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她感覺不對,她和無聲挽著手臂的時候舒舒服服的,什麽時候有過這種高吊的感覺了,轉頭看過去,這個男孩子側麵濃眉和高鼻梁以及薄薄的嘴唇,分明就是韓冰。


    “韓冰!”她驚呼一聲,鬆開了手,幾乎是推開他的跑向了馬路對麵,邊跑,心裏便感覺到一種被絞過的疼痛,那種仿佛被鞭子無情抽中的辣。


    與此同時,正坐在她旁邊的無聲,聽到了熟睡的老婆口中低呼的這個名字,中性的漢字,聽不出是真正的冰或者是什麽人的名字,但看到她表情痛苦的樣子,以為做了什麽噩夢,就輕輕的拍了拍她,一邊呼喚她的名字。


    小椒在奔跑的時候,忽然,看到馬路對麵站著一身冬裝,正在焦急等待她的無聲,一邊還聽見他在喊著:“小椒,你醒醒,小椒,你醒醒。”


    怎麽了?我這難道是在夢中?


    難怪,我說我怎麽會看見韓冰,他早就離開我了……沒有任何關係……


    小椒轉頭看回自己曾經過馬路的地方,果然一切景物都扭曲變形,匯聚成現在眼前看到的,正在拍著她輕呼名字的丈夫。


    “怎麽了小椒?做惡夢了?”無聲見她美麗的眼睛裏還帶著疑惑和一點點哀傷,關切的問道。


    “哦,沒事,我夢見我的……一個校友。”


    無聲很少看小椒說話會猶豫、會吞吐,但是他忽然心裏猶如遭到重擊——那個“寒冰”一定是一個人,一個對小椒很重要的人。


    他忽然發現,自己對小椒過去的感情史一無所知,他隻知道她的現在,可他愛的是她的全部,他希望觸及她未知的過去,因為他想愛這個完完整整的她。


    “是韓冰?”他將自己聽到的兩個字複述出來。


    小椒想被電了一下,臉上閃過驚恐的表情,顏色煞白,仿佛麵前有一條露出毒牙的蛇,隨時就要跳起來咬她一口,連連擺手:“不要說了,我不想提到這個人!”


    她的表現,讓原本想追根究底的無聲不能繼續下去,再問的話,妻子不但不會說出什麽,更可能會和他不歡而散,他可不希望在剛剛辦完酒席後這麽幸福的時光裏,將前陣子那種陰霾的感覺又重新帶回來。


    “不說…不說…。你再睡吧。”無聲摟過她的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卻感覺她僵直了頸子,就像一頭伺機要逃跑的小獸。


    他心中更加增添了疑竇,這件事,是以後等她自己說呢,還是我去查出來呢?他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於飛雄。


    小椒雖然閉著眼睛又哪裏還能睡著呢?她生怕自己又會做惡夢,多少年了,根本都連麵都見不到的人,怎麽居然會從夢裏麵跑出來,真的實在是太可怕了,恐懼聯結著生理覺得小腹都隱隱作痛起來。


    “老婆你沒事吧。”


    看她皺眉難受又發冷汗的樣子,無聲用紙巾擦了擦她的額頭。


    “肚子痛…難受。”她虛弱的靠緊他,感覺夢裏的寒冷似乎彌漫到了現實生活。


    “是空調太冷了?你的手也好冷。”無聲趕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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