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普拉嗤笑著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樣子,秦弦子覺得不能便宜了這姑娘,人家拉巴哈是為了救你爸爸,才去抱著別人的大腿喊爸爸,你倒好,坐在旁邊當吃瓜群眾。


    “普拉,別光傻笑,你要是想救你爸爸,最好趕緊去幫幫拉巴哈,求那位大叔出兵!”


    秦弦子躲在車裏慫恿道:“拉巴哈恐怕馬上就要敗下陣來了!”


    穆雷克先生走著走著,突然左腳被一個五、六歲大的黑人男孩抱住喊道:“爸爸!”


    穆雷克先生當時就震驚了,這一聲“爸爸”猶如晴天霹靂砸在他頭頂上,低頭看著眼前這個流著清鼻涕、喊自己爸爸的黑孩子,腦袋裏像過電影一樣,快速回憶自己這一生的風流史,不停閃現有可能會成為這個孩子母親的年輕女人的麵孔。


    他不到二十歲就戀愛結婚,後來和老婆一直感情很好,三十多歲後,在酒吧裏確實有過幾次酒後豔遇,但那些女人的麵孔像蒙著絲襪一樣模糊不清,任憑他如何回憶都想不起她們的模樣,更別說名字了,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這黑孩子的皮膚色度跟自己的相差無幾。


    他收回思緒,放棄徒勞的努力,先擺脫掉眼前這個憑空鑽出來的兒子再說。


    “你認錯人了,”穆雷克先生又蹬又踢,想擺脫這個黑孩子的糾纏,“走開,我怎麽可能是你爸爸!”


    “沒有認錯,你就是我親爹!”拉巴哈仍舊死死抱住穆雷克先生的大腿不撒手,大眼睛眨巴眨巴讓人頓生憐惜之情。


    幾位和穆雷克先生一起走出來的同事被眼前的突發事件搞得不知所措,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


    “看什麽看,你們還不快給我把這小子拉開!” 穆雷克先生惱羞成怒地對著他的手下們嗬斥道。


    手下們想笑又不敢笑,一哄而上,掰手的掰手,抱腰的抱腰,抓腳脖子的抓腳脖子,轉眼間就成功把吸附在老大大腿上的小屁孩拉扯開了。


    穆雷克先生長舒了口氣,警惕地朝單位裏望了望,還好,這一幕千萬不要讓在倉庫工作的老婆撞見,要不然跳進讚比西河也洗不清了。


    穆雷克先生扯了扯外套,慶幸之餘抬腳繼續往前走去。


    “爸爸!”又一個布須曼少女斜刺裏衝出來,攔住穆雷克先生的去路大聲喊道。


    又一次聽見有人喊自己爸爸的穆雷克先生終於明白了,是坐車上那個中國女人在幕後指使,目的是讓他再相信他們一次。


    她對著秦弦子不屑地喊道:“女士,你就是讓他們喊我上帝,我也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了。”


    “求您了,上帝,救救我爸爸!”普拉“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隨便你!”穆雷克繞開跪地上的普拉繼續往前走去。


    穆雷克太太是野生動物管理局的倉庫管理員,這會兒乘午休去超市買菜,抱著幾個紙袋回單位上班,走門口冷不丁看見一個桑人小姑娘正在給自己老公磕頭,一個桑人小夥被門衛死死抱住,另外一邊還有一個黑人小男孩被丈夫的幾個手下控製住,穆雷克太太感到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怎一個亂字了得。


    “這是幹嘛?”她疑惑地問和自己撞了個滿懷的老公。


    “莎麗!”穆雷克一轉身撞到自己老婆身上,嚇得差點三魂丟了兩魂。


    “這些外國人在這鬧事妨礙公務,被我控製住了。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去吧!親愛的!” 穆雷克先生嘿嘿訕笑著給身材壯碩的太太讓路。


    穆雷克太太還是不太明白什麽情況,她也沒有再探究下去的興趣,老公天天都跟些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打交道,而這些犯罪分子什麽樣的怪人都有,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她抱著菜徑直往大門裏走去。


    秦弦子從車上下來走到穆雷克先生身邊,望著穆雷克太太離去的背影威脅道:“這是您夫人吧,我數到三,如果您還是不肯不相信我的話,我就讓這兩個孩子一起喊您爸爸!”


    穆雷克先生怔怔地望著秦弦子,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直到她數到二時才如夢初醒,兩個孩子同時喊他爸爸的後果會很嚴重,會直接導致她老婆回過頭來,產生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這種麻煩將直接影響他的一生,讓他淹死在老婆的叨叨聲中。


    “ok, i''m done!”穆雷克先生果斷道:“不就是打個電話給南盧安瓜的巡護隊長,讓他們多派些人去巡護嗎,這有什麽難的,我現再在打,馬上打!”


    他拿起電話,當著秦弦子的麵就給南盧安瓜國家公園的巡護隊長打電話,吩咐隊長盡可能多地出動武裝巡護人員去守住幾頭象牙最長的大象,據可靠消息,有盜獵者要闖入南盧安瓜國家公園盜獵象牙,特別是蘭卡。


    聽穆雷克先生打完電話,秦弦子好奇地問道:“蘭卡的象牙到底有多長?”


    “很長,長到能擱在地上。” 穆雷克先生漫不經心地朝幾個手下和門衛擺擺手,示意他們放開桑塔和拉巴哈。


    “現在你們可以放心離開了嗎?” 穆雷克先生用“慢走,不送”的眼神望著秦弦子問。


    “當然,可是您還沒有派人去解救這個小姑娘的父親呢!”秦弦子提醒道,“他在那些盜獵分子手中。”


    “對不起,我們這裏是野生動物管理局,隻對動物負責,如果你們有人被綁架,這可不歸我管,得去警察局報案。”穆雷克先生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秦弦子一時語塞,她現在再拉住穆雷克先生不放,可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穆雷克轉身趕緊快步如飛地逃走了,巴不得離這個女人十萬八千裏遠,自從遇到這個刁鑽古怪的女人後,他就被她捉弄得團團轉,隻差精神分裂了,但願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碰到她。


    秦弦子看著穆雷克先生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喊了半天爸爸,其實都是浪費表情,紮心了,老雷,解救桑奇的任務又得從頭開始,她一籌莫展地朝桑塔望去,發現他正開著他的遊獵車獨自離去。


    “你要去哪,等等我們!”她對著桑塔大聲叫道。


    “南盧安瓜,”桑塔頭都不回地說道,“你們慢慢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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