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是來到那賣藝的漢子經常賣藝的地方,可是卻找尋不到那漢子的身影了,他們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對麵便是醉香樓,平日裏往來食客眾多,想來是為吸引更多人駐足觀看,所以將位置訂到了這裏吧。


    “從醉香樓裏望出來視野開闊,進去問問吧,看看這店家可有人看到過什麽線索。”君無咎看著那醉香樓和成楊說道。


    成楊掃視了一下那醉香樓,高兩層,從二樓欄杆處向下看來,定是什麽都看得清楚,便在點點頭,同君無咎一同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有一個十分伶俐的小二跑了上來,問道:“客官幾位,想要吃點什麽?”


    君無咎看著他,伸手拿出一定銀子給他,笑著說道:“在二樓給我們找個視野開闊的好位置……再來一壺好茶,上幾樣點心!”


    “好嘞,小的這就去辦。”那店小二拿過銀子機靈的將兩人領到了二樓位臨欄杆處的位置,向外遠眺,可以看到揚州城許多景色。


    最重要的,是在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漢子曾賣藝的地方。


    “小兄弟!這底下的賣藝的呢?前幾日就聽聞在這裏看那雜耍甚為有趣,今日來,特此一看,怎麽一人也沒有!”成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問道。


    “聽兩位客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定是這兩日剛來揚州遊玩的吧,有所不知,那賣雜耍的人應該再也不會來了而且客官這幾日遊玩時,也要小心!”他看著君無咎小聲的說道。


    “哦,小兄弟這是何意?我二人處到揚州,對此地知之甚少,小兄弟如此一說,我二人反倒惶恐的不行!”成楊看著那小二說道。


    “二位爺也不必惶恐,隻需多多注意便可,這幾日城中一直傳完有婦女和兒童失蹤,而且多是流動人員,不是這揚州城人……那樓下賣藝的聽聞也是妻子和女兒失蹤了……”那小二邊給他們遞茶水邊壓低聲音說道。


    “失蹤這麽多人,難道當地的官府就無作為沒?如今這些案件可有眉目了?”君無咎拿起茶問道。


    成楊看小二環顧四周似乎有所忌憚,他趕忙又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他說道:“小兄弟,你說的這些著實是引人好奇,不如再講得詳細點!”


    那小二趕忙收起銀子,有些神秘的說道:“其實,這些事我也隻是聽說!聽說官府不僅不查此事,還動用了官兵鎮壓了那些聚眾討說法的流民,官府給出的通知是鎮壓這些聚眾鬧事的亂民,而那群流民的說法則是自己的家人失蹤或事被人擄走了!不知誰真誰假。”


    “被擄走了!”君無咎心下一驚,林知府到底做了些什麽,如果這小二說的是真的,如此可真令人觸目驚心。


    那小二走後,君無咎和成楊臉色都有些沉重,看早上那林知府的模樣,定是知道此事,而今早那守衛的反應,想來這揚州城上下早已互通一氣,想要查明真相可就難了。


    “不如,先去金府看看?”君無咎和成楊在茶樓坐了一會,君無咎提議到。


    “好!去看看這金府有什麽說詞!”說罷,兩人便起身,一起向金府走去。


    這金府門麵氣派,位於揚州城十分繁華的地界上,位置十分顯眼。


    他二人剛要走近金府的大門,便有家丁上來驅趕,說讓他們這些人離金府原點。


    成楊亮明了身份,這家丁才趕忙進去稟告,唯唯諾諾將他們迎了進去。剛一進門,金老爺便迎了出來,笑著說:“金府何德何能,竟能迎兩位大人入府!”


    成楊和君無咎擺擺手,示意不必在意這些虛禮,說: “我們二人不過是來查失蹤案的,還望金老爺行個方便。”


    “什麽?失蹤案,小民可從未聽聞過有什麽凶殺案!金府更是跟這種事毫無關聯啊!那都是一些無用之人胡亂造謠罷了!”那金老爺看著成楊兩人情真意切的說道。


    “無風不起浪麽不是麽?金老爺!本官從未說過金老爺和此事有關,不過是來此查看一番,金老爺不必緊張!”成楊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是是是!小民明白,大人要查什麽?金府上下定當全力配合!”那金老爺便說便將兩人引到了正廳,端茶奉水,好不殷勤。


    “金老爺,聽聞你前幾日賣了醉香樓下的兩個雜耍藝人做奴婢?”成楊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是!前幾日那賣藝的漢子無力償還賭債,便來將她們賣到小民這裏了!”那金老爺子邊說,眼神一邊在他兩人的臉上來回掃過,想要揣摩兩人的心思。


    “將她二人帶來,本官問他們幾句話!”成楊抬起眼,撞上金老爺有些慌亂的眼,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金老爺還想說些什麽,看起來極為不情願,但最終還是讓下人將那兩人叫了上來。


    上來時,那兩人的眼睛紅腫不堪,身上看起來也受了不少的傷。成楊指著那小女孩受傷的傷口問道:“金老爺,這是為何?”


    那金老爺趕忙心虛的說:“哎呀,下人麽,剛剛入府,不懂規矩,管家在調教罷了!”


    “調教?嗯!”成楊挑了挑眉重複了一遍。


    “小姑娘,你不要怕,本官問你什麽你如實回答即可,本官會為你做主的。”成楊彎下腰叫小姑娘抬起頭,不要害怕。


    可小姑娘依舊渾身都在發抖,她看了看溫柔的成楊,又看了看現在他旁邊的君無咎,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啊!”成楊看著她身上的傷心疼的問道。


    “春……春桃……”小姑娘說著說著就哽咽著快哭了!


    “春桃,那本官問你,你和你母親是如何被賣進這金府的?可有什麽委屈,你不必顧及,全盤說出即可,本官會為你做主的!”成楊的話說的極為誠懇,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春桃點點頭,猶猶豫豫的說不出話,抬起頭看了眼成楊二人身後的金老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小女……小女……並沒什麽冤屈……隻是,隻是被父親賣進這金府的……”


    春桃子邊說,眼淚一邊止不住的往下你流……連唇角都在顫抖。


    成楊說著她的眼光望了過去,果真那視線的盡頭是金老爺。


    “春桃,你不要怕,有什麽放心說,我們會為你二人做主的。”君無咎緩緩走過來,擋住了金老爺,從袖中拿出一條手帕遞給春桃,那手帕上繡著一個十分精美的秀字。


    小女孩伸出手本想接住那條手帕,可看著自己髒兮兮滿是傷痕的手,又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收了回來。


    君無咎正欲再問些什麽,那夫人卻從一旁衝上來跪下哭喊道:“兩位老爺,我們真的是被黑子賣進來的,您們就不要再問了,那黑子無情無義,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您們就不要再問傷這孩子的心了。”


    春桃見那婦人跪了下來,自己也較忙跪了下來,看那婦人哭,她便也跟些哭,兩人哭的撕心裂肺的,讓人揪心。


    如此狀態,成楊和君無咎都再也問不下去了,他兩人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便決定先離開金府,再做打算。


    而正當他們打算離開時,突然被門外的爭吵吸引住了注意力。


    “少爺,少爺!你不要鬧,府裏有貴客!少爺……”老管家一直追在一個瘦弱的男子的身後說道。


    “滾……都給我滾……”那男子一邊說一邊等等火火的往裏麵走,迎麵撞上了成楊和君無咎。


    君無咎瞬間聞到了一身酒氣,這金少爺臉頰通紅,雙目迷離,撞到成楊和君無咎,眼都不抬一下,反倒推了他二人一下,咒罵道:“好狗不擋道!”


    “你這個……你這個逆子!還不給我滾回屋去,你這是要氣死我麽!”金老爺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去打他。


    他也不躲,反而有推了一下金老爺,直奔春桃跑去,手指勾起她的臉:“你就是我爹要用來衝喜的女子麽!哈哈哈哈……爹你這口味可真是越來越嫩了!”


    “逆子,你這逆子,你在胡說八道……”金老爺氣急,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一麵讓下人趕忙將少爺帶下去,一麵向成楊兩人賠不是。


    成楊和君無咎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便一同離開了金府。


    “我還是覺得有問題!那春桃得話定是有假,看來這金府也早防備!”成楊摩挲著手指,思索道。


    “確實如此,而且我想春桃和她母親在我們之後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君無咎皺著眉,聲音滿是愧疚。


    “我這就讓十五來看著!”成楊氣憤的說道。


    “即便如此,十五也不可能出手路麵啊?這是金府的家事,我們沒有權利幹涉!”說完君無咎看著遠方,歎息著說道:“為今之計,便是快快偵破此案,如此才能結束春桃她二人的悲慘生活。”


    成楊點點頭,兩人都莫名覺得沉重,這一路走來,可以看出此失蹤案的背後竟然有揚州的官府撐腰,那就說明這失蹤案背後的元凶很有可能便是林知府。


    看來如今這林知府不僅和買賣官職一案有關,還同這拐賣人口的案子有關,這二者期間又有什麽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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