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總是記不住我說的話呢?”傅言蹊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為她輕輕的拍打著後背。


    聽到傅言蹊的話,榮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啊,我下次一定會聽的。”


    榮樂以為傅言蹊說的是自己剛剛沒有聽他的勸告,執意下水遊泳,然後遇到了危險,還要他來救自己。


    但是傅言蹊聽了榮樂的話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麽總是記不住我告訴過你,永遠不要跟我說謝謝,更不要說對不起。”


    傅言蹊說著,從一旁拿了一條毛巾,輕輕地替榮樂擦拭著臉龐的海水。


    “無論我為你做什麽,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也是我想為你做的,所以你根本不要跟我說謝謝,隻要心甘情願的接受就好,我也說過,無論你做錯什麽,在我的眼裏,你永遠都是對的,你更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但是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把它聽到心裏去。”


    傅言蹊一邊說著話,手上也輕輕地為榮樂擦拭著身上的沙子和海水。


    而且此時的榮樂卻呆呆的低著頭坐在那裏,好像並沒有聽到傅言蹊說的話一樣,但是事實上她卻全都聽到了。


    的確,在這樣的情況下,傅言蹊跟她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她很感動。


    一個三番兩次救了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的人,如今又說出了這樣的情話,她確實很感動。


    而且榮樂也知道傅言蹊陪在她身邊這麽長時間,她心裏的恨也逐漸消解了很多。


    隻是她卻總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總是覺得是過去的那些人和事欠了她什麽,以至於讓她現在依然還執著的認為她應該要去恨傅言蹊。


    隻是傅言蹊的確為她做了太多,她要實在也是恨不起來,所以她就隻能告訴自己是自己的父親臨走之前給她的遺願,讓她不能跟傅言蹊在一起。


    也就憑著這僅有的執念,即便傅言蹊對她這麽好,即便她心裏已經非常感動,但是她還是在抗拒。


    “我有些餓了,我們吃飯吧。”沒辦法,榮樂抬起頭隻能用這樣的其他的話題來敷衍傅言蹊。


    傅言蹊倒也沒有覺得自己被敷衍,而是點了點頭,將榮樂扶了起來。


    隻是榮樂剛走一步,便踉蹌了一下,小腿的疼痛依然還在,剛剛小腿在水裏抽了筋,到現在還並沒有好。


    傅言蹊看了榮樂一眼,並沒有說什麽,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到了他們租的躺椅上將榮樂輕輕的放在上麵。


    “你坐著就好,燒烤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說完便轉身走到了烤爐麵前。


    “你該不會連這種事情都會吧。”榮樂看著傅言蹊蹲在烤爐麵前,有些疑問的問道,像他這樣的大少爺,難道還會做這種事情?


    “雖然我把你的廚房炸了,但是這種事情我還是會做的。”


    廚房裏他確實生存不了,但是在野外,他卻能生存得了。


    榮樂本來還有些疑惑,但是看著傅言蹊那熟練的操作,她也就相信了,可能他真的不適合生存在廚房,倒適合生存在海邊。


    傅言蹊的動作很麻利,很快便將他抓上來的那些東西全都做成了食物放在盤子裏,端到了榮樂旁邊的桌子上,“嚐嚐吧,看看我的手藝怎麽樣?”


    榮樂看了眼盤子裏的東西,隨便拿了一串起來,放在鼻子麵前聞了聞,“沒想到一個把廚房炸了的人,還有這麽好的廚藝。”榮樂調侃的說道。


    傅言蹊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那些陳年舊事能不能就不要提了,那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小小的意外?,你覺得炸廚房這種事情很小嗎?”榮樂說著,又笑著問道。


    “房子我都炸過,炸廚房算什麽?”傅言蹊倒是不以為意的回答著。


    榮樂本來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卻突然停住了,因為她回想起了那次她跟傅言蹊在美國的經曆,對於傅言蹊所說的話,她是相信的,她的確有能把房子炸掉的可能性,所以就沒再說什麽,低頭吃著自己的食物。


    隻是傅言蹊卻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融洽,最起碼他們現在已經可以這樣和睦的相處,而且對話也漸漸的變得平常,不再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說兩句便又要爭吵。


    所以在傅言蹊的心裏,一切都在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他跟榮樂的關係也漸漸得到了改善,他相信隻要時間再長一些,她一定能夠重新走進榮樂的心裏。


    “那我們下午做什麽嗎?我的小腿有些痛,下午應該是不能再下水了。”吃完飯之後,榮樂看著眼前的海灘,有些遺憾的說道。


    本來她還想著讓傅言蹊下午的時候教她潛水,看來隻能放棄了。


    “你不說我也想說,你現在不能再下水,潛水的話,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我再教你吧,我剛剛在網上看了一下,這個小島上有一家很不錯的陶藝店,我們可以去那裏消磨一下時光。”


    傅言蹊覺得一個能把麵包做得那麽好的人,手工藝上一定會有這很高的天賦,而且他覺得像榮樂這種性格的人應該會喜歡那種文藝而又高雅的東西。


    “真的嗎,我真的是很久都沒有做陶藝了,之前上大學的時候學過陶藝課,但是我上一次做陶藝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聽到島上有陶藝可以做,榮樂對於沒辦法潛水的遺憾也瞬間都消失了。


    看到榮樂臉上的笑容,傅言蹊當然是開心的,隻要榮樂開心,他無論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那好,那我們下午就去這裏吧。”說著,傅言蹊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便起身,又重新將榮樂抱了起來,朝著他們的客棧走去。


    “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自己走了,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榮樂轉頭看了眼四周,好像有很多人都在看他們,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讓傅言蹊放下自己。


    “你的腿剛剛不是抽筋了嗎?現在最好不要走路,以免加重傷勢。”傅言蹊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但是事實上,他隻是想要找個借口這樣抱著榮樂而已。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自己走,你還是趕緊把我放下來吧。”她當然知道傅言蹊隻是隨便找個借口,但是畢竟人家剛剛救過自己,她也不能說的太不留情麵。


    “我覺得你有事。”傅言蹊說著又繼續目不斜視的朝前走著。


    “可是這裏離我們的客棧還有很遠啊,我怕你會覺得累,你還是把我放下,讓我自己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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