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咎看著成楊苦澀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不過通過成楊的開解,他已經釋懷了許多,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成楊說道:“翰飛,方才你拉著我來這裏時曾說,孫主簿他此拜托我,你便更加能夠確定,孫主簿背後的人,便是那歐陽大人了?”


    君無咎說完,成楊想了想,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因為這世上能夠讓孫主簿為之賣命的,除了他的兒子,便是我的老師了!”


    成楊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了看那安靜的躺在身邊的孫主簿繼續說道:“清悅兄,你可還記得我之前曾同你提過,老師好像曾救過孫主簿滿門的事情麽?”


    成楊說完,君無咎點點頭,看到他點頭,成楊繼續說道:“前幾日我曾經命人查過這樁舊案,當初本以為是謠傳,那時我不相信老師會有如此大的能力,能夠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所以孫主簿同老師的事我便當作一個笑話,從未仔細的打探過!而出事後我曾命人去仔細的查探過一番,不曾想那案子竟然,另有玄機!”


    “哦,那案子可有什麽特殊之處?”君無咎聽到成楊如此說,十分焦急的問道。


    成楊想了想,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看著成楊繼續說道:“其實年輕時,那孫主簿曾經經曆過文字獄,當時有人從他所做的一篇大賦中,找到了一句意味不明明的話,便說這有影射先皇傳位的事,所以這片賦一傳出來,便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他們將這篇賦拿出來,在皇上耳旁扇風,發動了文字獄事件,但是皇上剛剛登基,基業不穩,一直都在擔心有人會對他圖謀不軌,而且更加忌憚那文人墨客的酸腐文詞,說那便是擾亂民心,煽動叛亂的濫詞濫調!”


    成楊說道這裏,君無咎有一點印象,他隱隱約約記得當初,好多文人墨客都栽到了此事上,尤其是一些寒門子弟,當時老師嶽鴻之曾經忙前忙後的奔走,就為了幫助那些受了冤屈的文人墨客伸冤,為此還惹得皇上有幾分不悅!


    “那孫主簿犯的事,對於當時的情況來說,可不是小事,應該算是誅滅九族的重罪了吧?他為何又能夠安然無恙!”君無咎一邊回想,一邊看著成楊問道!


    成楊想了想,看著他有些遲疑的說道:“其實當初那孫主簿已經被定了滿門抄斬的罪名……不過最終被我的老師攔了下來!”


    “那歐陽大人,可是為孫主簿翻案了?若是沒有翻案,他僅僅是被歐陽大人救下來,那孫主簿為何現在還可以為官,應該隻能卸甲歸田了吧!”


    君無咎說完,成楊點了點頭,看著君無咎繼續說道:“沒錯,這孫主簿當初確實被我的老師救了下來,隻是那救人的方式,聽說並不是為他翻案,而是為他找了一個替死鬼!”


    “替死鬼?”


    “沒錯,那個替死鬼,是一個在文學上比較有造詣的人,然而他在官場上頗為失意,聽聞老師是直接將這人拉出來為孫主簿頂罪的,老師用這人的滿門,換回了孫主簿全家人的命,還有他的仕途!”


    成楊一邊說,手一邊不住的敲打著桌麵,看起來十分的緊張,君無咎見他如此,知道他的心中是有心理負擔了,他趕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翰飛,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不是你做的,而且發生這事時你也沒機會阻止,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因為這事本來就同你沒有關係!”


    君無咎雖然如此安慰成楊,但是他的手其實也在止不住的抖,他從未想過孫主簿身上會背負著一個整個家族的命,更無法接受一個人為了逃避自己的罪責,而將另一個無辜的人拿來做墊背的事情!


    其實文字獄一事於孫主簿來說,孫主簿也是受害者,既然他也是受害者,那他心裏便應該清楚受害者有多痛苦,他不僅沒有這種同理心,而是去迫害另一個無辜的人,隻是為了救贖自己,難道這樣他就真的能將自己就救贖了麽,難道他能過得去自己良心的那一關麽?


    君無咎雖然如此的想著,但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來,他看著成楊依舊十分穩重的樣子,就是為了讓對方不要有心理負擔!


    成楊在他的安慰下穩定了許多,這麽多年,他雖然早已習慣不再信任任何人了,就算他的老師也不例外,但是當他得知這件事時,他還時一陣反胃,他無法忍受自己竟然拜了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為老師,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擇手段!


    “文字獄的事過去之後,老師便一直提拔孫主簿,一直將他提到了身邊,作為他的心腹!所以我才說,孫主簿能夠如此維護的人,能夠在和他的兒子權衡之下,依舊能夠贏,能夠得到他拚命掩飾的人,想來也隻有老師了!”


    成楊想完,看著君無咎繼續說道。


    聽完成楊的話,君無咎仔細的思索了一番,然後看著他繼續說道:“翰飛,我相信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隻是你調查顯示此事時可曾有發現什麽證據,能夠直接證明這件事!畢竟如果搜集到了證據,我們不僅能夠借此機會好好的調查一下歐陽大人,而且還可以替那個可憐的文人翻案!”


    君無咎說完,成楊無奈的搖搖頭,他看著君無咎繼續說道:“我查這個案子時,這個案子很多地方已經被人為的掩蓋了,在加上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查辦起來有一定的難度,畢竟我手下的人,曾同我說,就連在大理寺的案宗中,對於這個案子,也隻能找到隻字片語,並不能窺其全案!所以很多證據,都是當初經曆過這件事的人口述的!”


    成楊說完,君無咎看著他點點頭說道:“那如此一來取證便困難了,按照翰飛的說法,我想他們已經開始在人為的毀掉關於這件事的證據了,想來無論我們怎麽查,可能都查不出真相了!”


    君無咎說完,成楊點點頭,看著他歎口氣說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案子也算是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方向,這和方向便是我的老師,看來我們回京之後也要好好查查我老師了,這次南行經曆的事,我總覺得隱隱約約和他有關!”


    成楊說完,君無咎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同走出了孫主簿的屋子:“看來一切真相我們隻能回到京城後再查明了,回到京城後一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在等著我們,我們一定要做好準備!”


    君無咎說完,成楊也點點頭,看著他繼續說道:“正是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清悅兄也趕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早起好好收拾一下,我想明日便離開,想來這安王的案子定然是極為棘手的,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了!”


    成楊說完這話後,君無咎點點頭,拱手同成楊道別,回到了屋內。


    但他卻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打開了當初別人偽造老師筆記的那封信,如今要再度回到京城了,他總覺得這封信上所說的事可能就要成真了!


    不過他卻不敢確信那信上的內容,必竟那信不是老師親自寫的,所以信上的內容難辨真假,一時之間他也不敢信任這信上的內容,但是他還是將那信拿出來仔細的讀了一番。


    畢竟那封上的許多內容都已經被證實了,就算他接下來說的是真是假,這一切都可以證明,但是無風不起浪,這封信將整個京城的人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幾乎將他們都攪進了這個案子之中,更有甚者還將那一群病秧秧的溫王爺府牽扯了進來!不過這些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


    就這樣,將這信仔細地讀過一遍後,君無咎便也睡意全無了,這信上提到了老師同那歐陽大人的過節,說那歐陽大人從一開始便是狼子野心,雖然他早年曾與老師嶽鴻之是朋友,但是後來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便分開了,而到底為何分道揚鑣這信中卻未提及,隻是說道,讓他多多留意此人!


    當初剛在京城中簡單這歐陽大人,君無咎本還按著這個信留意著這個歐陽大人,可是後來正能這封信沒什麽真實性後,他便排除了自己對他的懷疑,不曾想,現在所有的矛頭再度,指向了他,他想了想猛然發覺這封信上的內容,仿佛真實性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就這麽一直想,不知不覺中,他便睡著了,因為昨日實在熬得太晚,他一時間,早晨沒有起來,所以第二日清晨,他是被蘇文月叫醒的。


    蘇文月過來問他可有整理好一切,他點點頭看著她說道:“東西早已打包好了,為了可以隨時出發做準備,現在也沒有什麽要收拾的了,拎上包裹便可以走了……”


    君無咎說完,蘇文月點點頭,便帶著他同成楊等人集合了,他們吃過晚飯,那文洋親自來為他們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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