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灩當時就將白臨風手裏的鏡子奪過,對著妖妖靈狠狠砸去。妖妖靈自帶妖力,將飛在半空的鏡子粉碎掉。


    白臨風終於看不過去,他盯著妖妖靈,輕喝道:“胡鬧!”


    妖妖靈不服氣,心裏十分委屈:“師父,明明是她先欺負我,總是捏我臉,揉我頭!”


    白臨風湊到他的麵前,正色道:“可你是長輩啊!”


    好一句長輩,就如晴天霹靂,妖妖靈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宇文灩也吃驚地看著妖妖靈,就憑他妖齡二十好幾,就成了年芳十八的宇文灩長輩。


    躲在錦畫館監視動靜的宇文家暗衛,發現宇文灩醒後第一時間跑去通報宇文宵,李絕絕換了一身極其華貴的衣服,乘坐馬車而來。


    妖妖靈等人還在吃飯,有說有笑。大門便被拍響!


    妖妖靈跑去開門,一看宇文家貴氣逼人的陣仗,妖妖靈愣了愣。


    李絕絕笑容慈祥地彎下腰,將一包雪梨酥遞給他:“小公子,可否通傳一下白老板。”


    妖妖靈實在是不好拒絕這麽好吃的雪梨酥,他抓在手中,並未關門就跑回大廳。


    “師父,宇文夫人來了。”


    白臨風看了一眼宇文灩,道:“他們都很擔心你,隨他們回去吧。”


    “嗯,聽你的。”宇文灩點點頭,猛吃了幾口飯,喝了碗湯,乖乖地走出了錦畫館。


    回到宇文家,全家上下圍著她問東問西。


    宇文沉越告訴宇文灩,她昏迷那一天一夜,李絕絕和宇文宵哭了好久,不僅如此,其他族人也很擔心,甚至要強行解開秘境的封印,取蝴蝶淚救她。


    宇文灩被她們好一通問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是在錦畫館裏同白臨風進入畫境?不是自己在畫境裏被白臨風狠心拋棄?怎麽自己躺在了宇文家?


    宇文沉越說:“看得出來,白臨風很是在乎姐姐?”


    宇文灩支著頭,一隻手咬了口蘋果,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他闖進府中,直接進到你的房間將你抱著離去。”宇文沉越隻是把當時自己看到的告訴宇文灩。


    可是屋裏的幾個侍婢不淡定了,她們爭著說:“少主,事情沒有少爺說的這麽簡單!”


    宇文灩又咬了口蘋果,看看漂亮機靈的侍婢:“喔?”


    侍婢手舞足蹈地描述當時白臨風如何闖進來,如何看著宇文灩,如何抱起她,如何走出去,如何回頭,簡直細致到了他的衣袍是怎麽飄動的,畫麵感相當強烈,仿佛身臨其境。


    “就是這樣的,那白老板可是喜歡我家少主呢!”


    宇文灩已經吃完了一個蘋果,開心地笑了起來,美滋滋的感覺就是好,想到白臨風如此在乎自己,她認為畫境裏受的那些苦都值了。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守衛進來通傳:“少主,舒家大小姐求見。”


    最討厭宇文家立什麽不見外人的破規矩,宇文灩想要接見一下舒城,還得去宇文家指定的會雲殿,那裏處處機關,動輒粉身碎骨。


    接見好朋友去那種地方,很不尊重對方啊。


    宇文灩去會雲殿的時候,宇文沉越也跟著去,走了一半的時候,宇文灩總覺得不對勁,她回頭看了看一臉暗喜的宇文沉越:“你去會雲殿做什麽?”


    宇文沉越的臉忽然一紅,道:“你大病初愈,自然是去照顧你。”


    宇文灩總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畢竟宇文沉越說的有理啊,關心姐姐,這很正常啊。


    他們一起來到會雲殿,舒城立馬迎上來:“好了沒有?”


    “沒事兒了,嘿,你看你小媳婦模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男人!”宇文灩習慣性地用指尖挑起舒城的下巴。


    舒城瞪著她:“再不放手,我切了你這根手指。”


    宇文灩終於放手,二人就說了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類肉麻的話,完全不把站在旁邊的宇文沉越當一回事兒。


    而後,宇文灩邀她去喝酒,舒城二話不說,就要拉著宇文灩走,二人還在討論要去哪裏吃,又要怎麽玩?


    宇文沉越看著二人離去,眼巴巴模樣很可憐,其實,他多麽希望舒城能夠看他一眼,然而,他一襲紅衣也沒有人看見他。


    他失落地站在那裏,他很渴望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喝酒便喝酒。


    舒城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她看見宇文沉越那失落而淒涼的神情,心中忽然一痛,她說:“把他也帶上吧!”


    “沉越?”宇文灩也回頭看來。


    舒城笑著說:“男子漢不應該關在宅院裏,應該拉出去見見世麵。”


    隻因她這一句話,宇文沉越才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從小到大,他如貴閣裏的小姐一樣從不出門,忽然,他也想當一個正常的男子,有酒有月有朋友。


    宇文灩有些為難,自小她這個弟弟就不怎麽出門,可是舒城這翻話也說的有理,她尚且可以貪玩,為何沉越不可以。


    “沉越,一起去吧。”宇文灩展出淺淺笑容,允許帶上他。


    宇文沉越的內心瞬間照進了一束陽光,他燦爛地笑著跑了過來。從那時,他的眼中隻有舒城這樣的女子。


    舒城和宇文灩要是湊到了一起,絕對不是什麽良民,她們二人合著夥地說,吃酒要吃花酒,見人要見美人。


    花酒美人,莫過於第一青樓。宇文灩可算是那裏的常客,合計著女兒裝束進去多半是要被全城的人看表演。雖然說宇文灩並不在乎,但是喜歡白臨風之後,處事一定要低調。


    “如何?是不是風流倜儻?”宇文灩在成衣店裏穿了一身錦藍色男子華服,在舒城的麵前故意擺弄姿勢。


    舒城一身白衣,風度儒雅,看到宇文灩穿得跟個騷男沒什麽差別,連連點頭:“有點登徒浪子的感覺。”她笑著回過頭,又問宇文沉越:“你說是不是?”


    宇文沉越笑著說:“阿姐和你都天生麗質,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極俊的人。”


    舒城隻當他是個可愛的孩子,笑的更加燦爛迷人:“還是沉越最會說話。”


    於是,三位公子招搖地去喝花酒,正好妖妖靈和白臨風路過,妖妖靈眼尖的很,一眼就看破了宇文灩的真身,他指著青樓方向,激動道:“師父你看,宇文灩又去喝花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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