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樂本就身體虛弱,一下子被勒住,聽到這個瘋女人要跟自己同歸於盡,又聽到這件事好像和傅言蹊有關,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白櫻被刺激得有些不正常,一條胳膊死死勒住榮樂,用冰涼的葉片貼著她的頸動脈,對驚訝的保鏢喊道:“叫傅言蹊過來!我要見他!”


    保鏢對視一眼,立刻通知上層,然後小心安撫道:“白小姐,你冷靜一下……”


    白櫻大喊:“別過來!再靠近我立刻就殺了她!”


    榮樂費力的推她的手:“放開……”


    “少廢話!”白櫻收緊手臂,毫不猶豫的在她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


    她是來真的。


    榮樂不敢再掙紮。


    消息很快傳到傅言蹊那裏,見到實時監控上被白櫻挾持的居然是榮樂的時候,傅言蹊刷的起身向門外衝去,向來穩重的腳步竟然有些慌張。


    秘書緊隨其後。


    不多時,傅言蹊已經來到一層,看見一堆人圍著不敢靠近,而包圍圈中,榮樂被白櫻牢牢勒在懷裏。


    她一張小臉煞白,淺色的衣領上沾了一小塊血跡。


    傅言蹊的眼眸瞬間帶了寒意。


    白櫻見到傅言蹊的時候很高興:“傅總,您終於肯見我了,我好高興……你,你不要讓我去海灣好不好……”


    傅言蹊道:“好,你放了她吧。”


    白櫻聞言,喜極而泣,卻突然勒緊榮樂,無意識的劃了一下她的脖子:“不行不行,你要是食言怎麽辦?你要發誓,不讓我去海灣。”


    新鮮的血再次湧出,榮樂麵上浮現痛楚的神色。


    傅言蹊心痛如絞。


    “我發誓。”他盡量平靜的對白櫻伸出手,“過來。”


    白櫻看著他的手,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一把推開榮樂,笑著撲向傅言蹊的懷抱。


    傅言蹊卻側身過去,一把拉住榮樂,把快要摔倒的她小心護在自己懷裏,白櫻撲了個空,被湧過來的保鏢壓在地上。


    她先是一愣,而後尖叫起來:“傅言蹊!你騙我!你這個騙子!我愛你啊!為什麽你不愛我!為什麽要讓我去送死!我不要去!我不要!放開我啊……”


    榮樂驚魂未定,神色懨懨的倚在傅言蹊胸前。


    傅言蹊摟著她的肩膀,聲音陰寒的對保鏢道:“不用送去海灣了,直接送到瘋人院。”


    “是!”


    保鏢生怕被追究責任,趕緊拉著瘋瘋癲癲的白櫻出去了。


    傅言蹊看著榮樂有些不對勁,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秘書見狀,很有眼色的叫人把車開到外麵。


    車子飛速駛向醫院,忙而有序的急診過後,榮樂被診斷出患有急性胃潰瘍,急救以後,她終於能躺在病床上睡個安穩覺了。


    傅言蹊輕手輕腳的從她的病房裏出來,臉上的擔憂和柔情被狠厲所取代。


    “崔秘書,通知lily不用再開下去了。”


    “是。”


    接到這樣任性的電話,秘書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那個被挾持的女人……是叫榮樂吧,總裁居然對宣崇夜的女人這麽上心。


    榮樂醒過來以後,天都黑了。睜眼看到陌生的房間,她掙紮著就想要坐起來。


    眼前一黑,肩膀一沉,她被人推回床上。


    傅言蹊坐在床邊:“別亂動,你需要靜養。”


    榮樂看到他衣著齊整稍稍放心了,眼睛轉了轉打量房間:“這是哪裏?”


    “我的房間。”


    傅言蹊不放心把她放在醫院,就把她帶回家裏了。


    榮樂一噎:“你帶我來你房間幹什麽?”


    “這個房間風水最好。”


    “……”


    他的回答還真是無懈可擊。


    這個房間跟他人一樣有點性冷淡,並不是那種窮奢極欲的土豪金裝飾,布置得倒是十分雅致,足有一百平的大房間裝著落地窗,能看到外麵夜色沉沉。


    她手上還紮著吊針,脖子疼,腰上也使不出力氣,隻能躺在床上。


    暈過去之前的記憶還殘留在腦海裏,但她那時候腦子也不怎麽清醒,白櫻挾持她並沒有給她留下難以忘懷的心理陰影,頂多是被她勒得有點窒息。


    因為實實在在的睡了一個好覺,榮樂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起來,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分外不和諧。


    她臉蛋浮上尷尬的紅。


    傅言蹊倒是隨性道:“吃點粥吧,你胃不好。”


    “不吃。”她硬著頭皮拒絕,“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等你吃了飯。”


    傅言蹊這一次倒是意外的好說話,像是在哄她。


    榮樂沒有接茬:“我的婚戒呢?”


    “還要它做什麽?”


    “宣崇夜要拿回去,說這是他的東西。”


    傅言蹊嗤笑一聲:“離了婚連婚戒都要拿回去,還真是奇葩,你是怎麽跟他過三年的?”


    “請還給我。”


    傅言蹊攤手:“在傅氏。”


    “傅氏我是不會再去了,麻煩你把戒指直接寄給宣崇夜吧,貨到付款,讓他給錢。”


    不再見宣崇夜也好。


    說話間,女傭已經把粥送上來了。傅言蹊端了粥碗,撇開話題:“先吃點東西吧。”


    榮樂掙紮著坐起身:“不要。”


    說著,她毫不猶豫的拔掉手背上的吊針,掙紮著坐起來。


    傅言蹊一把拽住她:“你生病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好好躺著。”


    他的臉色還算平靜,但語氣卻是不容抗拒的。


    榮樂道:“我會去醫院看病的,不用您操心。”


    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平靜的麵對這個趁虛而入的男人吧?


    他的霸占讓她心寒,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傅言蹊看著她那雙憎惡和倔強的眼睛,放下粥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樂樂,你怕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傅氏可以給榮氏注資,讓它死灰複燃,自然也是可以撤資,一拍兩散。”


    “你想說什麽?”


    “簡單來說,榮氏一旦垮台,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榮世繁的治療進度,也就是說,你爸爸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


    這不就是說,如果她不聽話,他就要對爸爸下手了嗎!


    榮樂咬唇:“……卑鄙。”


    傅言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但是很有用,不是嗎?”


    榮樂使勁兒掙開,憤恨的看著他:“為什麽非要跟我過不去?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


    “你不聽話,而我耐心有限,”傅言蹊端起粥碗,淡淡的看著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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