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公寓,正要出門的白雪兒突然接到楊龍翔的電話,楊龍翔說:“雪兒,我說過我會守護你一輩子,你當笑話聽的吧,沒關係,甭管你怎麽想的,我都會信守承諾。


    隻是雪兒,這餘生……我希望你可以和顧墨好好過日子,隻有平淡的日子才是最真實最長久的。


    我以後護不了你了,你做事一定要三思,危險的事不要做。”


    白雪兒聽著楊龍翔一堆沒用的話,火氣毛炸地說:“你有完沒完?”


    楊龍翔扯著苦笑的唇瓣,清了清嗓音說:“快完了。


    雪兒,答應我,甭管警察問什麽,你都說不知道,方長興那裏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就這樣吧,其實……”其實我想說我還是愛著你一如當初。


    楊龍翔掛斷了電話,刪除了通話記錄,踏進了公安局的大門。


    白雪兒對著空氣惱火,楊龍翔要是敢亂來壞她的好事,她一定會廢了他。


    “我是來自首的。”楊龍翔逢人就說。


    如此鎮定還坦誠的罪犯,這年頭還真少見,大隊長親自見了楊龍翔,一問才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馬上成立了破案小組集中跟進這件販賣器官的案件。


    邢飛羽進了旭日公寓,差點把魂魄給嚇飛了,隻見這六月天,他的總裁大人竟然穿著毛衣,沒錯,邢飛羽湊近看的仔細,貨真價實的毛衣。


    “總裁。”


    “有事?”顧墨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穿著米白色的毛衣,清冷的麵龐愁容密布,唇角掀起,聲如寒冰。


    邢飛羽雖然疑惑顧墨的怪異,不過到底沒敢多嘴。


    “總裁,我剛從老爺那裏過來,老爺這次犯病似乎被人盯上了,還受到了威脅。”


    顧墨不語,他被人盯了一輩子,不是嗎?和他顧墨有什麽關係!有本事做就得償還的了!


    “這樣的事以後不用和我匯報!”


    “是,總裁。”邢飛羽應聲,總裁與老爺的梁子是解不開了。


    不過,為了緩和下他們的關係,邢飛羽又說:“老爺交代我找冷夏小姐的下落。”


    冷夏二字落入顧墨耳裏,他瞬間變了臉,陰森恐怖地睨著邢飛羽。


    邢飛羽一哆嗦,早知道他不多嘴就好了。


    顧墨足足看了邢飛羽一分鍾之餘,才出聲:“飛羽,你說我最愛的女人是誰?”


    這?邢飛羽汗顏,這比十萬個為什麽還難啊,他又不是顧墨的心,他哪裏知道他愛誰。


    “算了,我自己都想不出就不為難你了。”


    邢飛羽沒鬆口氣,反而更為顧墨擔憂了。他跟著顧墨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看見他也會遇上無法解決的問題。


    邢飛羽挨著顧墨坐下來,他解決不了他的問題,陪他一會倒是可以的。


    “她瞎了。”顧墨久久沒出聲,一出聲嚇的邢飛羽彈跳了起來。


    邢飛羽不敢相信地說:“醫生不是說太太恢複的特別好,不會有什麽排異因素嗎?”


    顧墨迷茫地望著邢飛羽,不忍啟齒,歲月可回首,唯有他的來時路回不了頭,在警局看了照片之後,他仿佛隻剩下了二十一克靈魂,再無其他,就如他見的冷夏最後一麵,無欲無求,心已死去。


    他一定在她的心裏死了,在那樣的活生生的痛苦當中,他都沒去救她……


    “是……冷夏。”顧墨從肺底發出了聲。


    “冷夏小姐?這怎麽會?”邢飛羽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白雪兒,一切都太巧了。


    “繼續找她,死了……我要見屍體。”


    這是顧墨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徹底沉默了。


    邢飛羽離開旭日公寓,心情無法平靜,這一切都是孽緣啊,想起總裁剛追冷夏小姐那會,估計是他笑的最開心的時光了。


    因為顧墨的沉默,警局在楊龍翔坦白一切後,這件事隻能由邢飛羽與顧雨澤跟進了。


    大隊長在警局對麵咖啡店見了他們。


    顧雨澤問:“你說那人隻是缺錢?”


    大隊長:“是,據罪犯自己交代,他剛好失業,又想一夜暴富,就借了高利貸買了診所,那天剛好被高利貸逼債,喝了一些悶酒,恰好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被害人冷夏,隨後尾隨她打暈了她,帶到罪犯的診所剜了受害人的眼角膜,很快就轉賣給了下家。”


    顧雨澤一拳捶在桌子上,杯中的咖啡搖曳地濺出杯外,在白石玉桌麵上開出一朵朵淒迷的小花。


    “那他把冷夏弄哪去了?”


    大隊長:“他說他隻是一起交給了下家,估計賣掉了。”


    “我要他死!”顧雨澤騰地站起來,雙拳抵在桌麵青筋凸起。


    邢飛羽看著顧雨澤,拉著他坐下來,問大隊長:“那沒有下家的聯係方式?”


    “沒有,他說他們的聯係隻是網上交易,交易結束就刪除了聯係方式,我們也查了,任何一點線索也沒查出。”


    邢飛羽:“那你們警方怎麽看待?”


    “因為顧先生親自交代的案件,我們必然會全力偵破,實不相瞞,我們初步估計這是一場大型的有組織有預謀的販賣人口、販賣器官的大案。”


    顧雨澤聽著大隊長天花亂墜地講著沒重點的廢話,頓時氣鼓鼓地站起來,指著大隊長的鼻子說:“你怎麽當警察的?怎麽為人民服務的?被害人下落不明,你不去找還在這裏說什麽大道理!”


    大隊長被顧雨澤吼的下不了台,要不是邢飛羽在,他不捶他一頓找不回麵子。


    邢飛羽打圓場道:“雨澤,怎麽和吳隊長說話的!”顧雨澤沒吭聲地率先走了。


    邢飛羽又說:“吳隊,不好意思,這年輕人衝動,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一次。”


    大隊長被邢飛羽捧的倍有麵,連聲說:“沒事,沒事,我們見慣了各色各樣的人。還請刑助理回去告訴顧先生,這件案子我們一定認真地辦。”


    “辛苦警官們了,我一定轉達吳隊的話。”


    邢飛羽出門時,顧雨澤還在等他,這讓邢飛羽有些出乎意料,他走過去問顧雨澤:“還有事?”


    顧雨澤吐了口唾沫,顯得特別的煩躁,“我知道顧墨有能耐,我想請他幫忙,幫忙尋找小夏子。”


    邢飛羽拍著顧雨澤的肩頭,溫和地安慰道:“放心吧,我們總裁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冷夏小姐,倒是你,該打起精神來一起尋找冷夏小姐。”


    顧雨澤顯得很無力,他找了很久,大海撈針怎麽也撈不到。


    白雪兒知道楊龍翔自首了,從頭到尾沒她一丁點的事,她雖然有些慶幸,又擔心那些礙事的警察順藤摸瓜把她給找出來。


    忐忑地在家宅了好幾天沒出門,顧墨也一直沒回來,她更不敢貿然地打聽這件案子,因為顧墨他們並沒有向她透露這件事,她問了就會很心虛。


    擔心在家宅瘋了,白雪兒隻好厚著臉皮拎著禮品到了顧笒、卿晴住的老宅。


    顧笒的身體好像真的不行了,竟然過了這麽久還靠著輪椅,卿晴一直不待見白雪兒,她來了也隻是拿她當透明。


    顧笒倒是麵子上的工作還做了,客套地招待了她幾句,臨了吩咐管家打電話叫顧墨回來吃晚飯。


    顧墨從公司直接回的顧宅,他不願意來的,隻不過白雪兒在,他很清楚白雪兒在他爸媽眼裏的透明度。


    果然,連帶傭人都沒把他的丫頭當回事,各人忙各人的,連雪兒的杯子空了也沒人添水。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顧墨放下公文包問起身過來迎接他的白雪兒。


    “我想過來看望爸爸、媽媽。”


    “下次不用過來了。”


    “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應該回來多看看他們。”


    “好,隨你高興。”顧墨整個太陽穴都酸痛,這個狀態從他知道冷夏的事後就這樣了。


    他一個勁地用工作麻痹身體的不適,如果不是白雪兒來這裏,他不會讓自己有閑下來的時間。


    卿晴推著顧笒下來時淡淡地說了一句:“吃飯了。”


    麵色冷,話語冷,說到底瞧不上白雪兒。


    餐桌前,顧笒問:“找到冷夏了嗎?”


    顧墨提起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麵上,他意識到白雪兒怔怔地盯著他,顧墨故作平靜地說:“還沒有,不好找,而且她已經……”


    “她怎麽了?”卿晴性子比較直,見顧墨吞吞吐吐,直接催了。


    “瞎了。”


    “什麽!”卿晴氣的站了起來,顧笒雖坐著沒動,心裏不亞於起了風暴,他就說他的那個夢實在詭異。


    白雪兒極力克製心中的不安與發怵,跟著問:“她怎麽會瞎了?”


    顧墨順著白雪兒的話看著白雪兒,想從她眼裏看出一些蛛絲與馬跡,終究隻看出了不敢相信的震驚。


    顧墨收回視線看著對麵的顧笒、卿晴說:“她被人取了眼角膜,販賣掉了,現在還沒找到她。”


    “什麽人這麽狠毒?”白雪兒說的。


    “一個缺錢的失業醫生。”


    “一點消息也沒有?”顧笒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著輪椅的把手。


    顧墨搖搖頭,已經懶的說了,每說一個字,都是在他心口割肉。


    他從來都不知道,冷夏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痛,從骨子裏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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