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勢力的丫鬟紛紛圍上她,一連端了十多種湯,這些人就是因為江傾宇長的好看,現在瓊花有幸侍侯他,大家都上來巴結她,送上了各色美味,想留個好印象。


    瓊花現在可有口服了,每個人的湯她都可以先嚐一嚐,選味道最好的送過去。最後瓊花選了鯉魚湯,等她走後,那些丫鬟就湊到一起論長論短。


    “灩兒和瓊花真是好福氣,都被調到主子身邊做貼身丫鬟。”


    “是呀,特別是瓊花,她侍侯的表少爺可是第一美男,雖說他風流無度,但要是換作我呀,就算隻能服侍他一天也足夠了。”


    “你呀!就美吧!這表少爺你是無望了,不過聽說表小姐那還缺一個丫鬟,聽馬管說,這個丫鬟還是會從我們這邊選。”


    陶憐憐聽到最後一句,手中的菜葉都沒心再扯,她在心裏估摸著:“從我們這選?那這個人一定會是我陶憐憐。”她嘴勾起一條弧線,像是很有把握一般。


    夜幕,陶憐憐一個人還在廚房忙活,隻聽得鍋碗瓢盆砰砰作響。爐子的火燃得很小,罐子冒著陣陣白煙,其味非常。她小心的用布包住蓋子,罐子的白氣襲來,香味撩人。


    她把罐子裏的湯倒入青瓷碗中,匆匆的端到關慧心門前:“表小姐,奴婢給您送湯來。”


    彭慧心將門打開,隻見麵前的丫鬟端來一碗香氣撩人的湯,她看了看說:“我沒有吩咐廚房給我煲湯。”她有些奇怪,同時也希望有人這麽重視自己。如此以來;她在楚府的地位就顯而易見。如果不曾有人記得她;那麽留下來有可能隻會遭人白眼。


    然而;此時的陶憐憐才是最懂審時度勢,她眉目飛揚,笑盈盈的說:“表小姐,這是我為你做的。現在您還沒有分到丫鬟,奴婢也是怕您吃不好,所以才自作主張的為您煲了湯。”


    關慧心打量著眼前的丫鬟,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個能為自己所用的人,陶憐憐的表現正好符合她的心意。一個機靈的丫鬟,才能幫助她穩定自己在楚府的地位。


    “你叫什麽名字?”關慧心笑著問道。


    “陶憐憐。”


    關慧心接過陶憐憐手上的湯,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嗯,還不錯,你先下去吧。”


    陶憐憐退了回去,一路上她猜想關彭慧心對自己的印象。關慧心喝了陶憐憐的湯,自然也會把她列入自己的圈中。她們都帶著猜想和期待進入夢中。


    第二天,馬管家把合格的幾名丫鬟送到關慧心的房中,這五個人中沒有陶憐憐。關慧心就這樣橫掃了一眼,沒有發現陶憐憐的影子。她搖了搖頭:“馬管家,這些人我都不喜歡。”


    馬管家瞟了眼五個丫鬟,這些人都是各房做事最麻利,最機靈的丫鬟,他一時真想不出什麽樣的人才符合她的味口。他仍是笑臉迎上:“表小姐,這些可都是從各院征集出來的,個個機靈能幹……。”


    還沒等馬管家誇完這些丫鬟,關慧心就打斷了他的話:“夠了!你們這裏沒有一位叫陶憐憐的丫頭?如果有的話,就讓她來侍侯我。”


    馬管家算是明白了,關慧心已經有了人選,他屏退身後的五位丫鬟,雙手緊貼腹前,很是恭敬的說道:“府上是有這麽一位丫鬟,既然表小姐點名要她侍侯您,那我這就把她調來。”說完,就退了出去。管家做事還是熱愛麻利的,知道關慧心要陶憐憐侍侯,他立馬就趕到廚房,把一些事交代了就領著陶憐憐到關慧心的院子。


    那些落選的丫鬟百思不得其解,她們明明是各院之中做事最機靈的,為們偏偏不被看重。怪得是,那個陶憐憐隻是在廚房打打副手的活。除此之外,更是有一群丫鬟羨慕不已。


    江傾宇本來是打算拜完壽就回廣陵,自從他遇見關慧心後,歸心全散。他寫了一封家信回家,說自己要留在青陵跟他表哥學習管理生意上的事。他的父親看到信中內容後非常高興,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很調皮。別說是生意上的事,隻要他乖乖的呆在府上就行了,可是江傾宇呢就喜歡偷家裏的銀子,然後出去救濟窮人。他過貫了大少爺的生活,喜歡跟著一群青樓女子風流快活,花銀子聽聽曲,出手闊綽的賞人小費。也難怪廣陵的人給他起了個江風流外號,也是人人罵道的敗家子。


    這次難得他這麽聽話,居然打起精神專心於經商,江家的產業遲早都要交到他手上,雖然現在大小事物都是他的姐姐江燕飛和他的姐夫達金求在管,但是這家業到底還是會傳給自己的兒子。他再怎麽沒出息,也是江家唯一的男子。果然像信中所說,那江老爺子就放心嘍。


    平時,江傾宇都會找關慧心去玩,那天沒事,找身邊的猜猜弄來一隻蛐蛐。他放到到桌上玩得可興起,關慧心看了一眼,目光全是鄙夷,在她的心中,自然也是感慨萬千“想不到一個儀表堂堂風流倜儻的江傾宇,竟是一個玩物喪誌的人。


    關慧心沒有把話說出來,她也不點破,隻是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江傾宇把另一隻蛐蛐鬥敗為止,他興奮的跳起來,臉上的的笑容像是打了勝仗。可在關慧心眼中,這一切全是那麽的幼稚。她彎起兩端的嘴角,不說一句話,隻是這樣的一笑,表示對江傾宇的喝彩。


    江傾宇把那根用來挑/逗蛐蛐之間爭鬥的草遞向關慧心:“慧心,你也來來試試。”


    關慧心倒顯得有些難為情,她沒有接過那根草,隻是找了一些借口回絕:“我不玩這個的,我從小就很怕蟲子。”


    她說自己害怕,江傾宇自然不會強加於她。他把草扔在地上,又看向身後的猜猜:“把這個拿下去。”


    猜猜立馬拿起桌上的筒子,走得極快。他聽得出江傾宇叫他拿下去是不想嚇著關慧心。


    猜猜拿著蛐蛐路過流光院前,灩兒正要去楚連雪的院子看看,剛好就撞上了猜猜。灩兒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是在他的身後“哎”了一聲。


    猜猜回過頭,一臉的錯愕,懷裏還緊緊的抱著那隻筒子。灩兒覺得那筒子有些蹊蹺,她緩步走近猜猜,指著他懷裏的筒子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是我家少爺的戰皇和我的常勝將軍。”


    宇文灩看著那個小筒子,她從來沒有聽過什麽戰皇和常勝將軍,是什麽東西叫這麽奇怪的名字?她在心裏尋思著,好奇心萌牙之時,總是心頭癢癢的。


    “給我看看是什麽樣的,這名字聽起來很強大,讓我也見識見識下唄?!”


    猜猜把筒子伸到宇文灩麵前,兩隻蛐蛐在筒子裏跑來跑去,非常的可愛。宇文灩似乎很喜歡,她伸出一隻手指,剛要伸到筒子裏摸一把。猜猜條件反射的避開:“咦,這可不能用手碰,這是要用牛筋草來玩的。”


    宇文灩把手縮了回去,尷尬的在身後搓了搓,她又向猜猜移近了一些:“能告訴我哪隻是你家少爺的?哪隻又是你的?”


    猜猜把筒罐子放到麵前,他指著那隻全身偏褐色的蛐蛐說道:“這隻就是戰皇。”剩下那隻就是烏黑的,猜猜笑嗬嗬的說道:“這隻就是我的常勝將軍。”


    “那…是你的常勝將軍厲害,還是你家少爺的戰皇厲害?”宇文灩這個問題,直接明了的打擊著猜猜。


    “當然是我家少爺的戰皇厲害…….。”猜猜沒有底氣的回道著。


    蘇畫後聽完猜猜的回答後,她不禁噗嗤一笑:“連戰皇都打不過還取名常勝將軍?”


    猜猜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筒子。宇文灩看了眼他的自卑樣又道:“不過我可以把你的常勝將軍訓練的名副其實。”


    猜猜的目光如星火閃耀,他期待的望著她:“你真的能幫我把常勝將軍變得很厲害?”


    宇文灩點了點頭:“嗯!隻要你把這兩隻小東西交給我,十天後,保證你的常勝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宇文灩說得底氣十足,一腔言詞更是氣勢磅礴。


    猜猜毫不猶豫的將筒子遞到灩兒手上:“那就有勞姑娘了。”蘇畫喜不自勝的接過筒子,看著裏麵的兩隻蛐蛐,喜歡的不得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宇文灩抬頭看著猜猜問,眼睫毛撲眨掃過,真誠而溫和。


    “猜猜。”猜猜簡單的說出兩個字。


    “什麽?”


    “猜猜!”猜猜好像加重了語氣!


    宇文灩開始無語,她倒吸了一口氣說:“我是問你叫什麽名字!”


    “猜猜”猜猜麵對這樣的追問有些疑惑,最後弱弱的回答著。


    宇文灩再度無語,她心中想;難道這孩子有病?還是跟他的主人一樣奇葩?她終於沒好氣的說道:“我哪知道你叫什麽名字?猜猜猜,又不是閑著,我猜你名字做什麽!”


    猜猜自認名字是江傾宇給的,應該沒有問題,為什麽來到楚府,就有那麽多人不了解他了呢,他苦笑道:“我的名字叫猜猜。”


    宇文灩先是生氣,現在卻哈哈大笑:“你父母怎麽給你起這樣的名字?”


    “這是少爺給我起的,從小我就流浪街頭,後來是少爺收留了我,還給我起了這個名字。”猜猜陣述著自己名字的來曆,字字句句中滲透了感恩,同時也反映了江傾宇這個人菩薩心腸。


    猜猜隻是一個孤兒,和宇文灩的命運差不多,當年要不是田玉夢見她可憐,她也不會有現在。同是侍侯主子的命,自然也沒什麽好嘲笑的。她收起了諷笑,捧著手裏的蛐蛐說:“猜猜這個名字挺特別的,你家少爺可真是有才華,能想出這樣的名字來。”


    話完,宇文灩轉身朝著楚連雪的院子走去。猜猜還站在原地摸著腦袋:“我的名字很特別?我家少爺很有才華?”他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嗬嗬大笑著。


    “我的名字確實特別!不過我家少爺很有才華…….這;好像形容的不當!”


    宇文灩拿著蛐蛐往楚連雪的院子奔來,自從那天王燦之的父親送來大禮之後,連雪就一直悶悶不樂。她總是一個人坐在花樹下發呆,喜歡兩用隻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托起肩膀上的腦袋。碎兒站在一邊也不敢多話,同樣是跟著主子一起發愣。宇文灩見此情景,頓覺周身不是。


    “小姐,你又在想張公子了吧?!”宇文灩輕鬆自在的坐在楚連雪的對麵。


    楚連雪空洞的眸子總算浪起波紋,她放下撐著下巴的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宇文灩把手上的筒子放在石桌上,她巧笑道:“我就知道你悶得慌,看看我給你帶樂子來了。”


    楚連雪心不在嫣的投來目光,所幸的是,一下子就被兩隻活潑亂跑的蛐蛐所吸引,她剛想用手指去碰,宇文灩反應激烈的阻止著:“小姐,這個可不是這樣玩的。”


    接著,宇文灩遞給她一根牛筋草。楚連雪莫名奇妙的拿在手上,也不知道宇文灩想玩什麽花樣。宇文灩手上也拿著一根鍾線粗細的草,她的一雙眼睛全放在了筒子裏。


    “小姐,那隻褐色的蛐蛐是你表哥的戰皇,聽說好厲害。現在我就要用猜猜的常勝將軍和他的戰皇鬥上一鬥,你敢不敢試試。”宇文灩一邊說著,一邊用草觸碰著筒子裏的褐色蛐蛐。隻見那隻戰皇猛撲常勝將軍,楚連雪看著筒子裏的激烈相鬥,自己也跟著激動不已。


    “當然敢。”她臉上的笑容重現,楚連雪拿著手中的草開始觸動戰皇,宇文灩也鼓動常勝將軍奮在到底。隻見兩隻蛐蛐越鬥越猛,宇文灩和楚連雪也越鬥越激動。碎兒站在中間,看著也是驚心動迫,三個女人都對著筒子裏的蛐蛐喊叫:“咬它!咬它,快點咬它!”等等一係列的聲音都出自這三個忘我境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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