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溪雖然被卿晴震懾,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她還是強出頭了。


    李管家站在一旁,幾次欲開口,都被搶占了話語權。


    卿晴雲淡風輕地睥睨著朱悅溪,冷夏看的有些震驚,這還是那個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認識的卿晴了?這手下的……實在是詭異的很。


    顧墨知道自家媳婦在想什麽,挪到冷夏身邊,眼神示意她別擔憂。


    “朱悅溪,你滾還是帶著他一起滾?”


    卿晴猛地站起來,似蹙非蹙的罥煙眉透著冰冷的光,有著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在周身縈繞。


    冷夏驚歎,她一直以為卿晴很好相處,人很隨和,沒想到她霸氣起來如帶刺的玫瑰。


    顧墨附在冷夏耳邊低語:“你這輩子都沒有那個機會!”


    冷夏側目。


    顧墨又語:“我這輩子都隻愛你,不會背叛你,而你隻會被我嗬護在心頭。”


    冷夏勾唇一笑,別的男人這麽說也許隻是情話中的一句,而顧墨這麽說了必然是拿心在約定。


    朱悅溪:“我要家產!”


    “好,可以給你!李管家,去家裏保險櫃取出所有家產,全給你,隻有這所房子是我的!”


    卿晴抬指間,宣布了這些年守下來的江山歸了朱悅溪。


    朱悅溪一陣竊喜,這麽簡單,早知道她早點刺激刺激卿晴啊,也不用可憐兮兮地等了這麽多年。


    李管家站在原地,“夫人,其實……”


    “去!”卿晴一個字落下,堵住了李管家的嘴。


    冷夏雖然沒多愛財,可是這麽多錢白白給了朱悅溪,給了三,她的心裏也不好受,很多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自己身上,她的身份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李管家把目光放在顧墨身上,隻不過顧墨更是不屑那些錢財,在卿晴再一次督促中,李管家抱來了保險櫃。


    卿晴嫻熟地打開,一股腦掀翻保險櫃,怒斥:“拿去!”


    冷夏看著地上散落的幾份房產證,一些白字黑紙的文件,結婚證……


    心裏悵然若失,這是卿晴守護了一輩子的東西,轉眼要奉送她人。


    朱悅溪走過去,一樣樣地撿起來,房產證倒是數量還可以,可公司裏隻有超神科技有限公司占股21%,怎麽會這麽少!!!


    不對,絕對不對,就說卿晴沒那麽好對付,又在糊弄她!“還有呢!”朱悅溪質問卿晴。


    “還有?你以為還有什麽?你以為你愛的這個男人很了不起,很有錢?告訴你,要不是我守著,這麽點家當都被他慰籍到你嘴裏了!!!”


    卿晴的憤怒,眾人聽的見看不見,雖說她字字誅心,可她的從容大氣華貴使得她長滿了利刃,傷她者必先自身見血,而卿晴本人依舊大氣不失端莊。


    這樣的女人無疑是吸引人的!冷夏看的非常崇拜,兩眼冒桃心,顧墨趕緊捂住冷夏的眼,低語:“老婆,除了我可以崇拜,別人都不可以!”


    冷夏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問題,關於顧墨有什麽值得她崇拜的,最終也隻是得出崇拜他床上的驚人活動量而已。


    冷夏竊笑,落在顧墨眼裏,必然是小媳婦嬌俏的引他一親芳澤才過癮。


    顧墨伸過手攬在冷夏的腰間,曖昧地遊走著,冷夏打開,眼神警告:注意點場合!


    顧墨汗顏:‘我隻是抱了下自己的老婆,誰有意見?誰敢有意見?’


    吃瓜群眾:沒有,不敢,你的老婆你盡管揩油!


    朱悅溪死活不信,指著顧墨說:“中潤呢?那麽大一個集團憑什麽讓你兒子獨吞,我兒子也該有一份。”


    冷夏汗顏,得虧顧雨澤去了非洲,不然他一定覺得很難受,他無心爭這些卻攤上朱悅溪這個親媽。


    朱悅溪是想將無恥進行到底嗎?中潤可是顧墨徒手打拚出來的!“等等!”李管家再次出聲。


    “夫人,請聽我說一句再做決定。”


    卿晴頷首,“老李,你說吧,你為我們顧家鞍前馬後這麽多年,也是我和老顧婚姻的見證人,如今我們散夥了,你有說幾句的權利。”


    李管家,原名李輝安,顧笒剛創業時正碰上李輝安失業,因為公司機密文件泄露被背黑鍋,從而在業內上了黑名單,顧笒見李輝安中厚樸實,便讓他跟他後麵幹。為報顧笒的知遇之恩,李輝安一直對顧笒忠心耿耿。


    這一次,老李欲言又止,看了眼靠在輪椅上的顧笒,發過的毒誓終究被他摒棄在腦後。


    “夫人,其實您一直誤會了老爺。”


    此言一出,屋內一片嘩然。


    李管家娓娓道來,事情發生在27年前的冬天:


    李輝安:“先生,小道消息,姓萬的帶著朱小姐去了皇庭。”


    皇庭乃徽城當時最大最豪的娛樂會所,皇庭幕後老板世家混黑。


    “我們跟過去。”


    “可是今天是……”


    卿晴的生日,顧笒知道,隻不過救人如救火,等不得,顧笒立即對助理李輝安說:“先去皇庭,解決了馬上趕回去,應該來得及。”


    可是……李輝安也可是不下去了,朱小姐可是朱老爺子臨死托付給顧笒照顧的,顧笒一直拿她當妹妹,而且卿晴也與她情同姐妹。


    怎麽可能看著朱小姐出事!


    顧笒抵達皇庭時,約了馬光冰,馬光冰很大方,到門口迎接了顧笒。


    馬光冰,早些年才從牢裏放出來,這幾年靠著典當行與其背後的黑道勢力,發展凶猛,成為徽城鼇頭人物之一。


    “顧總,你也來皇庭啊,嫂子那麽漂亮,我還以為像顧總那麽疼老婆的人不會來這裏呢。”馬光冰調侃的分外直接。


    顧笒微笑地伸手與馬光冰握手,瞟了眼馬光冰身側的朱悅溪,v領連衣裙將她的好身材暴露在空氣中。


    朱悅溪見了顧笒,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抬手搭在馬光冰胳膊上,撒嬌道:“馬總,你看顧總來了就不搭理人家了?”


    “哈哈哈哈,怎麽會!”馬光冰鬆開握著顧笒的手便摟住了朱悅溪,掌心壓在朱悅溪的左肩膀之下,語氣曖昧地貼著朱悅溪耳垂吹了一口氣,惹的朱悅溪在馬光冰懷裏嬌羞地笑作一團。


    顧笒拿眼橫著朱悅溪。


    朱悅溪壓根就不看顧笒,隻管與馬光冰打情罵俏。


    “顧總,你看你帶個男助理來有什麽意思,今天我做東,讓雀姨安排兩個漂亮的陪你們。”


    馬光冰打了一個響指,站在不遠不近的雀姨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小蠻腰如蛇一般妖嬈,受到馬光冰的指使,直接攀附上顧笒的身上,魅惑的聲音打在顧笒的耳邊:“顧總,您好難得才來我們這裏,今天一定要我雀姨好好招待你。”


    顧笒麵無表情,挺直著身體沒半分微動,沒拒絕也沒同意,他的視線一直在朱悅溪身上。


    馬光冰笑道:“雀姨,你都一把年紀了,不吃香,叫幾個年輕漂亮的過來,一定要把顧總招待好了。”


    雀姨聽了,隻笑不惱,伸出柔弱無骨的手戳著馬光冰的胸膛:“死鬼,老娘伺候你時還不是把你喂的飽飽的,這會有了新歡就嫌棄老娘了。”


    雀姨說著蔑了朱悅溪一眼。


    馬光冰單手一勾,將雀姨拉進懷裏,左擁右抱道:“哪能啊!嫩有嫩的緊,老有老的滑,各有千秋。”


    馬光冰話音剛落,懷裏的兩個女人笑的花枝亂顫。


    顧笒寒眸直起,瞪著朱悅溪,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朱悅溪的目光緊隨著馬光冰。


    “好了,趕緊挑兩個上等的貨過來伺候顧總。”馬光冰拍著雀姨緊俏的臀,雀姨扭著水蛇腰走向了二樓。


    馬光冰領著顧笒進了包間,“顧總,請隨意。”


    馬光冰說著就隨意地親吻著朱悅溪,朱悅溪半推半就地與馬光冰摟在一起,倒在沙發的一角。


    曖昧淫穢的聲音充斥著包間,顧笒清了清嗓子,被打了好興致的馬光冰坐了起來,半敞著衣衫說:“顧總,出來玩就得放開點,今天我得了一個扭,處的,等我開了葷也可讓給你玩玩。”


    馬光冰滿嘴噴糞,顧笒眉頭擰成了麻繩,整張臉黑如碳。


    不過,他話鋒一轉道:“馬總,實不相瞞我看上你的妞了,可否讓給我?”


    顧笒說的生澀,雖說商場裏打滾著,可該有的底線一直都在,說這些流氓的話還是頭一遭,隻因朱悅溪,他要保。


    馬光冰臉色一僵,看了眼躺在沙發裏的朱悅溪,說實話這種貨色真的好難遇,可遇不可求,偏偏她還主動送上門,這到手的肉卻拱手相讓,不是他馬光冰的手筆。


    他不舍得!


    顧笒清楚馬光冰的花花腸子,笑言:“聽說馬總對新安一塊地皮有想法?”


    馬光冰沒否認,點點頭,他是想買下來建地產,隻不過因為他早些年殺了現土地局局長的弟弟,審批之路才難於上青天。


    他也想過用黑的,不過顧笒今天這麽一提,他倒可以用白的來解決問題。馬光冰不冷不熱地說:“顧總消息靈通啊,確實不假,不過馬某人能力不足還沒買下來。顧總這麽一說,莫非有好的良策送給馬某人。”


    “當然!”顧笒看向馬光冰身側的朱悅溪,“馬總,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那塊地現在在我手裏,馬總要是將她送給我,那塊地我們共同合作。”


    “當真?”馬光冰有些不敢相信,就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大方?而且據他所知,顧笒的老婆美色不在朱悅溪之下,難道家花都不如野花香?


    “我出去打個電話!”馬光冰說。


    顧笒:“馬總請便!”


    馬光冰出了包間,趕緊給手下人打電話確定那塊地是不是在顧笒手裏。


    馬光冰離開,顧笒站起來,走到朱悅溪身邊問:“溪溪,你到底想幹什麽?”


    “笒哥,我沒幹什麽啊。”朱悅溪整了整被解開的衣服,這麽一撩反而讓堅挺的部位露了出來。


    顧笒眼眶發緊,移開視線道:“沒幹什麽就給我回家!”


    “回家?我那是家?”朱悅溪反問,“一個人住那麽大房子,不孤單?”朱悅溪起身湊近,貼著顧笒的胸膛,似哭似笑:“笒哥,承認你愛上了我很難?”


    顧笒震怒:“這就是你自暴自棄的原因?”逼他現身,滿足她口中的愛。


    “是!我就是要逼你來找我,我知道笒哥你已經不愛晴姐了,你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你承認你愛我怎麽了?難道我沒追求愛的權利?”


    “溪溪,你有追求愛的權利,但是你喜歡一個有婦之夫就是不對,我和卿晴兩情相悅,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顧笒嚴聲厲色,肅嚴的五官崩的緊緊的,仿佛山雨欲來的恐怖。


    “不對,你一定愛上我了!我說我怕打雷聲,你就連夜從床上爬起來過來陪我,不是愛是什麽?


    我說我怕蟑螂,你就滿屋子找出蟑螂窩,又給我重新裝修房子,不是愛我是什麽?


    我說我想去萬佛山,你就大冬天的開車帶我去,你不是愛我是什麽?


    ……太多太多了,你做了那麽多,不是愛我是什麽?”


    顧笒被問住了,他做了那麽多事?他從來都沒注意,他做的這些隻是為了朱老爺的委托,哥哥對妹妹的關愛,他沒想過突然有一天這樣的愛從朱悅溪嘴裏出來變了質。


    “溪溪,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總之我很愛你的晴姐,你不是把淺兒當你的親侄子待嗎?那你就做好姑姑的角色。”


    “我不要!”朱悅溪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趴在顧笒的肩頭,揪著他的領口拍打著:“笒哥,愛我好不好?你愛我吧,沒有你的愛,我會死的,自從爸爸媽媽一起車禍離開後,再也沒有人對我好了,隻有你,笒哥,是你對我好。


    我每次看見你和晴姐在一起時,我的心就像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就是這裏……”朱悅溪抓起顧笒的手放在她的胸口,酥軟有彈性,“笒哥,你摸摸它好不好?就是這裏,好痛好痛……”


    “對不起!”顧笒任由朱悅溪抓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心房處。


    “我不要對不起,我隻要你愛我,笒哥,要我好不好?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做你背後的女人好不好?你不是說晴姐生完孩子後脾氣不好嗎?我保證,隻要做你身後的女人我一定不吵你不鬧你……”


    顧笒眉心直杵,“夠了溪溪!我不許你作賤自己!還有我說過了,因為你爸爸於我有救命之恩,當年要不是他的收留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所以如今對你做的一切都隻是報恩,沒你想的那層意思!”


    朱悅溪滯了一秒,一把扯開自身的衣服,伸手就去解顧笒的衣服,“笒哥,我知道你不想辜負晴姐,沒關係,不要臉的事我來做,就算晴姐發現了你就說是我勾引了你……”


    “夠了!”顧笒一把推開朱悅溪,朱悅溪一屁股坐到地上。


    重重的一聲,也打在了顧笒的心頭。


    捫心自問,日日對著如花似玉的朱悅溪,他是男人會有想入非非之時,可是,他更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不容許自己想的過多。


    “溪溪,你現在就給我回去,馬光冰這裏我來應付,還有,以後有什麽事告訴我助理,需要請傭人做的事我都不會過去了。”


    顧笒堅決地背過身不看朱悅溪。


    “笒哥,你生氣了?”朱悅溪淚眼朦朧,還記得她十四歲那年,她正在學校上課,是一個比她年長七歲的笒哥來接她放學的。


    也在那一天,她知道她的爸媽出車禍死了,也是在那一天,笒哥出現在她家,早上給她做好早餐,晚上待她睡著了才離開,隻是因為她總是做噩夢,夢見爸媽離開的一幕。


    那時候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她從失去至親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她以為日子就那麽過下去,直到有一天,笒哥領回一個叫著卿晴的女人,世界就是那麽小,卿晴,她的閨蜜,她大學的學姐,也隻比她大一歲,笒哥卻讓她叫卿晴為嫂子。


    她怎麽甘心!


    她不甘心卻也改變不了什麽!


    卿晴到了法定婚齡,他們就領證結婚了。


    她的那份愛,就那麽放在了心底,可是任她怎麽藏,也藏不住,喜歡、愛,真的控製不住。所以今天,她故意勾引了馬光冰,因為她知道顧笒最近與馬光冰搶奪一塊地皮,她想賭一把看他的笒哥是不是也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事實上賭贏了,笒哥願意拿地皮換她。


    這些不是愛是什麽?


    可為什麽笒哥還是不願意承認他的心意,他明明也很在乎她啊?


    朱悅溪抹著眼淚,攏了攏領口,站起來說:“笒哥,我愛你的心永遠不會變!你今天不接受我,我會一直等你,大不了我一輩子不結婚!”


    朱悅溪賭氣地說著,轉身進了包間裏的衛生間。


    站在門口處的馬光冰攥著拳頭捏的“咯咯”響,他正奇怪朱悅溪怎麽會那麽巧地在他車邊扭了腳,原來拿他當猴耍!當翹板!


    很好,他就要捉了猴子露出她的猴屁股!再抗壓的翹板他也得掀了!


    馬光冰笑嗬嗬地推門走了進來,“顧總,怎麽站著了?”


    “沒事,隨便看看。”顧笒隨口說著,視線一直緊盯著關閉的衛生間,裏麵的水聲“嘩啦啦”地傳來。


    “看來顧總真的很喜歡那個妞啊!”馬光冰順著顧笒的視線,調侃著。


    “坐,馬總對於我說的事怎麽想?”


    “那感情好啊,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談談合作?”


    顧笒點頭,“好,我讓我的助理過來。”


    馬光冰默認了,顧笒打電話叫進了李輝安,有備而來的顧笒拿出了合約。


    馬光冰大致掃了一眼,工程建設項目的一切決策權在顧笒手裏,而他馬光冰隻是負責冰山一角的材料采購,這一塊的油水顯然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不過這白白送上門的肉,不夠塞牙也可以嚼它一嚼,好歹也有點肉味。


    馬光冰二話不說地簽上了字,顧笒淡然地看著,李輝安鬆了一口氣,好歹這個馬光冰沒有得寸進尺!


    這時,朱悅溪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很自然地站到了顧笒身邊,馬光冰揶笑:“顧總好能耐,我就出去打了通電話就把小妞泡上手了。”


    朱悅溪剛剛狠狠哭過,見馬光冰打趣她也沒接腔。


    顧笒處事不驚,“馬總,我們告辭了,她我也一並帶走了。”


    “顧總急什麽,顧總給我送了這麽一份大禮,還不得容許我請各位喝一杯?”


    馬光冰話音剛落,雀姨端著幾杯酒走了進來。


    “來,我請各位貴人喝一杯!”馬光冰走到雀姨跟前,端起兩杯酒遞給了顧笒與朱悅溪,又拿起托盤中的兩杯,一杯遞給了李輝安,一杯自己留下了。


    李輝安急忙說:“謝馬總抬愛,我不會飲酒!”


    “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喝了它,顧總你說是不是?”


    馬光冰寒眸在笑臉之間畢現,大有不喝走不了的意思。


    顧笒開口:“幹!”


    眾人一口飲盡杯中酒,李輝安確實不會飲酒,隻喝了一大口,還剩小半杯實在喝不下,馬光冰也沒為難他,盯著他們三人笑的很開心,開心的有些過頭的詭譎。


    顧笒放下酒杯說:“馬總,那後會有期,改日再聚。”


    “好!”馬光冰豪放地吼了一嗓子,緊接著朱悅溪、顧笒相繼倒了下去,李輝安正要出聲隻覺得腦袋好昏沉,全身癱軟,緊接著無力地栽向沙發裏。


    馬光冰走到朱悅溪身邊,蹲了下去:“哼!玩心眼還玩到老子身上!老子讓你玩過癮!”


    馬光冰說著單手操起朱悅溪出了門,臨走不忘告訴雀姨看好這裏的人,他回頭還有大用。


    馬光冰扛著朱悅溪進了三樓的房間,將朱悅溪重重地扔在了大床上,“臭三八,老子讓你好好享受享受!敢在老子嘴裏拔牙,活膩了!”


    馬光冰說完撤掉了朱悅溪的裙子……


    次日一大早,顧笒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卻對上狡黠的眸子,白嫩的雙臂正纏綿地勾著他的脖子。


    “溪溪?”


    顧笒驚呆了。


    朱悅溪巧笑嫣然,“笒哥,現在能承認你也很愛我了吧?”


    顧笒啞口無言,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這時,敲門聲卻又響起,驚的他心裏似有千麵鑼鼓在敲。


    “我去開門。”顧笒結結巴巴地說。


    “不行,你先告訴我你愛我,你看。”


    朱悅溪掀開被子,褶皺的床單上濕了一片,紅的夾雜著白色的液體……


    一眼看去,就知道昨夜的戰況有多激烈。


    “我去開門!”顧笒強行下了地,慌亂地套上了衣服。


    朱悅溪看著顧笒慌張離開,又看著床上的狼藉,滿意地勾起了唇角,過程曲折了點,也陰差陽錯之間她好歹成了笒哥的女人。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李輝安,他與顧笒低語了幾句,顧笒惱火地瞪圓了眼。


    “先生,這是證據,我們要不要告他?”


    馬光冰不僅做了還承認了,竟然錄好了光碟送給了他們。


    這是一份奇恥大辱,李輝安覺得不讓馬光冰蹲它個三五年絕對不能放出來。


    “不用了,他敢這麽做必然料定我不會告他!”


    李輝安不理解,問:“為什麽?”明明證據確鑿,是馬光冰糟蹋了朱悅溪,卻讓顧笒背了黑鍋。


    “因為他知道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溪溪去死!”別看溪溪今天作了這出,其實她骨子裏還是一個淳樸的好女孩,除了她愛錯了人。如果她知道被馬光冰糟蹋了,尋死是她唯一會做的事。


    “可是先生,太太……”


    “先瞞著!還有就算事情敗露,你都得給我把嘴巴閉緊了,這輩子都不許提這份證據!”


    顧笒抽走光盤,一折兩半。


    李輝安還是無法接受,不過他隻是顧笒的下屬做不了他的主,同時也為顧笒如此重情義再次感覺他跟對了上司。


    回憶被拉回,一屋子的人都靜悄悄的,李輝安說:“再後來的事老夫人也清楚了。”


    朱悅溪來家裏鬧過幾次,被顧笒警告之後再沒來過,從那以後顧家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大小節日,顧笒白天去陪朱悅溪,晚上回來陪卿晴。


    一直相安無事,哪怕彼此的心蒂再也無法解開,而顧笒卻也沒想過去解,隻是為了朱悅溪能活下去。


    朱悅溪聽了這些,想起她剛知道自己懷孕時被笒哥帶去醫院,要求強行打掉孩子,她為了保住孩子,從醫院三樓廁所的窗戶爬了下去,笒哥找到她時打了她一巴掌,她至今還記得笒哥說:溪溪,沒有什麽比你的命重要,你肚裏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精子與卵子的結合。


    她那次恨死了笒哥,因為她看過笒哥有多疼愛他和晴姐的孩子顧淺,為什麽到了她這裏就變成了精子與卵子的結合體?


    她恨他,可還是愛占了先鋒,她求他答應她生下孩子,從此再也不會去找晴姐的麻煩,他答應了,又重新帶她上醫院,隻是單純的檢查,醫生卻說要他們好好養胎,因為她先天性子宮壁很薄,這個孩子懷上了已經很難得了。


    說是天賜的一點也不過分,所以孩子生下來,她給取名“雨澤”,剛好生的那夜下了雨,又是上天的恩澤。


    從那次以後,笒哥再也沒有要求她打掉孩子,隻是細心地照料著她和她肚裏的胎兒,很貼心,貼心的像家人。


    這樣的感覺,她覺得有些糟糕,可是總比沒有他強,所以她認了,誰讓她動了情愛上了他的人。


    所有的真相被李輝安解開,顧笒擔了這麽多年負心的名聲在今天劃上了句號。這天,朱悅溪一個人離開了顧宅,顧墨也帶走了冷夏,留下有老年癡呆症的卿晴與植物人顧笒。


    冷夏並不放心,她覺得懷孕的她特別有當管家婆的本質,顧墨卻覺得卿晴需要獨處的空間,與顧笒交流的時間。


    至於顧笒對朱悅溪照料中有沒有精神出軌,冷夏覺得有,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為愛犯錯的人每天都有人在上演,而有的人一錯到底,有的人及時地懸崖勒馬。


    回到旭日公寓,看著天地之間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冷夏重新穿戴整齊地纏著顧墨說:“我們出去打雪仗?”


    顧墨從電腦屏幕前探出頭,不樂意地說:“你確定這麽小就教壞我的閨女們調皮搗蛋?”


    “那你小時候不也帶壞了我?那時候是誰天天領我去河溝裏鑿冰的?”


    顧墨撫額:呃,他的老婆越來越愛記仇了!


    冷夏天真地笑著,一如從前,顧笒的誤會解開,她相信顧墨的那些心結也會解開,遲早會被他釋懷,迎接他們的是好日子。


    “走吧,不過隻許看,不許玩,傷了我的閨女們怎麽辦!”


    冷夏笑的賊燦爛,“保證隻看不玩。”心想等出去了看你的話還起不起作用!


    隻不過冷夏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等她出了門,站在天空之下,她才明白她被顧墨護在懷裏哪裏也去不了。


    雖然很冷,可是在他的懷裏卻很安心,冷夏偏過頭,微笑:“淺哥哥,有你真好!”


    北風呼呼地吹,顧墨沒聽清,問道:“老婆你說什麽?”


    冷夏彎起嘴角,“不告訴你!還有,我這是倆兒子,別天天想著給自己養情人,告訴你,他們是我的小情人!”


    顧墨寵溺地笑著,隨便他的老婆怎麽說,反正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僅此一人。


    “老婆,我們回去吧?”


    “不行,我還想看會,我們多少年沒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看雪了,我想好好感受。”


    “好,那就再看五分鍾,不能凍著了,要是冷了趕緊回去。”


    “嗯。”冷夏應,在圍巾的包裹之下,冷夏縮了縮脖子,在某人的懷裏躬了躬,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裏。


    顧墨不放心,敞開他的大衣將她包的嚴嚴實實,冷夏對此很不樂意,她已經看不見光亮了。


    最終,耐不過顧墨的擔憂,其實也是因為顧墨的苦肉計,冷夏見不得顧墨被凍感冒,兩個人依偎著朝家走去,一路向前,滿頭白雪,一如白頭到老,身後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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