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映南坐在我的床邊上嚶嚶的哭泣著,還不停的往我嘴裏灌著一味極苦得藥。


    我虛弱的發出聲音“映……南……你……哭什麽?”


    “啊!隱尋仙子你醒了?”映南就著衣袖擦了一泡眼淚。


    “我以為……以為你……嗚嗚,多虧了王去藥山采得藥。”


    原來映南給我灌的這藥是傾憏拿來的,那個忘恩負義,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妖王,我才不要喝他的藥。


    我虛推了映南手上的碗一把,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隱尋,不許胡鬧,乖乖把藥喝了!”傾憏進來的時候換了一身青翠的衣衫,長身玉立,好不清新。


    嗬嗬,和蓮姬玩搭配呢?黃配青,搭的了真好,好一把新鮮的韭黃呀!


    我就是不喝,閉緊嘴巴,任憑映南怎麽喂,我就是不張嘴。


    傾憏走到床邊,伸出手掌,我正想著他是不是要親自喂我,卻發現自己張大了嘴巴,動彈不得。嘴張那麽大,我的哈喇子也控製不住的要往下跑。


    猥瑣下流的臭妖王,居然用定身術。


    映南歡快的舉起銅勺,一勺一勺的給我灌了下去,直到碗底,真是一滴也沒有浪費。


    喝完了藥,傾憏從袖子裏拿出一顆蜜餞放進我的嘴裏,然後合上我的下巴。


    “吧嗒”一聲。


    他的手碰到我的下嘴唇時無比的冰涼。


    “還是王想的周全。”我看見映南的臉上堆起微笑恭維到。


    轉了轉脖子,居然能動了,看著眼前傾憏那張欠扁的臉,我很生氣,於是用力從他胸口推了一把。


    “噗……”傾憏一口鮮血噴出。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麽回事?難道我法力見長?


    那也不能一推就把妖王推的噴了血吧?


    映南跑過去扶住傾憏,“王,難道是……”


    “沒事。”傾憏推開她攙扶的手,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很是愧疚,想來他是受了什麽傷。我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始終沒有將關心說出口。


    傾憏最終自己捂著胸口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很是寂寥。


    “映南,他真的沒事嗎?”在我第五十三遍問映南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的將我掀回床上躺著。


    “我再說最後一遍,真的沒事!他可是妖界之王傾憏帝君,若是這小小的蟒蛇毒氣就讓他有事,那妖界還不是早滅了。”


    我看見映南眼裏流露出來的驕傲,大抵知道傾憏多半是沒事的。


    “那蟒蛇毒氣是怎麽回事?”我敏感的抓住了重點。


    映南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你摸的是什麽花嘛?”


    我搖搖頭。


    “那是妖界之花,隻要碰到便會被它吸去法力,還會中一種這世上隻有一味解藥的毒。平日裏它是不會開放的,並且在我們妖魔兩屆妖魔皆知,沒人會傻到鋪碰到。但你運氣就不那麽好了,萬兒八千年的她才開一次,就讓你給碰上了。而那解藥就在藥山,由一頭上古凶獸大蟒看守著。”


    從她的話裏,我大概是明白了,我被那無良小花騙了,而傾憏為我去那藥山取藥,被大蟒蛇傷到了。


    我很內疚,非常非常內疚,我想為他做點什麽來補償他一下,隻是過了許久,我也沒再見到傾憏,也許是妖界諸事繁雜,所以他真的很忙吧。


    然而我又想到他已經很累了,我還連累他又受傷了,每思及此我都內疚的食欲不振。


    然而直到那天,我閑著沒事出門消消食的時候,聽見了小紅啊碧的談話。


    小紅啊碧是映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鬆鼠精,還是鄉下的,以每妖一個月20妖幣的價格買了她們當我的侍女,說是侍女,其實更像是陪玩兒的,因為她們從未做過洗衣燒飯,端茶倒水的事,這些都是映南這個妖界護法親自做的,她們的主要任務便是陪我上樹摘果子,下河摸魚,嗑瓜子,逛街,嘮嗑這一類的事。


    本來映南說要給我找兩個侍女時,我滿心期待著能像蓮姬身邊的侍女那樣,我一揮衣袖她便畢恭畢敬,最好是法力高強又貌美聽話的那種。


    但是自從小紅啊碧來了……在初見時,我是很不情願的,但想著有總比沒有好,於是便留下了她們。


    從此我的烤雞烤鴨烤鵝統統得與她們分享,這還不夠,本來映南每天準備半斤瓜子便夠我消遣了,現在準備十斤都不夠,對比我表示了理解,畢竟是鬆鼠精嘛。


    然而讓我不爽的是,說好的一起嘮嗑,這兩人居然背著我自己嘀咕,我一定要讓映南扣她們工資!


    我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輕輕倚在門框上,我倒是要聽聽有什麽話是要背著我說的,忒不夠義氣。


    “隱尋呢?”小紅問。


    “這頭豬,睡著呢吧!”啊碧回,這也太氣人,有這樣說自己的主子的嘛?


    “她還睡呢,妖王都快被蓮姬那xx搶走了,她也不急呢。”咳咳,此處省略兩個字,少兒不宜。


    “怎麽了怎麽了?”啊碧聽見這類八卦,自動的眼睛發亮。


    “那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告訴隱尋,也千萬別說漏嘴啊!千萬!”小紅囑咐到。


    我在心裏盤算著,這牆根是白聽了,就啊碧那德性,回頭,百分百的告訴了我。


    “我告訴你,前天我跟映南護法一起去成衣店采購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她說漏了嘴,妖王現在都住到蓮姬那去了,也不知道兩人……”小紅臉色詭異。


    “嘩啦啦……”


    小紅和啊碧朝我望過來,看見我手上正保持著一個瓜子放進嘴裏的模樣,而另一個手上的瓜子正飛快的掉落下來,我想我這時候的臉色一定差的很。


    傾憏,傾憏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明明他說過喜歡我,可轉眼就和蓮姬住在了一起,雖然我總是被說笨,但是都這樣了,即使我再單純無知也得想到些什麽吧,雖然不一定是真的……狐狸精都是這樣會騙人嘛?


    我氣呼呼的回了房間,留下小紅啊碧在外麵麵麵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來敲我的門?


    “沒事吧,隱尋……仙子?”我一把將門打開,徑直走了出去。


    我打了背包,還是回東華山吧,這妖界我是呆不下去了。


    “誒誒誒,映南護法說的沒錯,隱尋果真是一生氣就喜歡打背包回東華山了!”


    我聽見啊碧小聲地說,拜托,啊碧說悄悄話你也敬業點行嘛,這聲音大的,其他宅子裏的妖都要聽見了。


    我走出門,倆人拚命的拽著我,一人拽著我的褲腳,一人拉著我的胳臂,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無非是說著不要走,你走了,我們工錢拿不到之類的話。


    我呸,小沒良心的兩個人,我都失戀了,你們居然還隻擔心你們的工錢。


    我施了法術,滿天的白菜飛出來,成功的將兩個人變成了白菜堆,隻露出頭來,幽怨的望著我。


    咳咳,平時就嘮嗑吹牛的,誰知道這倆人法術這麽差,連我都攔不住,自己要走的路,即使沒人攔也得走下去。


    我背著我的包,發誓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修行法術,因為走路真的……太累了。


    走了約摸半天時間,映南居然都沒有追上來,我輕車熟路的去了妖街,打算賒點包子當幹糧,好路上吃,想必包子鋪的老狗是肯定會賒給我的。


    “狗叔,忙呢?”我笑靨如畫,暫時屏蔽臉上最近才堆的肉。


    “哎呀,是隱尋仙子,可是要吃包子?”狗叔年輕時一定是在人間東北修煉的,一口地道的東北口音。


    “是呀,給我來一百……不兩百個包子吧。”我豎起兩根手指頭。


    “這……”老狗四處望了望,見著沒有映南,現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收了收心虛,將包子籠拍的“砰砰”響,“狗叔,你居然……不相信我,我真是太傷心了,隻不是是映南被王派出去有事兒,明天來付錢而已,你就這樣!你到底賣不賣,不賣就算!”我痛心疾首的說著,到處後又變成生氣就欲走的模樣,這演技,連我自己豆佩服自己!


    “嘿嘿,賣賣賣,仙子別生氣。”老狗見我似乎真的生氣可,麻利的拾好包子。


    “映南護法明日來結錢,可當真吧?”


    “當真當真!”我從他手裏奪過袋子,這老狗!


    等我我走的離包子鋪稍遠了點,到那不算很熟悉的製衣店裏,問了老板。


    “老板,你可知道這妖界結界在哪?”


    老板撥著算盤看我一眼。


    “出去啊?”


    “嗯嗯嗯。”我頭點地如同小雞啄米。


    老板伸出手一指,“往前是城門,出了城走到林子裏,看見一棵大梧桐,再往前,結界就沒了。”


    於是我按照他的指示,一路歡快的吃著包子,一路思索著這製衣店老板到底是個什麽妖,不知道不覺得便出了城門。


    “咦,好大一棵樹!”這是當我從大梧桐旁邊路過的時候的念頭,所以我很悲催的過了結界而不知道。


    於是……當我發現我出了妖界時已經掉進了滿滿一窩狼的狼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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