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著哭,看起來仿佛心疼似的,可是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這一切又有什麽用呢,他終究是沒有擔當……


    金老爺一聽如此更是氣急,他一著急竟然上前旁若無人的給了淩淩一個耳光,大罵道:“真是不要臉,敗壞我們金家門風,如果不是為了查清案子真相,我想在就把你送去浸豬籠……”


    此時的淩淩已經十分絕望了,如今她和鐵柱的事一出,算是清白已毀,以後不管案子與她有沒有關,她斷然都是活不下去的,一想到這,她竟然由內而外升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之感,她看著金老爺,啐了一口吐沫說道:


    “哼,我敗壞了金家的門風,你這金家的門風怕是早就敗壞了吧!今有小妾殺死正妻,前有你親手謀害世交,這裏的哪一樣,不比我犯的事重,說我敗壞,那老爺您呢?您的君子之道,之乎者也,都念到了狗肚子裏麽?”


    金老爺被淩淩這麽一說氣得要死,他一抬手,便要在給她一個巴掌,誰知直接讓蘇文月袁雅琳攔住了,袁雅琳隻是攔住了他,並沒有說些什麽……


    那金老爺還想掙紮,卻被跟過來的蘇文月說道:“夠了,現在這淩淩還是嫌犯,金老爺你無權私自處置她……”


    金老爺看了看袁雅琳和蘇文月,又看了看成楊他們,隻好就此罷手,不再說什麽……


    袁雅琳則則是對蘇文月感激的一笑,她方才聽到這丫鬟提到袁府,又看到她對待感情這等模樣,便覺得金哥哥,可能並不是她害的……


    因為正如她所說,她跟在金哥哥身邊三年,每每見她她都覺得這小姑娘十分的聰明機靈,討人喜愛,對待金哥哥也是極好的,從未有過一絲忤逆,是發自內心的好!雖然她不知道她一直隱瞞的是什麽,但是看到她遭到愛人的背棄,她也十分的傷心。真是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成楊一看她方才提到了袁府的事,便想到她是否知道什麽真相,如果真的知道便好了,如此他便可以為袁雅琳昭雪了。


    而此時的淩淩卻一直盯著袁雅琳看,本來由怒氣止住的淚水又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這淩淩自打見到袁雅琳便覺得她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但是就是想不起,然而在她剛剛出手相助時,她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神情!


    是袁雅琳,袁小姐,那個瀟灑哀怨的神情,定是她沒錯的!


    袁雅琳看著她的眼神,知道她是認出了自己,看著她,她心裏也是沒底,如果她現在當場拆穿她的身份,那麽如此一來,一切便都完了!


    她小心的將是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那淩淩竟然點了點頭……


    正當成楊想要繼續問淩淩袁府的事時,那金老爺突然像想到什麽了似的,看著那鐵柱說道:“你說你來了我們金府做了幾日花農?你說,你都做了些什麽?”


    那鐵柱,本已立在一側出身,盤算自己到底還有沒有脫身的可能,可金老爺這麽一問又把他嚇一跳,嚇的他趕忙說道:“小人什麽都沒幹啊,金老爺,小人不過是鬆鬆土,種種花……”


    “隻有這些?”金老爺再度懷疑的問道。


    那鐵柱止不住的點頭!


    這是跪在一旁良久的花農突然說道:“這個我能證明,老爺你看這一片的花,都是我同他一起種的,花種還是他帶來的呢,都是無常的!”


    花農說這話時還笑著看了鐵柱一眼,看起來十分友善,仿佛就是在毅然決然地出頭為他證明清白,這鐵柱一聽他為自己做證,也趕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狂點頭說道:


    “正是這樣,正是這樣,小人卻是也為金府出力來著,這裏的話都是小人種的,花籽也是小人買的!”


    金老爺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點點頭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那花農看著成楊等人,突然磕了個頭說道:“大人們,現在也都查明了,這裏並沒有小人什麽事,就放小人離開吧,小人有一片花圃還未照看,若是再不澆水,那花兒就都死了!”


    說完他瞄著成楊的臉色,又看了看金老爺,那金老爺自是同意他走的,隻是礙於成楊的人不敢開口!成楊看了看這花農,想著此案也與他沒有什麽幹係,便點點頭,放他走了!


    那花農走後,成楊看著淩淩問道:“你方才說金老爺親手謀害了他的世交袁家,何出此言?”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他立馬感受到了袁雅琳的目光,她看著她,眼裏滿是感激,她知道他是想為她沉冤昭雪,她感受得到他這份心意。


    還未等淩淩說話,金老爺自己倒先急了起來,他看著成楊馬上焦急地說道:“我的成大人啊,這丫鬟的話可不可信啊,她如此齷齪的事情都做的出,誣陷我這事,她也是張口就來啊……”


    看成楊不理他,他急的直轉圈,拉住成楊的衣袖繼續說道:“大人啊,怎麽又然到這裏來了,方才您都已經質問過小人這件事了,事情不是已經問明白了麽?怎麽如今又要聽信,這等小丫鬟的一麵之詞?”


    “金老爺!袁家之事,有沒有你的手筆,你心裏自然清楚,難道等你兒子的案子查明之後,莫非這些事情金老爺還想隱瞞麽?看來金老爺從一開始,便沒想著要實話實說啊?”


    成楊看著他,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看著金老爺那狡猾的樣子他實屬反胃。


    他和君無咎都知道,這金老爺是不會和盤托出,全然說實話的,方才之所以會同意和他做那比交易,正如那金老爺所說,即便是不做,他們也照樣會將金安晏的死因查明,這就是他們的職責。


    至於這個金老爺,不管他說不說實話,他們終究還是會從他的話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因為為了搪塞他們這金老爺不會一味的隻說假話,而是會摻雜一些能夠將他摘出去,不會牽扯到他的線索,並一些假話係統說出,一分真九分假……


    不過,對於成為和君無咎來說,這僅僅的一分真話,便是他們將所有案情串聯到一處的突破口!


    “大人,小女真的從未謀害過少爺,當初一直不承認與鐵柱相識,也是怕此事公之於眾,我會被浸豬籠!鐵柱哥也受到傷害,所以在大人審問時,一直否認與他相識!”


    淩淩一邊說,一邊再度看向鐵柱,眼淚再度留了下來,“他今日來這裏,不過是想趁著人多眼雜將我帶出去,帶我私奔……他剛才在前院急於出府,也不過是發現事已至此我同他是絕對不會一同出去的……所以他得回到李府,再晚便被發現了!少不了一頓杖責!”


    淩淩如此說,她和鐵柱的事便已明朗了,這不過是整個案子裏的一個小插曲,雖然她以說明白,但是案子在查清之前成楊和君無咎還是不會放他們走,畢竟他們還是有嫌疑的。


    成楊看著淩淩繼續問道:“好,你說的證詞,本官現以了解,孫主簿也都記下了,可是本官問你的關於袁家的事,你還沒有回答……”


    那淩淩看著成楊,又看了看袁雅琳說道:“其實事情的原委,小女子並不知情,不過方才那麽說也並非是氣話,因為這是我家公子,最近一直在調查的事,他一直在念叨她的袁妹有冤屈,而且這個冤屈很有可能是他們金府一手促成的,他一直很愧疚,每日喝的酩酊大醉,為的就是要麻痹自己!”


    聽到淩淩這話,袁雅琳心中一痛,她方才看到金哥哥的屍體時,非常難過,但是她隻覺得一切不真切,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沒事,金哥哥不過是睡著了,不過我時間拖的越久,她越清楚一切都已經無法挽救了!


    她的親人一個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人會一直叫著她袁妹,任由她使性子,耍賴,其實袁雅琳在袁家一直是按照男孩子來養的,所以她一直肩負著重則,很少有人見過她穿女裝,看過她調皮不成熟的一麵……


    不過金哥哥則不同,他真的很寵她,就如同他的親哥哥一樣,他一直同他說:“袁妹,你不要總是自己去承擔那麽多,有什麽事,你可以同我說,我可以與你分擔,或者是替你承擔!”


    現在袁雅琳的心裏突然有一個十分不好的預感,她覺得金哥哥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在調查袁府的事,因為有人害怕他查到什麽名堂,阻了自己的路,所以他便出手,先殺了金哥哥,以防後患!


    此事定不是金老爺所為,那麽參與謀害袁家的林知府如今已在大牢,那麽如此說來迫害袁家的還有第三人,難道是那個郊外酒樓的掌櫃麽?


    淩淩說完這些話後,成楊下意識的看了看袁雅琳,她的角色很不好,看起來像強打著精神似的,他猜想她定是想到了她同她的金哥哥的美好回憶了,不過如此看來,她的金哥哥也是真的很寵她,說不定,他的死,都與他想為袁府沉冤昭雪的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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