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很長,長到都忘記是幾年發生的事了。


    範澄澄,一開始你就在我手心裏——林度言


    高三分班後,第一次自我介紹。範澄澄站在講台上,拿著粉筆費力的在黑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寫完後,她的臉已經被“熱”紅了,女孩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指著黑板說:“大家好,我叫範澄澄。”


    三點水的澄。


    這個夏天,她和其他十八歲少年一樣,悠閑帶著慌張的進了高三文科五班。


    範澄澄在高二時得了胃病,修養了將近半年時間,最後以全校八十五名的成績進了文科實驗班。離開高二班級的時候,原班主任當時勾著嘴角,對著範澄澄就是一陣的誇。原班主任四十有幾,教政治的。c中的文理實驗班各分了兩個班,然而c中學的理科是全市出名的,文科來說就相對弱些。


    也難怪原班主任對範澄澄這類趕不上時間卻頗有效率的馬匹甚是喜愛。


    恰恰範澄澄就選了文科。


    “喂,澄澄吃點這個吧。”張澤音說著,透過窗口遞給女孩一包熱乎乎的食物,範澄澄老實的打開——是塊肉鬆麵包。


    中午吃飯時間,教室裏沒有人。高二那年範澄澄得了胃病後,對任何吃食都是淺嚐輒止,一不小心就會拉肚子。對她治病的最好方法,就是學校的東西少吃。


    張澤音除了是理科實驗二班的班長,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範澄澄的男朋友。高一上學期結束的冬天,她們幼稚青春的衝動開始萌芽。


    “嗯,澤音,你吃了嗎?”範澄澄輕輕的問道。


    張澤音把手把在窗邊上,低聲喊了句:“吃了。”


    範澄澄笑了笑,咬了一口。教室裏陸續的進來幾個人,女孩有些著急了。“澤音,你先回去學習,下自習再聊。”


    範澄澄說的很急,畢竟在高中談戀愛確實不是很光彩的事。每年數對學生情侶都死在學校的嚴加管製下,索性範澄澄和張澤音的成績沒有多大影響,自然而然家裏和老師也沒有注意過。


    這也是範澄澄放心的原因,畢竟和一個學霸在一起總比和一個學渣在一起好的多。至少……學習成績這方麵。


    “好了,我走了。”說著,男孩透過窗戶伸手揉了揉範澄澄額間的碎發。


    第一次月考時,正值煩悶的五月天。範澄澄坐在教室,使勁的咬著筆頭,急切快速的寫著文科卷子。十五分鍾後,考試結束鈴適時的響了起來。


    範澄澄把筆扔在桌子上,長籲了一口氣。站起身子朝外走,她有些意氣風發的意味。文綜,是範澄澄的死結。也不完全是,小則細分來說,應該是曆史和地理兩科。女孩自幼生在單親家庭,母親是普通的公務員,政治多少聽說過些。


    可是除了政治,文綜都是一竅不通。


    她回頭看了一眼教室,零散的坐了幾個班上的尖子生,其他人都在外麵閑聊。範澄澄很享受這種混在人群中的偷懶,可是這樣的時間還剩多少呢?


    夜裏,下了自習。範澄澄瞅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鬧鍾,已經十點半了。她有些疲倦的扒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沒有幾秒,身後就傳來班主任嚴厲的聲音:“有些人不想學習,好歹裝裝樣子啊,別因為你影響其他人的學習。”


    班主任趙華是位近四十的中年婦女,長年帶高三尖子班,自然教學嚴厲了些。範澄澄心下落空,默默的縮著身子抬起頭,眼睛繼續盯著函數題。


    過了半小時,終於宣布下課了。樓層的燈早就熄滅了,同時從上麵走下好多學生。範澄澄縮在角落裏不離開,靜靜的站著。


    一直等到一個聲音:“走吧,澄澄。”是張澤音。


    範澄澄“嗯”了一聲,抱著一本曆史書和張澤音並肩走著。兩人一直走到校門口才分開,因為女孩體弱的原因,學校特允範澄澄在外麵租房子,而張澤音和普通學生一樣在學校住宿。


    範澄澄瞅了幾眼男孩,沉默著。


    張澤音憨笑著,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我親你一下吧?”


    “不用不用!”女孩羞紅著臉推開了張澤音,畢竟是在學校的監控下,範澄澄可不敢有任何圖心。她慌忙的擺了幾次手,自校門衝了出去。


    隨後的日子,範澄澄漸漸找到平衡,那就是不擾不鬧,安心的學習。隻要不讓班主任還有其他老師覺察到班上有這麽一個人,範澄澄的高三一定會很快過去。


    當時的範澄澄隻想隨心所欲一點,守著和張澤音的約定。


    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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