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石裏麵竟然出現了一個男子,這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更何況這男子的麵容竟然隱約與傾憏不相上下了。


    傾憏麵容魅惑非凡,也是有些狐狸精的本性,但凡見過他的人多多少少會被迷惑了心智,所以人送諢號,妖界一絕。


    而這男子的麵容是一種超越女子,超越性別的美麗,若是不看他的身材,隻看臉,真的恐怕是雌雄難辨吧。


    女媧石美男虛弱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又沉睡過去,此時女媧石正緩緩的吸收了已經從僵屍變回人身的蘿卜身上的七彩光芒,光芒被吸走之處,一具具人身變成了蘿卜,幹癟的倒在路上,片刻之中女媧石將七彩光芒吸收完畢,將已經沉睡的美男罩了進去,然後滴溜溜的旋轉著飛到了我的手上。


    “女媧石與你有緣。”傾憏道。


    看著手上又變得普通無比的女媧石,我將昏昏欲睡的天山冰蠶放了上去,冰蠶似乎是覺得很舒服,爬動著自己的小腿,扒在女媧石上吧唧著嘴。


    我將它們收進袖裏。


    而我剛攏好袖口,突然之間本來好好的建築紛紛倒下,而那巨大的王宮,如同冰山崩塌般一片一片的化為虛無,轉眼間,這異界便分崩離析,請使用姐姐罩著我們迅速地向後退去,這虛無之中,磚塊石子不會砸人,但那巨大的法力波動卻一波一波地朝著我們打過來。我原本很想將這裏的蘿卜全部拾起來看看是否還能送回那聚靈山養活了去,若是已經枯萎的蘿卜,想著將他們送回輪回去,而我剛拾了王書湫那些人的蘿卜軀體,法力波動便已經波及到這裏來,我被傾憏的法力罩著隻好含淚向後退去,而在那法力波動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如同旋風一般的巨洞。


    “注意,大家注意好,這是時空漏洞,若是被他卷進去的話,不知道會被送到哪裏去,我們一起向後退,若是實在不行掉了進去就手挽手,那麽至少我們會一起掉到某個地方去!”阿北大聲喊到。


    阿北喊完之後傾憏就臉色沉重的挽起了我的手,然後再挽起阿北的,阿北拉上映南,於是我們四個人排排的向後退去,還不但隻不過片刻,那速度出奇可怕的巨洞便追上了我們。


    “拉緊了!”傾憏的眼神沉重一一從我們臉上掃過。


    一片黑暗過後……


    陽光從我臉上掃過,是那種很溫柔的像是羽毛般柔軟的在我臉上一下一下地刷著,“誰啊!這麽討厭趕緊讓開,我還要繼續睡呢!”我翻了個身滴滴咕咕的就想睡過去,而我臉向下之後卻感覺有一團柔軟的如同棉花糖一般的東西被我壓在了臉下,似乎還被壓扁了。我懶得睜開眼,於是伸出手在臉下麵摸了摸,摸到了一塊很軟的東西拿在手裏捏了捏。


    “這是什麽?”我將它拿到眼前對著早晨太陽射下的光芒看了看,這個小東西通體透明白,就如同冬天裏結的冰塊似的,此時正對我做著古怪的表情,說它像是毛毛蟲吧,卻偏偏光滑白嫩的可愛,唔……這貌似是一個叫做蠶的小生物。


    我虛著眼睛看了看我靠著睡覺的東華山的這棵大榕樹,什麽時候榕樹也能養蠶了?一直不都是桑樹在養蠶嗎?這樣一看來,但是榕樹養的蠶更白胖了,這倒是一大發現。我正激動著想要去告訴花遇,可是一轉臉竟然看見了嘴裏正叼著一棵狗尾巴草坐著發呆的妖王傾憏,果然,這年頭帥的人叼著狗尾草都像是在吹簫啊。


    “喂……你怎麽也到我們東華山來了?你們妖界不是忙的很嗎?這麽好的太陽我記得你應該是呆在書房裏處理公務才是!”我看著他一雙大長腿隨意的彎曲在跟前,總覺得他這模樣似乎跟記憶裏有些不相似,而我這一覺醒來也恍恍惚惚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心中懊悔不已,早就應該聽花遇的話,不該如此貪睡,睡著睡著都把自己睡蒙了。


    “隱尋,你醒了?”傾憏問我。


    我點點頭,這不是廢話麽,我這麽大一雙眼睛睜在這裏。


    手中類似蠶的蟲子又蠢蠢欲動起來,在我手心裏掙紮著。


    這蟲子……好像有點靈性,我正驚訝,那微微有點變形的蟲子便扭著它被我壓扁了的身子張開嘴巴咬在了我的手上。


    我……這是怎麽了,我應該是從異界進了時空漏洞來到了東華山,怎麽好像一覺起來什麽都不記得了,這時空漏洞怕是被布下了陣法,讓人迷失心智,看來冰蠶咬我是在助我清醒。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我回頭看去,花遇高大的身軀站在了我的身後!


    “花遇?”


    “花遇!”我激動的朝他樸去,腦子裏一陣眩暈,短暫的黑暗過後,突然覺得自己好奇怪,不過是去妖界“旅遊”了幾天,怎的回來就對他如此親熱了,我摸了摸鼻子,突然將要撲倒他身上的手收了回來,哼!我可還記恨著他讓我大中午的翻那幾畝薄田,還不給我飯吃的事!


    花遇微笑著看著收回去的手道,“隱尋,你怎麽這麽大了,還不知道輕重,妖王麵前也能如此放肆?”


    我看了看地上已經將狗尾巴草吐在一邊的傾憏,正襟危坐的看著我,嗬嗬……


    我坐到了了他的旁邊,如同他一般打坐,而我手上白白胖胖,暫且可以稱呼可以將它稱為蠶的東西正辛苦的用它的近乎沒有的小短腿奮力的爬向傾憏,張開大口,“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剛才因他被花遇訓斥一頓,現在我才沒那個好心提醒他,堂堂妖王,想必被一隻小小的蠶咬一口應該是沒什麽大礙的。


    而傾憏被咬了一口後,卻露出極大的痛苦表情,將我笑了一跳,可千萬別處了什麽事,要是出事了,那我就是挑起兩界戰爭的罪魁禍首呀,雖然……應該是這條白胖的蠶,但畢竟是因為從我手上過去的麽。


    我將還咬在傾憏手上不肯下來的胖蠶一把拿下丟在了地上,那胖蠶栽了一個跟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一時間突然有些心疼,卻也管不了那麽多,趕緊過去看傾憏的傷口。


    等我將傾憏手上的傷口呼了又呼,他那痛苦的表情終於消失。


    我緊張的問他,“還疼嘛?有沒有事。”


    傾憏搖了搖頭,伸手將我推開,突然發出一道妖術,直向花遇而去。


    而花遇原本準備拿起胖蠶的手被打開,左手吃痛的捂住被傾憏打中的右手,片刻之後,原本的血疤消失,花遇重新恢複風度翩翩的清朗模樣打開扇子搖了搖,“妖王好身手!”


    花遇何時會這樣厲害的療傷仙法了?我驚得瞪大了眼睛,看來他藏的很深呐,可能是怕我學會了亂拳打死老師傅吧!


    “花遇上仙過獎了,有空琢磨那些損人不利己的招數,不如多修煉修煉正途。”傾憏回他,而花遇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一時之間我竟數不清,他到底變換了多少臉色,隻覺得傾憏果然好口舌,洛臨曾說過有一種人,要麽不說話,要麽一說就戳中別人的要點,本來他是說的花遇,現在看來顯然傾憏才是這樣的人,不然花遇怎麽會隻變了臉色卻不解釋呢?雖然我不懂他在說什麽,若是論起正途的話,花語修煉的是仙法應是比傾憏更正途那麽一些的,但傾憏卻這樣說不由的讓我摸不著腦袋。


    花遇變了半天臉,不怒反笑,吩咐道,“隱尋,你先去把東邊的地鋤了,再去西邊把地潑了水,然後去南邊收點土豆回來,最後去北邊抓點蝦,中午做份你最拿手的土豆燉蝦給我們尊敬的妖王當下酒菜。


    ”


    東邊鋤地,西邊潑水,南邊挖土豆,北邊抓蝦……等等!我怎麽記得西邊是一片雜草?難不成我不在的日子,花遇把西邊開了荒?可真是勤勞!


    還有我不是隻會下麵麽?什麽時候會做土豆燉蝦了,這是一道多麽……讓人匪夷所思的菜,可能是花遇為了在客人麵前給我長些臉麵吧!


    雖然心中一百個疑問,外加一百個不情願我還是“噢”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去勞作,看著傾憏黑著的臉,我不知道他生了哪門子的氣,難道是不喜歡吃土豆燉蝦?


    畢竟在妖界住了那麽久,也花了他不少錢,我想了想,好心的問道“你不喜歡吃土豆燉蝦?那你喜歡吃什麽?不如我們一起去抓,回來給你做?”


    我本隻是好意的邀請了一下,沒想到傾憏卻笑意盈盈的答應了,將剛才的胖蠶塞進袖子,便拿起我正拾掇的空桶,替我去井裏打起了水。


    可真是勤快呐,於是我跟在他後麵,看著他挽起銀發,挽起那看著就價值不菲銀袍一桶一桶的提著水去西邊澆了水,西邊原是一片雜草,花遇果真趁我不在開了荒,可他種什麽不好,偏偏種的是棉花……看著明晃晃的日頭……這棉花不過是徒增了我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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