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味翻湧中,隱約能夠窺視到兩個人影。


    “不要開槍,我是蔣紹霆。”緊接著,有低沉男音響起。


    特警的神經一下放鬆了,他們自然是認識蔣紹霆的,事實上,全a市的人,又有誰沒有聽過‘蔣紹霆’這三個字呢?


    此時,蔣紹霆的懷中還護著個人,這還是特警走近時才發現。


    她被蓋在蔣紹霆的西裝下麵,小小的人形虛弱的趴在他胸口,昏暗的氛圍裏,唯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清明到令人自慚的地步。


    “蔣先生,你沒事吧?”特警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四具搶匪屍體,身上滿是槍口,死的時候還都睜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結局是這樣的。


    “嗯。”語調一如既往低沉,鷹隼般的眸精準捕捉到許浮生的臉,伸出手緩慢的將她頭上沾染到的碎屑給摘了下來。


    許浮生小手揪在他黑色襯衫上,或許是太用力,被她握過的地方已經有了褶皺。


    蔣紹霆真的是個瘋子!


    此時她心裏被這樣的念頭滿滿的占據著,他剛才根本是故意讓自己摁亮屏幕的!


    蔣紹霆掐準了斷電的時間,在搶匪驚慌的瞬間讓她摁亮手機屏幕的同時,提醒搶匪他們的方位!出於本能與下意識的反應,察覺到被騙的搶匪一定會對著他們的方向開槍,與此同時蔣紹霆迅速的將她護住移開位置。


    而她剛才所站的位置,恰恰好就處在兩撥綁匪的中間,隻要綁匪開槍,最終的結局都隻會是全軍覆沒!


    意識到這一切,許浮生握著手機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她原本應該離眼前這個瘋狂到可怕的男人遠遠的,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才對。


    可是……當許浮生的眼神落在蔣紹霆堅毅側臉時……


    他側臉如同雕塑般冷硬,下頜線條緊繃著,深邃如潑墨山水畫般的眼睛,看著躺在地上那四具搶匪遺體,涔薄的唇勾起殘酷的冷笑。


    蔣紹霆的笑,總是會給人帶來一種全身毛骨悚然的顫栗感,許浮生看在眼裏,竟奇異的感覺到了刺激,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蔣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初不是答應過他們可以離開這裏嗎?”


    她的聲音輕柔響起在耳邊,蔣紹霆低頭看著許浮生,眸色浮動,有瞬間沒說話。


    “你的意思是,我說話不算話?”冷不丁的,就在許浮生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時,蔣紹霆倒是難得耐心的回應了。


    身邊特警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在耳邊傳遞著,這次倒是換成許浮生不說話了。


    “我的確說過會讓他們離開,可我沒說是活著還是死了。”他說這話時,表情裏有一種難得的輕鬆,倒是眼底嗜血的戾氣,卻怎麽也遮不住。


    他怎麽可能會讓他們活著離開呢?當他走進到這裏麵的時候,就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待那幾個小笨賊自投,而這樣的念頭在見到許浮生額際的傷口與鮮血時,更甚!


    許浮生是他的獵物,是他蓋過血印的獵物,怎麽能夠在他還沒有出手之前,先被別人破壞呢?


    蔣紹霆體內的嗜血因子無不在叫囂翻湧著,就連隱藏在黑玉扳指內的銀光都來回隱約閃現過好幾次,他到底需要用多大的耐心才能壓抑住殺人的衝動,除了蔣紹霆本人外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回答。


    突然,他聽到了陣輕笑聲,目光重新聚焦時,就看見懷裏麵色蒼白的許浮生笑的輕柔,或許是牽動了傷口,又倒吸了口涼氣。


    “蔣紹霆,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任性的男人。”骨子裏就像是隱藏著個小孩似的,就連抓語病這種事兒都做的出來。


    見他視線掃過來,許浮生還來不及收起笑臉,整個人卻被騰空打橫抱起,突如其來的雙腳離地令她下意識的伸手摟住眼前人的脖頸,就連表情裏都帶了幾分慌亂。


    蔣紹霆的嘴角卻因此勾起了幾分偷襲得逞的弧度。


    “摟好了。”話音落下,邁著穩健的步子朝著銀行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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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人剛一出來,人群當中就爆出一陣驚呼聲,畢竟俊男美女的搭配不多見,在剛才的意外狀況裏還能夠活著走出來,更不多見。


    事實上,許浮生除卻腦袋上被槍托砸過的傷口外,並未有其他部位受傷,隻是稍有惡心頭疼的感覺,但整體狀態也還好。


    “舅舅……”大難不死的蔣靜姝一溜小跑的跑過來,眼眶裏還沁著淚,年輕漂亮的小臉可憐兮兮的,見許浮生被護在他懷裏,眼神複雜。


    殷陸離就站在不遠處,置身在身體兩側的大掌攥的緊緊的,視線停留在許浮生的臉上,心裏卻如同擂鼓般的不斷被敲顫著。


    許浮生自然也同樣的看見了他,那麽明顯的位置,那麽刺目的眼神,就連想不注意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放我下來。”這話,她是對蔣紹霆說的。


    蔣紹霆的眉心瞬間不悅蹙緊,沒了生命危險剛一出來就想要和他撇清關係?


    “放我下來,蔣紹霆。”許浮生又重複一遍,話尾再明顯不過的追加了他的名。


    蔣紹霆冷沉著一張臉,將許浮生自懷裏放下,雖然沒多說什麽,但明顯不高興。


    許浮生的雙腳一落地,她就朝著殷陸離的方向走去,淡淡的表情,冷漠的眼神,纖瘦身形,職業裝的小外套已不知去了哪裏,僅穿著單薄的襯衫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殷陸離沒有回避,與她目光對視著,許浮生越靠越近。


    隻聽到啪的一聲,殷陸離的半邊臉被許浮生以最大的力氣扇紅,甚至微微朝一邊歪去,就連許浮生的掌心都在隱隱作痛。


    蔣靜姝呀的一聲,就要衝過去,後脖領卻被蔣紹霆輕輕一拎,整個人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如同是被釘在了牆上!


    很明顯,蔣紹霆的表情稍稍有些陰轉晴。


    “疼嗎?”許浮生的動作令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群眾一片沉默,麵麵相覷著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巴掌,絕對很疼!


    殷陸離沒有說話,額際的青筋隱隱油走在皮下,許浮生見他沒有回答,再度伸出另外一隻手,啪的一聲,又給了清脆一記耳光!


    “我問你,疼嗎?”她的聲音很溫柔,如同刻骨般,略顯蒼白的小臉,與近乎紙樣的柔唇色,都令許浮生這具小小的身軀看起來有種另類的堅毅。


    “你不回答我,我替你說,你根本不疼,因為你壓根就沒有良心!”許浮生以著嘲諷的眼神看他,從出獄後,她對他就不曾抱有過任何幻想了,十七歲時的動情本就是天真而幼稚的,更何況是在經曆過那樣一番的傷痛困苦之後。


    可是,殷陸離千不該萬不該再度算計她。


    如果他真的那麽想要她的命,就請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麵前,一刀了結一切恩怨!


    “可我疼!因為,我的心是肉做的!”


    她捶著心口的位置,字字生冷,但卻清晰的開口。


    從頭到尾,殷陸離都不曾說過一句話,隻是沉默著看向許浮生。


    剛才,從銀行裏出來時,蔣靜姝其實也說過同樣的詞,她的手指頭碰破了皮,如同貓似的撒嬌著喊疼,殷陸離隻覺得心煩,說不上來的莫名心煩。


    可現在,許浮生也在喊疼,為什麽他的心……竟然會這麽難過?


    “我會離你遠遠的,也請你,離我遠遠的!”許浮生說完這句話,轉身又朝向蔣靜姝走過來,再也沒有去看身後的殷陸離一眼,如同他才是真正的垃圾般。


    許浮生穿的是高跟鞋,盡管跟蔣靜姝比起來模樣狼狽了些,可骨子裏有種氣勢卻是蔣大小姐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旁人恍神間,許浮生已經來到了蔣靜姝身邊。


    卻見她抬腳就朝著蔣靜姝的小腿肚子狠狠一踢,疼的蔣靜姝眼淚瞬間就狂飆出了眼眶,不用看也知道憑著許浮生剛才的力度,雪白小腿處不多時一定是青紅一片。


    “剛才你踢我那一腳,我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她才不管蔣靜姝的舅舅到底是不是蔣紹霆,她做事光明磊落,當著蔣紹霆的麵給她外甥女一腳,有本事,他就替她還回來!


    許浮生挑釁似的抬頭迎向蔣紹霆的眼,原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的,豈料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卻是,他的眼底蘊著笑?


    有那麽一瞬間,許浮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等她再仔細看去時,那薄薄的笑意卻依舊掛在臉上,原來……真的不是她看錯!


    “你……”她原本想說什麽,可是眼前暈眩的感覺卻異樣強烈,許浮生甚至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嬌小的身形已經有些站不穩的傾斜。


    在她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瞬間,許浮生心裏卻還存在著個疑問……


    自己打了他外甥女,他為什麽還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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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睫輕顫,眼皮微動,這一切都是即將要醒來的征兆。


    當許浮生緩緩睜開眼睛時,率先看到的是裝潢奢華的室內水晶吊燈,有那麽瞬間的大腦空白,可很快記憶漸漸回籠,她已經想起之前所發生的所有事。


    原本以為自己會被送到醫院的,可是……這裏是哪裏?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微微側頭,卻看到了支在chuang頭的輸液架,輸液管連接著她的手背,而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還朦朧坐著個人形。


    薄紗窗簾拉闔上,隱約能夠看出外麵夜色已深。房間內的燈光開的卻很昏黃,將人臉上鍍上了層薄薄的橘紅色,修飾了一切不完美。


    不過,不論是在哪裏,也總好過孤零零一個人從醫院醒來強。


    正這樣想著,空氣當中傳來淡淡蘋果香,還夾雜著一連串的s.hit。


    許浮生眸光漸漸聚焦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身上,他的麵前擺了七八個蘋果,有些被削的隻剩下了中間一個核,有些時間久了果肉都犯了黃。


    他笨拙的拿著水果刀,別扭的沿著蘋果邊沿……與其說是用削這個詞,倒不如說是用割,生硬的動作令指腹時不時會與刀刃相接觸,血落在果肉上散開,還真是……


    許浮生想要笑,可渾身輕飄飄的,頭上的傷口似乎處理過了,被什麽東西覆蓋著,她覺得……蔣紹霆一定不想要讓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重新閉上眼睛,許浮生又一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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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手背上的輸液針恰好輸完,蔣紹霆站在chuang邊正抬著她的手,將針頭拔出,動作幹淨利落,如同他算計人時的狠絕。


    茶幾上的蘋果已經收拾幹淨,想必是全部都失敗了,如同不是許浮生親眼見到,或許真的不敢相信之前還會有那樣的一段插曲,畢竟對於一家跨國集團的總裁來說,能夠讓她無意間窺到那樣的情景,真的是很千載難逢!


    “你醒了。”蔣紹霆的聲音無波,跟剛才連聲s.hit的模樣完全不同。


    “嗯。”或許是睡太久了,嗓子有些沙啞的疼。


    “去過醫院拍過片了,醫生說你沒什麽大礙,所以我就把你帶回來,讓私人醫生給你打了針。”蔣紹霆鮮少有這樣的耐心跟她解釋。


    “謝謝你。”許浮生後知後覺的記起來,這似乎是蔣紹霆郊區的私人別墅,就是那座孤傲佇立在山間的千平別墅裏,難怪沒有聽到睿希的聲音。


    道過謝後,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許浮生倒是因為他的沉默,而選擇了沉默。


    “你的手怎麽了?”許浮生有些不自在的開了腔,視線掃過蔣紹霆自然垂下的手指,那上麵縱橫交錯著幾道傷痕,而他的表情卻是不以為然的。


    “閉嘴,睡覺。”蔣紹霆冷沉著開口,如果不是許浮生親眼看到之前的景象,恐怕還真的會被他給唬住。


    “我睡醒了,不困。”她忍不住出聲抗議,坐起身來,頭發自然垂落在臉頰兩邊,卻也蓋不住額頭上傷口處理過的白紗布。


    “那就陪我睡,我困。”蔣紹霆說完,就近乎於蠻橫的掀開許浮生薄被一角上了chuang,躺在了她身邊,閉上眼睛。


    許浮生瞠目結舌的看著蔣紹霆,他似乎也沒問自己願意不願意跟他睡在一更,最主要的問題是,這麽大的別墅裏難道就沒有別的房間,他非要跟自己擠在一起?


    “那我去沙發上睡。”許浮生的手還沒碰到被角,纖細腰間就冷不丁橫出了條結實有力的手臂,也是在這低頭的一瞬間,許浮生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替換下來,幹淨清爽的居家服太大,鬆垮套在自己身上。


    蔣紹霆沒說話,隻是將頭抵在她腰後,呼吸聽起來很勻稱,不論許浮生怎麽掰,他就是不鬆手,以著一副無賴的姿態,令許浮生完全無可奈何。


    “沙發上,冷。”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見她不妥協,蔣紹霆開了口。


    許浮生幾乎都要笑出聲來,別墅內中央空調常年保持恒溫,冬暖夏涼,哪裏有冷這一說,他分明就是再找借口。


    見她還是不為所動,蔣紹霆索性起身將她重新壓回到柔軟chuang鋪上,許浮生細軟香氛的發鋪在黑色枕頭上,如果不是順滑的光澤,恐怕真的要融到一起。


    幾乎下意識的想要掙紮,隻是當許浮生的眼神掃過蔣紹霆那張冷峻的臉時,動作停頓了,英俊的臉上帶著疲憊,下頜上甚至冒出了青色胡渣,這是與在公司裏森冷正式模樣既然不同的蔣紹霆。


    不知心裏的哪根弦被觸動,她的身體漸漸放軟下來,也沒再去掰腰際間的手,慢慢的躺下,隻是稍稍拉開著二人距離。


    蔣紹霆睡覺的姿勢很奇特,許浮生剛才有看到,是那種沒有安全感的微微屈膝式,他的呼吸傾灑在自己頭頂上,暖暖的,癢癢的……


    令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


    或許是想的太多太累,許浮生的眼皮慫拉著,很快又被熟悉的困意所占據著,長睫如翩然的蝶翼,忽閃微顫著,隻是最終又重新落下。


    在她呼吸勻稱的一刹那,躺在她身邊的蔣紹霆卻睜開了冰冷的瞳孔。


    他的視線緩慢掃在她臉上,每一寸,每一分的位置,精準捕捉,諱莫如深到令人可怕的地步。


    許浮生再慢慢熟悉自己的靠近,這對於蔣紹霆來說,應該算是件好事情,如是的想著,那本應該冰冷到極致的眸,此時眼底卻微微摻雜了其他情緒。


    或許就連蔣紹霆自己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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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空氣裏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味。


    許浮生醒來時,身邊的*位早已經涼透,想必蔣紹霆早已經起*,而她竟然沒有任何感覺,這令她感覺有些懊惱。


    坐起身,*頭的鬧鍾顯示不過才早晨五點半而已,許浮生下了*,赤著腳踩在柔軟地毯之上,她好像沒發現有拖鞋的痕跡,隻能就這樣朝著門邊走去。


    走廊裏靜悄悄的,光腳踩在地上是有些涼,還沒等下樓,她就聽到了爭吵聲。


    事實上,更像是一個人的爭吵。


    透過樓梯口的圍欄,許浮生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蔣梅菀,不似之前見麵的淡然,此時蔣梅菀似乎很激動,反觀坐在她對麵吧台處的蔣紹霆滿臉沉靜。


    “你竟然就那麽走進去?難道你就不怕會出什麽意外?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嬸嬸和蔣慕天想你死都來不及,你怎麽會愚蠢到給人送上門?”


    “別忘了,那裏麵還有你女兒和你女婿。”濃烈的威士忌,蔣紹霆緩緩品著,加了冰,冰塊在裏麵來回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就算他們兩個人死在裏麵,你都不能讓自己深陷危險裏!”蔣梅菀的聲音聽來令許浮生心驚,那是她的女兒,不是嗎?就算他們死在銀行裏……


    也比不上蔣紹霆一個人的命重要?


    “你還真是母親的好女兒,就連骨子裏的殘忍都學的惟妙惟肖。”蔣紹霆這話說的諷刺大過於其他,許浮生甚至能夠清楚看到蔣梅菀置於輪椅上的素手顫抖。


    蔣梅菀緩緩推著輪椅到蔣紹霆麵前,隻聽到啪的一聲巨響,原本放在桌上的玻璃杯就這樣被她狠狠砸向身後牆麵,碎片四散開來,有些許濺在蔣紹霆臉上。


    頰邊瞬間出現道血痕!


    許浮生啞然張口,蔣梅菀卻敏感發現這裏似乎還有其他人,狠戾的眼神掃向樓梯口,那裏有些許衣角露在外麵,卻看不清到底是誰。


    “誰站在那裏?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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