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希言穿到陸再思的身體裏時,發現陸再思居然在洗澡,周希言當場就嚇壞了,第一想法就是陸再思這下流無恥的肯定是故意的。


    陸再思本來是算好時間的,晨練完順道買了早餐,再回來衝個澡,穿上衣服時間應該還綽綽有餘,可是買早餐時耽擱了一下,洗澡時又因為想到了論文中需要完善的地方,稍稍愣了一下神,然後回過神來在水下甩了一下頭,水花四濺的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站在汽車站的候車室裏,他心中一驚,心想這下不好了!


    周希言關了水,扯了條毛巾就捂住下半身,然後去了陸再思臥室找衣服,陸再思的臥室有一個很大的衣帽間,裏麵的衣服按季節按類型分門別類的掛的十分整齊,一看就是有強迫症人整理的,每件衣服的排列都是有規律的,長的與短的一定是按順序來的,或者深的淺的也是按照順序來的,不會亂插。


    周希言找了一套較為休閑的套裝匆匆套上,又找到了陸再思的手機、錢包、鑰匙,就出了門。


    打了的趕到車站時,去往周希言家的車子正準備發動,周希言顧不上買票,攔了車子就跑了上去,上去後就看到了陸再思已經在車上了,但她的旁邊坐了一個中年男人,她便隻得往後走,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陸再思並沒有發現周希言上了車,一直在低頭看手機,等車子發動了,駛出去一段時間後,陸再思便靠著窗戶假寐,周希言也沒打算跟他有什麽交流,便坐在後麵自顧自地看風景。


    車子開到某個地方時,周希言一個不經意的轉頭,突然就看到了坐在陸再思旁邊的中年男子行為舉止怪異,似乎在嗅陸再思。


    周希言一下就坐直了,眼盯著那裏,等著看進一步發展。


    那男人見坐在旁邊的女人似乎睡熟了,沒有什麽反映,膽子也大了些,開始故意去蹭女人的胳膊,不時又湊上去嗅一嗅,就在他鼻子嘴唇差不多快湊到女人臉上時,突然感覺到頭被人狠擊了一下。


    中年男子一吃痛,惱怒地轉過麵來,就看到身邊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臉的怒氣,這一下就是這男人打的。


    “你幹嗎?”中年男人見來尋麻煩的是男人,氣焰一下消了一些,他這一聲,讓在一旁的陸再思睜開了眼。


    “你怎麽來了?”陸再思擰眉看著周希言,周希言穿了一套他大學時期穿的休閑運動裝,他這些年因為堅持晨跑的緣故,身體更加魁岸,衣服有些不太合身了,穿在身上顯得肩寬腰窄臀翹,有些過緊了。


    “你被人吃豆腐了你不知道啊?有沒有一點防範意識啊?我不敲他,他就快親到你臉上去了。”


    陸再思側眼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突然就覺得這男人竟是那麽的猥瑣,他想也未想,倏地就站了起來,越過那男人就往車子後麵走了去,在後麵周希言的位置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那個男人被打了,也不敢吱聲。


    陸再思碰到這檔事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自從跟周希言換了身體後,他碰到了太多讓他手足無措的第一次,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碰到被猥瑣男吃豆腐這種事情,那就像吞了一隻活蒼蠅一樣的難受。


    也是第一次,他意識到原來女性的身體還有這樣的劣勢,不需要有任何表現就能招惹到潛在危險的可能,不管是來大姨媽,還是被男生吃豆腐,這都讓他覺得做為一個女性,天生就是麻煩。


    “你怎麽跟來了?”陸再思問周希言。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你見過我爸媽嗎?你知道我家的各種物件擺設在哪嗎?你知道我爸媽有哪些禁忌嗎?你都不知道,我不去的話,你不是分分鍾被我媽識破了啊?”


    “哪有那麽好被識破,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層麵上。”


    “那我也不放心啊。對了,你早上那個點洗澡,你究竟想怎樣?”周希言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一幕來,一下就火了起來,直覺陸再思就跟那中年男人一樣,沒安什麽好心。


    “我耽擱了一下,本來那個時間點我應該洗好了的。你不用小人之心來度我,必竟吃虧的是我。”陸再思看著周希言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懶得進一步解釋,不再言語地看向窗外。


    周希言的家在一個小縣城上,周希言帶著陸再思七拐八彎地找到他家時,周圍的鄰居一下就圍了上來打招呼,全圍著陸再思,然後用八卦的眼光看周希言。


    周希言聽著鄰居們的打探,怕露了餡,主動跟人打招呼,邊示意陸再思敲門。


    陸再思敲了門,不稍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周希言的爸爸,周希言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臨到嘴邊時,又把那句“爸爸”生生拗成了“叔叔好!”


    周爸爸看著跟自己打招呼的男人,驚了一下,又瞅了瞅自己閨女一眼,本想問問閨女怎麽回事,突然心中想到一種可能,於是放棄問自己閨女的想法,而是直接回頭喊道:“老婆子,你快出來,希言回來了!”


    “我知道希言回來了啊,你那麽大驚……”門邊出現了周媽媽,周媽媽在看到門口站在自己閨女旁邊的男人時,收了音,也明白過來自己老頭子大驚小怪是為了什麽。


    “希言,這位是?”周媽媽拉著陸再思問,陸再思被周媽媽拉著,有些不大習慣,更沒想好要怎樣跟周媽媽交流,才不至於露出破綻來。


    “阿姨,我是希言的朋友。”周希言不好意思再像上次跟周希雨那般介紹自己,說成是朋友比較好,在自己家裏也不至於太尷尬。


    “啊,朋友啊!請進請進,希言也不跟我們提前說一聲,老頭子你趕緊去再買條魚回來。”周媽媽殷勤地將周希言請進了家,陸再思跟在周希言後麵進了周家,周爸爸按周媽媽的吩咐,出去買魚,陸再思這才發現周爸爸的腿腳不大方便,一隻腳是折了的,走路一拐一瘸的,是個殘疾人。


    周希言將帶回家的大包小包放下,周媽媽一邊給她倒著茶,一邊道:“你看你,還買這麽多東西來做什麽?你貴姓啊?”


    周希言笑容都僵了,這些東西明明是自己買的好吧,媽媽居然全算到了陸再思的頭上去了。


    轉眼看陸再思,陸再思正在打量周家的房子,周家的房子建了近二十年了,已經十分陳舊,又因為地理位置在小街道裏,所以即使是占天占地的房子,價值也不高。再從周家的家什來看,也多是些老物件,許久沒有更新過了,比較新的可能是電器方麵,大的液晶電視,全自動的洗衣機,三開門的冰箱,這一切說明周家並不是什麽富足人家,但是解決溫飽有餘。


    陸再思很快地將周家打量完了,就聽得周希言在跟她自己母親說:“我姓陸,叫陸再思,我今天聽希言說要回家一趟,我正好到這邊來辦些事情,就順道過來探望一番。”


    “啊,這樣啊,這樣真是讓你費心了,我家希言還從沒有帶過朋友順道來玩的,特別是異性朋友,看來你平時跟我家希言關係肯定很好的……”


    陸再思覺得周希言可以去當演員了,當著自己家媽媽的麵,演的跟第一次上門來的女婿似的。


    一想到此,陸再思眉頭就擰了起來,這周家媽媽真當未來女婿來看話,也挺麻煩的。


    正想著這些,陸再思就被周媽媽喊去廚房幫忙幹活了。


    “你幫我把米洗好,我來殺雞。”周媽媽吩咐著陸再思幹活,陸再思愣了愣,往廚房看了一圈,不知道應該拿哪個盆去哪裏舀米。


    周希言鑽進了廚房,看了一眼愣在廚房的陸再思,從櫥櫃裏拿了一個不鏽鋼盆,趁著周媽媽不注意,給陸再思使了個眼色,陸再思未能領會,周希言往旁邊一個大瓦罐一指,陸再思才接過盆,揭開了瓦罐的蓋,發現裏麵果然是米,陸再思又呆了,問:“舀幾杯米?”


    周希言剛想答話,周媽媽就回過頭來,道:“幾個人幾杯啊,咦,小陸怎麽進來了?你就在外麵坐,這裏麵我們忙活就可以了。”


    周希言聞言,順道搶過了陸再思手中舀好的米,走到了周媽媽旁邊的洗菜盆旁邊放水洗米,一邊洗一邊道:“不礙事,我在家裏也自己經常動手做飯菜的,這些活我都熟。”


    陸再思知道周希言這是為了防止他們兩的舉止露了破綻,但是周希言這樣標榜自己,陸再思聽的實在是很心虛。


    不多時,周爸爸就買了魚回來了,進到廚房一看,裏麵擠了三個人,便憨厚地將一直賴在廚房裏幫忙的周希言請了出去,順道也把陸再思也推了出去,一邊推著陸再思還一邊道:“言言你陪好你朋友,把家裏那些好吃的拿出來招待好朋友,廚房裏有我跟你媽就行了,爸爸房裏有一條好煙,就在櫃子裏,你去拿出來給你朋友抽,快去。”


    陸再思對於這種情形有些木訥,他甚至連那聲“爸”、“媽”都喊不出口,這周家父母就算看上去再和善,那畢竟不是他的父母,他也不知道要怎樣與他們相處。


    他在這個時候,才慶幸周希言趕了來,不然的話,他真的是分分鍾會被周家父母識破了身份。


    周希言看了眼陸再思,噘著嘴道:“我可不會抽煙,你用著我的身體時,也不準抽煙。”


    陸再思眉頭一擰,道:“別噘嘴!”


    周希言一笑,輕而易舉地在周家找到了鏡子,然後對著鏡子重複了剛才的動作,接著就被鏡子裏的陸再思噘嘴的模樣給逗樂了,這簡直太好笑了,冰山男神噘嘴的樣子,實在是太傻了,周希言覺得自從自己進了陸再思的身體後,就越來越覺得陸再思高冷不起來了,她隨時隨地都能讓陸再思變成萌神。


    不過轉眼看看自己,自從陸再思進去後,自己身體的氣質到是變了不少,以前是隨和,再在是矜貴,她有的時候看著陸再思用自己的身體在自己麵前一舉一動時,她竟會為自己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所著迷。


    自戀也是一種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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