘭臉上的恐懼之色更加沒辦法消退,顫巍巍的雙手努力握緊傘柄,她在思考自己麵對手槍時會有多少勝算。


    “我問你是不是日本人。”


    “哎?我,我是的!”


    就像上課開小差被班主任抓包似的,毛利蘭緊張地回答道。


    男人雙手插兜微微俯下身,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緩和一些,他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可疑的男子?就是一個把長發染成銀色,留了胡子的日本人。”


    “沒有,我沒看到這個人。”


    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疾馳進小巷內,穩穩當當停在男人的身後。在車前燈的照耀下,他的周身被鍍上暖色調的光芒。


    即便如此,毛利蘭還是覺得眼前這男人,給人的感覺是不寒而栗的,以至於她右腳維持往後踏出的半步,她不想靠近他。


    “Have you found him?(你找到他了嗎?)”


    “No.I have only found a tourist,He probably hasn''''t e to this street.(沒有,我隻找到了一個觀光客,他應該沒有來這條街。)”


    男人低沉的嗓音搭配上淅淅瀝瀝的雨聲,莫名畫麵變得協調起來。


    他很適合黑色,適合好黑色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他視線短暫停留在毛利蘭的臉上一秒,再度看向身後的茶發青年,沉聲道:“The beast I as fighting ith could not let go of prey like her.(和我交手的那頭野獸不可能放過她這樣的獵物。)”


    男人總算舍得把插兜的右手抽出,直接拽住毛利蘭的左胳膊肘,說道:“總而言之這裏很危險,前麵那個轉角右轉就會通到大馬路,到那就可以叫到計程車了。”


    “可是我要在這裏等我的一個朋友!”毛利蘭輕輕掙紮開這隻手,她出聲解釋道:“他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學。”


    “那我要對你和你的朋友在警告一次。”男人被甩開手也不惱,他轉過頭冷聲嗬斥道:“離開這裏!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茶發青年不由問道:“We leave her here?(我們要把她丟在這裏嗎?)”


    “No problem, the eit of this alley has been blocked by us.(沒問題的,這條巷子的出口處已經被我們封鎖住了。)”


    猩紅的眼眸在黑暗的環境中格外明顯,藏匿於牆後的笹島律微揚薄唇,他的心情莫名愉悅起來,可能是見到了久違的…黑貓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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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真讓人意外呢,那頭與琴酒一樣的長發居然剪掉了。


    笹島律默默注視著那道消失於巷口的背影,視線偏移,落到走進廢棄住宅樓的毛利蘭身上…現在高中生的膽子都這麽大嗎?明知道有危險人物在附近,還敢踏進。


    他身手矯健翻越窗戶,平穩地落在地麵,黑色的行動服融入雨夜,悄聲靠近誤闖魔女領地的勇者們。


    坐入車內的黑貓先生像是察覺到什麽似的,搖下車窗朝後探去。


    仍有雨水打濕他的俊臉,墨綠色的瞳孔也緊緊盯著飛逝而過的小巷口。


    “Akai,hat are you looking at?(赤井,你在看什麽呢?)”


    “It''''s nothing.(沒什麽。)”


    是錯覺吧。


    興許是見到與她相似的女生,才會幻想著她的身旁會出現他。


    赤井秀一搖起車窗略顯倦意地靠在車後座上,腦海裏浮現出一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是他最後悔的一天。


    不是後悔卡邁爾讓逮捕琴酒的計劃失敗,是後悔自己開出的那三槍。


    當時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大概是想任務失敗前再耗損一下組織吧。


    可誰能想到,他所做的一切不是讓組織大傷元氣…而是讓自己差點一蹶不起。


    赤井秀一後悔的事情很少,可就在離開組織前,他後悔過兩次。


    後悔利用她進入組織,也後悔殺死他脫離組織。


    長發為何剪短,隻有他知。


    他想要劃清界限。劃清諸星大、萊伊與赤井秀一的界限。


    留下遺憾和悔過的是諸星大與萊伊,而不是赤井秀一。


    隻有這樣,才能減少負罪感。


    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心知肚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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