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餐廳裏麵隻剩下白馬憲一進食時發出的細微聲響,所有人都不敢動麵前的食物,但奈何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旅程總有不愛享用飛機餐的人。


    這不?經過長途跋涉的cia現任副局長路易莎·鮑威爾是第二位耐不住的,倒不是她特別饑餓,而是坐在她對麵位置的白馬憲一實在吃得太香了,以至於她頂不住饞蟲的誘惑,拿起刀叉優雅地開始進食。


    有第一個動刀叉的人,自然就會有第二個,有第二個自然會接二連三。


    原先擔心這些食物有問題的大人物們也紛紛拿起刀叉開始進食,甚至還小聲交流起來,無非就是在揣測不遠萬裏來到這裏“聚餐”到底是為了什麽?


    當然這群老狐狸心裏明明心知肚明,卻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演技都非常了得。


    白馬憲一端著酒杯小抿一口,便發現坐在身旁的鬆岡洸平始終不敢碰麵前的食材,他微揚眉頭意味深長道:“鬆岡先生為何不用膳啊?”


    “啊……我,我不是很餓。”


    然而話音剛落,鬆岡洸平的獨子就非常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這“咕咕咕”的饑餓警報完全不給他任何麵子,就連坐在另外一邊的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現任副局長聽到後,也忍俊不禁低下了頭。


    “看來鬆岡先生是怕料理不合自己的胃口?但我覺得你不用擔心,笹島先生很顯然有提前調查我們喜愛的口味,特意選用白醬來搭配牛排是知道我對蘑菇過敏。”白馬憲一笑眯眯道,他心裏自然清楚鬆岡洸平為什麽不敢吃,必然是心中有鬼擔心特意分配入座就是為了對症下毒。


    坐在對麵的阿蘭·馬肯茲也笑著點頭道:“我先前有在采訪中說過,想念日本的烤鰻魚,笹島先生就為我特意準備了這一道,所以鬆岡先生還是品嚐一下吧,我們大家都吃了,並沒有任何問題。”


    鬆岡洸平無奈露出尷尬的笑容,他心裏忍不住腹誹道:靠,你們敢吃那是因為你們沒幹啥虧心事啊,老子的事情估摸已經敗露了,這敵人送的東西怎麽敢吃,他怕這是一碗斷頭飯啊。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鬆岡洸平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笑著拿起筷子品嚐了一口,味道的確甚好,隻是想到等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沒有那胃口啊。


    “怎麽樣?味道是不是很不錯?”白馬憲一樂嗬嗬地詢問道。


    “嗬嗬,的確很不錯。”鬆岡洸平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尬笑,他真的很後悔來參加這場“鴻門宴”,可奈何他隻是警察廳的次長並非長官,他也隻好老實順從長官的安排來這。


    嘎吱——


    餐廳的大門再度被推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過去,來人身穿駝色的風衣外套,淺金色的短發搭配高挑的身材,正是成功變回大人模樣的赤井瑪麗,而且她所服用的並非臨時解藥,而是成功研發出來的銀色子彈。


    在銀色子彈成功將朗姆勢力擊潰後,笹島律也就百分之百安心下來,所以第一時間就讓宮野誌保把成功品銀色子彈交給了赤井瑪麗,成功讓她恢複原本的樣貌。


    至於工藤新一那邊,他打算親自將藥交給他,畢竟即將離開這裏,有些話還是得他說清楚的。


    赤井瑪麗環顧四周後便走向白馬憲一身邊的空位坐下,她淡定地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完全不擔心這酒水裏麵有被人下藥。她察覺到鬆岡洸平詫異的目光,麵無表情問道:“這位先生,為何用這樣的眼光看我,難道我的臉上有沾染什麽髒東西嗎?”


    “沒,沒有。”鬆岡洸平連忙收回視線,他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這兩天本來就聯係不上朗姆,現在明明已經被組織殺死的赤井瑪麗又重新出現在這裏,很顯然是出大事了。


    莫非——朗姆勢力真的潰敗了?為什麽他沒有收到消息?難不成整個警察廳,乃至警視廳都在隱瞞真相,就是為了把自己引入這場飯局嗎?


    坐在監視屏後的笹島律在看到赤井瑪麗登場後,便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嘴角微揚道:“看來諸位都已經到期了,那麽我也來談一談今天這場交易吧,還勞煩各位看一下投影上的內容。”


    房間的燈光瞬間黯淡下來,白牆上的投影也變得清晰可見,在看到上麵的文字時,在場的眾人都露出一絲驚訝,就連赤井瑪麗也沒有想到小律安排的最後一項計劃竟然是這樣的。


    這與自己先前看到的計劃書,並不相同啊,莫非務武也同小律一起隱瞞自己嗎?是擔心自己不同意這項對小律而言完全不公平的計劃書?


    畫麵逐漸轉變,呈現出笹島律端坐在辦公椅上的畫麵,他手中拿著一個電子腳銬,神情漠然道:“這是我讓一位天才科學家特意定製的電子腳銬,隻要佩戴電子腳銬的人不離開地球,他的一舉一動就會被衛星所定位,哪怕使用信號屏蔽器也沒辦法阻斷。”


    他俯下身親自把電子腳銬佩戴在自己的左腳踝後,放下褲腿站起身,繼續道:“若是諸位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開桌上的鐵質小盒子,裏麵有配套的定位追蹤器,會直接顯示我身在何處。”


    路易莎·鮑威爾伸手打開鐵質小盒子,果然裏麵有一個小巧的機器,隻要把按鈕按下,就能看到小塊電子屏上出現一個紅點,就顯示在西邊的位置,甚至還有標出紅點離地多少米。


    白馬憲一很快就明白笹島律的目的,他不由歎出一口氣,身為警視廳總監的他又怎麽可能不知曉笹島律為了警察廳付出了多少呢?米花墓園裏至今還有兩塊墓碑,一塊寫著“笹島律”,另一塊則寫著“鬼澤崇”啊。


    笹島律淡定地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胸口觸目驚心的血痕,他不建議把自己最醜陋不堪的傷疤揭示給別人看,隻要最後一步棋下完,他便“自由”了。


    “我會解散組織,隨後成立蛛巢,我不會取下電子腳銬,也將終身活在你們的監控之中。並且我們會協助各位鏟除新的黑勢力,贖罪組織犯下的所有過錯,還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的請求。”


    投影中再度出現的畫麵,白紙黑字都是在場所有人所處勢力中的“惡”,就好比鬆岡洸平如何與朗姆勾結在一起,為了追求長生不老,有多少人選擇與組織為伍。


    這些證據,都是笹島律委托人四處搜刮而來,為得就是讓這些人沒辦法威脅到自己。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殺死我,但——”


    “動了手,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隻要我的心跳停止,這些東西也會散播出去,到時候收不了場可就與我無關了。”


    看似在請求,卻並非是請求,這隻是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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