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小心翼翼的逃走後,其餘的人也跟著他一同逃跑了,方明看到君無咎此舉十分的不解,他看著君無咎疑惑的問道:“君公子,你將這些人全部放走,那日後我們的生活起居有誰來照顧?為何不將他們留下來照顧我呢?”


    成明問完,君無咎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放他們離開吧,在這裏他們定然會每日膽戰心驚,怕自己受到波及,這是在他們沒有問題的情況下,而如果他們若真的有問題呢,看此狀態,我們如何逼問,他們也不會吐露半分,隻是若是他們有問題你又敢留他們在身邊麽?你就不怕他們對你下手?”


    君無咎說完,方明才恍然大悟,他笑著看著他說道:“原來如此,還是君公子考慮的周到,如此看來,還是君公子此舉於我們來說,最安全!隻是近幾日我們的生活可就難了,也不知蘇小姐燒的菜能不能吃!”


    方明說完君無咎笑著看著他說道:“為何在方明心中,我們這飯一定是要由蘇小姐來燒,莫非僅僅是因為蘇小姐是個女子?難道在方明的心裏,這女子做這燒飯洗衣的事才是天經地義的麽?”


    君無咎說完,方明才意識到自己不知覺中竟會抱有如此愚蠢的心理,他看著君無咎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真是讓君公子見笑了,我也不知為何方才竟然極為自然的便說出這等話,如今被君公子一語道破症結,真是慚愧至極!”


    君無咎搖搖頭,看著他笑著說道:“這不怪你,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潛意識裏便被這種思維同化了,我們總是在潛意識裏將燒飯洗衣同女子聯係在一起,可是你可曾有想過,蘇文月也是拿大理寺的寺正,其實更能代表她價值的說不定是太在當職寺正時的表現,而不是是否有這燒火做飯的能力……”


    君無咎說完,方明點點頭,說是自己太過狹隘了,日後的飯菜便都由他來準備好了!


    聽到他如此說,君無咎趕忙搖了搖頭,看著他笑著說道:“你還是放過我們吧,誰人不知你那燒的那菜就如你熬的藥那般,苦澀至極!我在為青山夫人醫治時,她可沒少同我提起過,你的這些囧事!”


    聽到君無咎如此說,方明笑著看著他辯解道:“才不是這樣,青山夫人那是胡說,現在我的廚藝已經練的出神入化了!”


    說完君無咎也沒有理會他笑,隻是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會才想起什麽似的看著他說道:“飯菜還是我來準備吧,隻是每日還得有勞方大公子去買菜了!”


    聽到君無咎說親自要燒菜,他本是想阻攔的,不過在看到他認真的模樣後,便點點頭,笑著說道:“好,我給你做副手!”


    說完二人,便一同來到了那正堂,已經過了這麽久,成楊的信還沒有寫完,看來他有很多事,要向皇上回稟……


    其實並非如此,實則成楊在這裏做了許久也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他想向皇上詢問那青山寨的事,可是他又不敢隨意問,隨意提及此事,他知道皇上為將此事告訴他們,定然有他自己的考量,聖心難測,如他便這麽冒然詢問,想來不僅有可能貴觸怒龍顏,還有可能什麽有用的線索都得不到!


    所以思來想去,他便著重的寫了這滁州知府的事,也著重的寫了這滁州瘟疫的成因,其他的都未提及,最後又思索了許久,才將它封好,交給蘇文月,命她找一個可靠的人,將這些信傳遞出去……


    信寫完後,成楊的心還是十分沉重,如今他越來越看不懂局勢了,雖然通過他們的一同努力,事情已經漸漸明朗,很多事情都已經清晰了,他相信隻要他們堅持走下去,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可是走了這一路,他們得到的又是什麽呢?收獲的又是什麽?是一個個摯親深陷險境,還是揭露一個個信任之人的可恨嘴臉,走了這一路,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呢!


    正如現在他的心裏已經陷入了危機,他之所以能夠體會君無咎在得知那背後的大人是他的老師時的內心感覺,因為在他心裏曾有同等地位的人,那便是皇上,他向來知道龍心不可測,知道為了皇權,定然也會有很多齷齪醜陋的事情發生……


    隻是在他心裏皇上一直都是一個明君,他愛民如子,絕不會看著自己的子民一直深陷險境,可是這次為何他能夠讓這滁州瘟疫持續這麽久呢!


    青山寨已經在這裏建了幾年了,想來他們定然早就知道這瘟疫並不是真正的瘟疫,而是由毒煉製而成的,可是既然已經掌握了這些事,為何不能解決他們,不早些將這滁州知府抓起來,還百姓一個安穩生活!皇上他到底在等什麽?


    成楊自打寫完信後,便一直坐在那裏,手不住的敲打桌麵,君無咎看出成楊定然是有什麽心事,便走到他身邊,笑著看著他問道:“在想什麽,這麽久了,也未說句話!”


    他一邊說一邊遞給他一杯茶,成楊很疲憊的笑了笑,端起那查飲了一口,僅一口本來從容不迫的他臉卻皺成了一團,他趕忙將那查放下,看著君無咎小聲的問:“這茶不會是方明煮的吧!”


    說完眾人哄然大笑,君無咎點點頭,看著方明說道:“沒錯,正是他!”


    君無咎說完,成楊抬起頭看著他笑著說道:“方明啊!方明!我本以為你是燒菜苦而已,不成想,你連茶煮的都痛那藥一般,有這種能力,也著實是別致非常!”


    聽到成楊和君無咎一同調侃他,方明再度不好意思哈的笑了笑,他看著他再度說道:“雖然我這茶煮的極為難喝,但是我這茶總算起了些作用,他讓成 大人的眉頭舒展開了!成大人,以後若再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你就想想我今日這茶,便知道沒有什麽苦難是熬不過的!再苦有我這茶苦麽!”


    方明如此說完,成楊心中莫名覺得溫暖,他笑著看著他說道:“我手回我方才的話,這方明最別致的能力不是在於他燒了一手苦澀的東西,而是他竟然有能力,讓人在品嚐過這些苦澀的東西後還覺得甜蜜!”


    成楊說完,君無咎跟著點了點頭,他覺得成楊這話說的很對,不過他還是同兩人開玩笑說道:“如此便好了,方明,你同你的成大人,一個周瑜,一個黃蓋,以後你這苦澀的甜蜜便全都交給你的成大人便好了!”


    君無咎說完,蘇文月趕忙附和的點點頭,方才這茶端上來時,她著實太渴了,便猛喝了一口,不曾想,這味道竟然如此的要人命,她差點將它們盡數吐出,隻不過現在身居公堂,她不好如此做……


    方明知道君無咎隻是在同他打趣,所以並沒有覺得不快,隻是看著他們一直笑而已!


    而此時成楊卻起身,看著成楊說道:“清悅兄,不如陪我隨意走走吧,我想同你談談這佟莽的事,想看你有何高見……”


    成楊說完,君無咎便聽懂了君無咎的意思,他點點頭,說好,便跟在他的身後,同他一同往後院走,在他們離開時,那孫主簿突然叫住他們說道:


    “兩位大人,既然是要討論這滁州知府的案情,何不就在這裏說說看法呢,我們大家可以一同琢磨,如此效率不是更高麽!”


    孫主簿問完,成楊並沒有直麵的回複他,他隻是看了他一會,將他看的有些不敢抬頭直視他,再度開口說道:“孫主簿,你先將今日這案子審理的案情整理好便可了,如若真的發現了什麽重大線索,我和清悅兄定然會告知幾位的!”


    說完,他便和君無咎一同離開了,他們二人離開後,這孫主簿在那裏懊悔了許久,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最近他著實太心急了,要知道以前,他從未如此主動的幹預過成楊的事的!而且看剛才成楊看他的眼神,想來已經不再信任他了,看來他暴露是遲早的事了,他一定要為自己謀一條後路……


    看到孫主簿一直出神不說話,湛之君有些擔心,他輕輕的喚了幾聲孫主簿,問他:“孫主簿,您這是怎麽了?”


    孫主簿這才緩過神,衝著湛之君笑著搖搖頭說:“我沒事,隻是折騰了這麽久有些累了!”


    聽到他如此說,湛之君便放心了,他趕忙看著孫主簿說道:“那我撫您去休息吧!”


    孫主簿笑著點點頭,看著對他滿是關心的湛之君,孫主簿若有所思……


    而一旁的方明和蘇文月也則不知該去幹些什麽,這君無咎和成楊走了,湛之君和孫主簿也走了,那他們怎麽辦呢,現在去查案,這天色已晚,又沒什麽可入手的線索,思來想去,蘇文月想到了一個好的事情,他看著方明笑著說道:


    “走,咱們去燒飯去,你給我當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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