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笒住了兩個月的院,被接回顧宅,而朱悅溪也成了這裏的常客,甚至會留宿。


    對此,卿晴沒說二話,冷夏自然不能說什麽,可外人終究是外人,多了一個人,吃喝拉撒睡明顯不自在了,顧墨知道了提議他們兩口子搬走,可冷夏不放心卿晴一直沒搬。


    這天,冷夏產檢歸來,她的肚子更是比一般孕婦大了一圈,不過胎兒的數據都在正常數值範圍內。


    冷夏剛進門,就看見卿晴從顧笒的臥室出來,自從顧笒被接回家後,卿晴一個人搬進了客房。


    冷夏看了眼鞋櫃上的普拉達單皮鞋,知道是朱悅溪過來了。


    “媽,你過來一下。”冷夏脫了鞋走向沙發那裏。


    卿晴見到冷夏回來,忙問:“顧墨呢?怎麽沒陪著你去產檢?”


    “今天有重要會議,他不能缺席。媽,你過來,看看孩子的四維彩超,我覺得神奇極了,是不是生下來就長這樣,像個小老頭。”


    冷夏說著止不住笑意四濺。


    卿晴暗淡的神色暈染起一點喜色,從冷夏手裏接過四維彩超的報告,激動地說:“你看這兩隻小手放嘴邊多逗。”


    “是,好可愛,媽,你懷顧墨時有做四維彩超嗎?”


    卿晴仔細地看著上麵的照片,想著要是顧笒能清醒著該多好,又想起朱悅溪,漾起的期盼又湮滅了。


    “沒有,我們那時候沒這個條件,更多人都是不檢查的,就那麽稀裏糊塗地生下來了。”


    卿晴微笑著,麵對冷夏,外加她肚裏還有她的隔代親,卿晴的心情好了一些。


    “對了媽,顧墨不怎麽進爸的房間是為什麽?”


    “他啊。”卿晴歎了一口氣,“他爸爸一直忙工作,還有她。”卿晴說著看向顧笒臥室的方向。


    顧雨澤比顧墨小兩歲,那麽在顧墨的童年時光裏,他就知道了他爸爸在外有女人有家庭。冷夏覺得特別內疚,她每天纏在顧墨身後,一直以為他家庭幸福,有爸疼有媽愛,家裏還富有,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自己的不幸。


    “後來,顧墨在十二歲時被綁架了,他爸爸為了帶她的兒子看病,到了綁匪撕票的時間都沒有回來,我一個女人隻是輔助他打拚事業,卻沒那麽大的能力一下子湊夠五百萬,那時候的五百萬不亞於現在的五千萬,甚至更多吧。”


    卿晴平靜地說著,但是冷夏能想象出當初的卿晴是如何的煎熬到絕望。


    十二歲,是顧墨離開的那年,冷夏聽了心口緊的透不過氣,她一直以為他死了,大家都是這麽告訴她的。


    “後來呢?”冷夏問。


    卿晴一下子從回憶的浪潮清醒過來,後來?後來的事她不能說,哪怕是冷夏,她也不能說。


    卿晴避重就輕地說:“他被綁匪撕票了,然後他自己偷偷地跑了,再後來,我們就安排他出國了,但是沒想到,我們把他送到了國外卻是送到了奸人的手裏。”


    冷夏聽了跟著心疼顧墨,她的生活除了那點悲慘的身世外再無波瀾,可顧墨不一樣,那麽小經曆了綁架又背井離鄉,他該多痛苦。


    等等!奸人?冷夏猛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媽,你們把顧墨送到奸人手裏,是誰?”


    “柯傲天啊,就是他爸爸的好兄弟柯傲天,這次不是被捕了嘛,就是他當年綁架了顧墨,怎麽?顧墨沒告訴你?”


    卿晴疑惑地問,柯傲天審判結果出來那天,顧墨主動告訴了她,當年的綁架就是柯傲天的手筆。


    冷夏僵在原地,她的爸爸綁架了她的丈夫?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小?


    偏偏顧墨這個男人什麽都不告訴她。


    “夏夏?”


    卿晴拉了拉冷夏的手背。


    冷夏猛地回神,慌亂地說:“媽,我有些累了,先去眯一會兒。”


    “好。”卿晴不解,冷夏平日挺精神的,怎麽突然覺得累?不過懷孕的人體質本來就不同於常人,卿晴也就沒放在心上。


    回房的冷夏把所有的事情都鋝了一遍,大致的走向大概就是柯傲天綁架了顧墨,顧墨便改了名字出了國,再回來後,又與柯傲天幹上了,最終柯傲天戰敗,不過是為什麽呢?柯傲天為什麽要綁架顧墨?這次回來為什麽還要針對顧墨?


    顧墨選擇隱瞞無非是保護她,不想她知道她爸爸如此的更加不堪。


    知道了這件事,冷夏怎麽也淡定不了,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冷夏與卿晴打了招呼去找顧墨了。


    中潤集團總裁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冷夏靠在沙發上翻了一本又一本雜誌,邢飛羽再次走過來問:“太太,要不我去告訴總裁您過來了?”


    “不要打擾他的工作。”


    顧墨最近一直加班加點,每天忙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她都看在眼裏恨不能替他分憂。


    邢飛羽隻好作罷,“太太,你有事叫我。”


    “嗯,你也去忙吧。”


    邢飛羽離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


    顧墨出聲:“飛羽,蟠龍旅遊的項目加大力度,年前必須完工。”


    “總裁,這樣會不會太趕了?”


    顧墨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看了一天的數據,真心的累,可是為了冷夏,他必須盡快結束手頭的工作。


    “安排機票,明天去蟠龍走一趟。”


    “是,總裁。”邢飛羽接過顧墨手裏的文件,正要出聲提醒顧墨顧太太來了,哪知顧墨推開辦公室的門再次走了進去。


    冷夏本興衝衝的臉變成了哭笑不得,沒辦法,嫁給了一個事業心極重的男人,腫麽辦?除了寵著容著,無解!


    冷夏衝邢飛羽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忙不用管她。


    邢飛羽離開,冷夏轉過身再次臥進沙發裏。


    “顧太太查崗來的?”


    顧墨?冷夏扭頭,本想回眸一笑,特麽的把脖子給扭了。


    顧墨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坐到冷夏身邊,伸過一隻胳膊圈住她的腰肢,疲倦地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處,“顧太太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等久了生氣了?”


    冷夏揉了揉扭了一下的脖子說:“我脖子扭了。”


    顧墨急忙坐直身體,將牛奶放在一邊,急切地問:“怎麽扭的?”


    冷夏想著有些來氣,臭男人剛才肯定看見她了,還裝著沒看見故意從背後叫她!“就你剛喊我害我扭的。”


    “老公的錯,來,我給你按摩一下。”


    “不用。”冷夏一把摟住站起身的顧墨。


    他站著,她坐著,位置不尷不尬地對準著顧墨的敏感部位,惹的顧墨渾身如電流閃過。


    “老婆,鬆開……”聲音暗啞了兩分。


    冷夏沒鬆開,反而抱的更緊了。


    “老婆,快鬆開。”


    冷夏恍若未聞,隔著襯衫圈著他精瘦有力的腰杆不鬆手,眼角透著意味不明的光。


    “老婆,我要動手了。”


    顧墨話落,冷夏鬆開一隻手拉開了拉鏈,顧墨皺眉:“老婆,你在幹什麽?”


    “醫生說需要適量的運動。”


    “小妖精!”顧墨低語,鬆開冷夏,燃起的火讓他憋紅了臉。


    冷夏再次纏上,“我們去裏間休息室。”


    “老婆,真的可以?”


    顧墨出聲問,壓抑的欲望還存有一絲理智。


    “試試就知道可不可以了。”


    冷夏引誘著。


    顧墨眸色一緊,隻覺腰間的手柔軟又繾綣,引的他僅存的理智一點點渙散。


    “老婆。”顧墨低低地喊了一句,吻向她的唇角,一點點纏綿開。


    因為冷夏懷有身孕,戰況輕柔快速地結束,窩在顧墨懷裏,冷夏撒嬌道:“我餓了。”


    “晚上想吃什麽?”


    “想吃蘿卜絲。”


    “好,我給你做,走,我們回家,今晚不回顧宅了。”


    旭日公寓,依舊一塵不染幹幹淨淨的,顧墨進了屋子就鑽進廚房,冷夏跟在後麵非要打下手,其實就是添亂,添顧墨的亂。


    她剛拿起碟子,顧墨急忙接過:“不知道自己孕婦?我來做。”


    她正蹲下來摘菜,顧墨一把奪過:“去外麵歇著,我來。”


    ……


    顧墨一麵做菜,一麵惦記著冷夏的動手動腳。


    顧墨最終被顧墨安排在躺椅上,正對著廚房門口。


    “嗯,這樣好,又能看見你老公做菜又能好好歇著。”


    顧墨非常滿意他自己的聰明才智。


    冷夏一臉反抗,她還沒到不能動的地步,不過她的抗議沒毛用。


    顧墨說了,她要是敢動就沒蘿卜絲吃了,冷夏還能說什麽,誰讓她害喜饞嘴非要吃蘿卜絲呢。


    “老公,你當年離開的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顧墨端起砂鍋的手頓住了,當年的事不是不能說,是沒有說的必要了。


    冷夏自己接話道:“他就是綁架你的人,你到最後還準備袒護他,值得嗎?”她值得他那麽付出嗎?


    顧墨放下砂鍋,走向冷夏,半蹲著大長腿說:“老婆,其實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可以追究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他是你爸爸,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其實我也差不多,不過他們終究還是給了我們生命,所以隻能被動接受。


    你雖然什麽都不說,不過我相信血濃於水,所以為了你我可以放下恩怨不去追究他。”


    “老公,幹嘛對我這麽好?”


    “不為什麽隻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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