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起身道:“謝謝柯叔叔的款待,剛好我有電話接,就一並告辭了。”


    柯傲天還處在冷夏說的話中醒不過來,他反反複複地揣摩著,冷夏為什麽要說這番話?


    冷夏接通電話,邊走邊說:“媽。”


    來電正是卿晴。


    “夏夏,你能不能來趟醫院?人民醫院。”


    “好,不過去醫院幹什麽?”


    “你爸爸他有點不舒服。”卿晴回的很正常。


    “好,我馬上過去。”


    冷夏說完,麵前剛好停了一輛出租車,冷夏趕緊鑽了進去,“去人民……”


    話還沒說完,一陣眩暈,冷夏心生不好,來不及按手機就暈了過去。


    人民醫院的卿晴六神無主,顧墨出差,顧笒再次發病,她一個人撐不住了。顧笒從朱悅溪那裏回來後就把自己關房裏,傭人發現時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柯傲天有些心神不寧,坐在回家的車子上忍不住問柯洛娜:“娜娜,那份親子鑒定結果準確嗎?”


    柯洛娜眸色深黯不明,“爸爸,我找了最權威的機構做的,應該錯不了,爸爸要是不放心,我再想辦法送一份回美國鑒定一次。”


    柯傲天看著不斷後退的樹與高樓,心有天下者必不能畏手畏腳!“不用了,計劃進行的順利嗎?”


    “爸爸放心,一切都在爸爸的計劃當中,隻等顧墨回來。”


    柯傲天滿意地點點頭,闔眼躺在靠墊上養神。


    柯洛娜清了清嗓音,車子戛然而止,柯傲天閉眼問:“怎麽停了?”


    柯洛娜回:“爸爸,我想起還沒買你愛吃的鬆茸。”


    “讓管家去買就好了。”


    “不行,他們買的都不是上乘的鬆茸,還是我去買。”


    柯傲天沒再堅持,隻是吩咐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爸爸。”


    柯洛娜下車,車子駛了出去。看著消失在車流中的車子,柯洛娜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坐在車裏的柯傲天感覺很疲憊,便讓司機抄近道回公館。迷迷糊糊間,柯傲天感覺顛簸的厲害,睜眼卻看見兩旁高山聳立。


    “小陳,怎麽走這邊的?”


    “老爺,這邊道路比較清淨,我見你睡著了怕你被打擾就私自決定走了這邊的路。”


    柯傲天看著半天看不見一輛車的山路,也就沒多話,不過還是不放心地說:“盤山公路不好開,況且還是下坡,你注意點。”


    “知道了老爺。”


    司機語畢,迎麵一輛大貨車騰騰而來。司機急忙變道靠邊,因為道路比較窄,兩輛車並行有些困難,更何況是大貨車。


    柯傲天看著司機變了道卻加了速忍不住問:“下坡路怎麽不減速!”


    深深的問責。


    司機慌亂了,隻是一個勁地偏方向。


    柯傲天瞧著司機偏的這邊正是懸崖,嗬斥道:“你怎麽開的車!”


    “老爺,刹車失靈了。”


    什麽?柯傲天震驚地瞪大了眼,他剛擺平了顧笒,又在公司裏麵添了一筆爛賬,困住顧墨綽綽有餘,怎麽轉眼就要遇上車禍?


    看著越來越近的大貨車,柯傲天解開了安全帶,推開了車門,抱緊腦袋滾了下去。


    “砰”聲震耳欲聾,在空曠的山林裏響起持久的回音,柯傲天從公路中央一直往下滾去,沿路滾過伴隨著吃痛的悶哼,最終停留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整個前腦撞了上去,沉重的“噢”聲之後,他的意識消失。


    遠在美國的顧墨一遍遍地撥打冷夏的電話,一直沒打通。


    邢飛羽在一旁偷著笑,這還沒分開幾個小時呢,總裁已經思念成災了。


    “總裁,我們明晚就能飛回去。”


    顧墨不語,這次出差整個人不在狀態,心裏慌亂的很。打不通冷夏的電話,繼而給卿晴電話,偏偏都不接聽。


    就在此時,邢飛羽手機響了,接通後瞬間變了色。


    “總裁,太太被綁架。”


    “柯傲天幹的?”顧墨沉聲,砸掉了手中的手機。


    邢飛羽搖頭,“不一定,柯傲天自己出了車禍,重傷昏迷。”


    顧墨一顆心被紮進了密封袋裏,呼吸急促困難,“讓他們趕緊找!保護一個人都保護不了,是不是不想想死!”


    顧墨氣急敗壞,額頭青筋凸起,三庭五眼寫滿了憤怒。


    “訂票回去!”


    “是,總裁,還有一件事,老爺心髒病再次犯病入院。”


    顧墨眸色加深,司空見慣冷聲地問:“是從朱悅溪那裏回來後弄的?”


    邢飛羽垂手,“是。”


    “他是死有餘辜!”顧墨說完拎起外套套在身上往外走。


    邢飛羽跟在後麵,邊訂票邊與對方公司取消這次會麵。


    搶救室內,柯傲天正躺在裏麵急救。柯洛娜靠牆邊,懶散地抽著煙,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威爾管家立在一旁,低聲說:“小姐,這裏不容許抽煙。”


    柯洛娜瞟了威爾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威爾,你跟在我爸身後多少年了?”


    “回小姐,已經18年了。”


    “別叫我小姐,你知道我是誰。”


    威爾閉嘴,站在一邊微微低著頭。


    柯洛娜站直了身體,靠近威爾,威爾急忙後退了一步,柯洛娜不屑地笑道:“威爾,你怕我?”


    “沒有,小姐。”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寶貝。”


    “這……”威爾漲紅了臉,一向穩重嚴謹的他在柯洛娜麵前失了水準,“小姐,那夜是個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結果一樣:我中意你。”


    “什麽意思?”威爾慚色。


    柯洛娜扯住威爾的衣領,淡淡地說:“我爸爸年紀大了,也應該去他應該去的地方了,從今以後,柯家便是你和我共有的。”


    威爾麵著柯洛娜,心虛不已,他忘不了第一次見柯洛娜時,他三十歲,柯洛娜十四歲,他按照柯傲天的指示給了她新身份,甚至小小年紀就帶她整了容。


    那段日子是他一個大男人陪著她過的,他什麽話都沒安慰她,不過她小小年紀不屬於她年紀的倔強與隱忍還是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在柯傲天準備侵犯她時,他第一次背叛了柯傲天,給柯傲天用了迷藥,他甚至偷偷帶著她離開了柯傲天的家,將她安頓在一個小旅館,給了她一些生活費。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柯洛娜竟然說喜歡他,她也不會逃,那夜的她還是十四歲的年紀,卻主動地與他發生了關係,她說與其給了柯傲天那個糟老頭,不如給了喜歡的他。


    那夜之後,一切都順理成章,柯傲天也以為自己占了柯洛娜。


    這麽多年過去了,每次在柯傲天那裏受了欺負,最後都趴在他的懷裏痛哭流涕。他無數次想過逃,帶她逃走,可柯洛娜說她已經被柯傲天害的這麽慘了,不報仇雪恨怎麽甘心。


    終於,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可是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如今柯傲天是躺在急救室,可是警察已經介入,會不會查出個所以然來真的不好說。


    “娜娜,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有敗露,我去承擔,你當著什麽也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遠走高飛吧。”


    “我為什麽要遠走高飛?我要讓他嚐嚐活死人是怎樣的!”


    威爾歎了一口氣,抬手欲撫摸她的臉蛋,最終隻是放下了手。


    “威爾,如果他搶救過來了,肯定會找你的,你到時候隻需要把這個打進他的身體裏,一切就徹底結束了。”


    柯洛娜說著,貼近威爾,塞了一個微型針管在他的褲子口袋裏。


    “好了,你在這裏守著,我相信他肯定防著我不見我了。”冷夏餐桌上說的話一定讓他發現了端倪,柯洛娜堅信。


    柯洛娜想起那次的親子鑒定報告,深深的憎惡,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冷夏竟然是柯傲天的女兒。


    在回國時,他們已經調查了顧墨的一切信息,為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花重金購買資產必然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是心底永恒的白月光。


    隻不過當柯傲天拿到冷夏的資料時竟然要求與她做親子鑒定,雖然柯傲天什麽也沒說,不過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做了兩份親子鑒定,一份她和柯傲天的,一份冷夏和柯傲天的,用的名字都是冷夏與柯傲天。


    結果就是那麽讓人出乎意料,冷夏真的與柯傲天是父女關係。如果這樣的話,那柯傲天這次回來不見得會對付顧家了,尤其是可以與顧墨聯姻的事,女主角肯定不是她柯洛娜了。


    他們親上加親,還能認回親生女兒,那她柯洛娜這輩子受的罪如何討回公道?


    所以她用了她和柯傲天的親子鑒定冒充了。


    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隻等柯傲天閉嘴。


    美國飛機場,顧墨臨關機前看了眼手機:要想妻兒安康,中潤百分之五十的股權。


    “可以!”


    邢飛羽站在一旁,手機裏的信息看的一清二楚,顧墨的回答更是讓他心驚,要問江山和美人,自古帝王選擇的都是江山。


    顧墨也一直這麽做的,隻是這一次為什麽不一樣?


    邢飛羽擔憂地問:“總裁,這?”


    “緩兵之計!”


    顧墨關機,大步朝登機口走去。


    徽城,柯洛娜徑直往醫院大門外走,看了眼顧墨的回複,暈染在唇邊的笑意張揚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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