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戴男輕車熟路地領著冷夏去了一個五星級酒店,奢華到冷夏咋舌。


    冷夏感覺事情有點超乎她的想象,這麽個地方,隻怕她半年的工資也不夠吃一頓了。


    不過,陳戴男不明說,她更是悶葫蘆,一直跟著陳戴男沒東問西問。


    “這裏。”陳戴男停在一間房門前對冷夏說。


    跟在陳戴男身後,冷夏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娃娃,啥事都迷糊了。


    陳戴男推開了房門,冷夏看了一眼,嚇的夠嗆。屋裏坐著兩個男人,正是白天在陳戴男辦公室的兩位,一定是公司的高層領導。


    這是什麽情況?冷夏有些緊張,麵上的微笑倒是沒減。


    “冷夏,這是總公司的侯總與沈副總。”


    “侯總好!”冷夏微微彎腰,得體地微笑。


    “沈副總好!”


    “坐吧,冷小姐。”侯總侯萬天說。


    冷夏更加不懂,他們很熟悉她?這晚宴絕對不是辭退她的前奏,那會是什麽?。她時來運轉?


    “侯總,沈副總,我們的冷夏貌若天仙吧!”陳戴男用的是肯定語氣。


    冷夏卻以為她幻聽了,這笑靨如花的人是陳戴男?太兩麵三派了,虧她的同事們一致認為陳戴男麵癱。


    “是,不貌若天仙也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侯總說。


    這都什麽跟什麽?冷夏頭腦有些脹,沒誰規定他們銷售員要貌若天仙啊,雖然人人都說印象分很重要,她卻不覺得,她沒多醜,業績卻很臭。


    “總裁什麽時間過來?”陳戴男笑著問。


    服務員一直站後麵給他們添茶倒水,其實大家都沒怎麽喝,隻有冷夏,她尷尬地插不上話,隻好乖乖地喝水。


    一連六杯水進了冷夏的肚子,侯總笑著說:“冷夏小姐挺有意思啊。”


    冷夏:她有意思嘛?挺無趣吧!


    陳戴男順著侯總的視線狠狠地瞪著冷夏,讓她別丟人現眼。


    “侯總,我失禮了。”冷夏悻悻地縮回欲端杯子的手。


    侯總:“沒有沒有,自便,不用拘束就成。”


    侯萬天剛說完,包間門被推開,帶進一絲絲冷意,這隻是冷夏的感覺,迎著進來人的目光,冷夏真的透心涼。


    來人正是顧墨,他的目光平緩地從冷夏臉上劃過,沒有一點的波瀾起伏,直接坐到了主位。


    邢飛羽跟著坐在了顧墨身旁,他倒是衝邢飛羽微笑頷首,冷夏尷尬地扯著唇角,沒上揚出什麽弧度。


    侯萬天滿麵春風,從服務員手中的托盤裏拎起酒壺,給顧墨滿上,笑語道:“顧總裁,辛苦辛苦!”


    顧墨沒任何情緒變化,淡淡地說:“侯總,這些交給服務員即可。”


    “是!顧總裁。”侯萬天放回酒壺坐在顧墨的右側。


    “吃飯前,我先說幾句。”顧墨說,一直沒看冷夏。


    冷夏看著顧墨的方向,目光卻放在顧墨跟前的那盤拔絲山藥上。


    這是冤家路窄,冷夏暗自想著,季涼川的工作室竟然被顧墨收購了?顧墨是何居心?


    冷夏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顧墨的餘光中,他想:她是餓了?


    聽到顧墨要說話,大家都畢恭畢敬地端坐著。


    “寧城分公司在兩個月前已經開始著手,到今天為止,已經初具規模。這離不開侯區總與沈副總的辛苦付出,還有各個子公司的領導層的帶領。大家辛苦了!”


    顧墨說著,便起身鞠了一躬,這讓冷夏有些動容,她一直以為顧墨狂妄自大的。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寧城商業帝國的建立需要各位的鼎力相助!謝謝大家!”


    眾人鼓掌了,冷夏跟著懵逼不已,她怎麽成了顧墨的左膀右臂?她隻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員工。還有顧墨的恭謙也是讓冷夏懵圈了。


    “還有最後一點。”顧墨看向冷夏,看的她呼吸一緊一緊的。


    “冷夏,作為我的秘書,見她如見我。”


    秘書?見她如見顧墨?她有那麽大麵子?


    冷夏騰地站了起來,鎖著眉頭,眾人以為冷夏要說著感謝的套路話,雖聽膩了,不過顧墨親口提點的秘書,他們也不敢小瞧了她。


    “顧總裁,我們單獨談談?”


    冷夏此話一出,眾人唏噓不已,也更讓他們斷定冷夏與顧墨之間關係不一般,尤其是陳戴男,此時才注視著冷夏,感覺冷夏有些麵熟。


    陳戴男土生土長的徽城人,畢業侯一直在徽城工作,如果不是這次顧墨的親自指派,她還是徽城中潤集團的中層領導。


    顧墨望著冷夏,臉色涼薄,“冷秘書,吃完飯再匯報工作。”


    冷夏僵硬著沒坐下去,顧墨一個眼神示意,陳戴男急忙拉著冷夏坐下說:“總裁到了用餐時間了。”


    冷夏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下來,因為她這冒冒失失的一出,大家看她的眼神變了味。隻怕冷夏隻是徒有其名,掛個秘書的頭銜吧。


    “吃飯。”顧墨語色平平,隻有熟悉他的邢飛羽發覺顧墨動怒了。


    他違背了公司章程,將冷夏捧上秘書之位,無非是想護她周全,不任人欺辱,她倒好,當著侯萬全的麵忤逆他!他以後怎麽開展工作、如何立威立信?


    顧墨拿起筷子,轉動著桌麵,拔絲山藥停在冷夏跟前,冷夏看著這盤菜有些熟悉,沒多想地夾了兩根放自己碗裏,她再有火氣,也得吃飽了和顧墨算賬。


    顧墨壓著桌麵沒讓轉盤移動,直到冷夏夾好了,他才不動身色地收回手。


    邢飛羽將一切看在眼裏,有些無語,何必這樣呢?已經回不了頭的感情真的沒必要藕斷絲連,隻會傷害更多人。


    用餐結束,顧墨提前離席,冷夏為了和顧墨算賬,匆忙地和侯總、沈副總、陳戴男打了招呼,就出門追上顧墨。


    大門口,顧墨抬腳鑽進車裏,冷夏健步跑過去,一把擠進車裏。


    “為什麽?”冷夏開門見山,她受夠了顧墨的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他的秘書高不可攀,可她冷夏不想攀,會累,再稍微不注意會摔的粉身碎骨。


    顧墨被冷夏逼視著,卻也隻是淡淡地看著她,這讓冷夏更是氣惱,她的喜怒哀樂在顧墨眼裏無悲無喜。


    “顧墨,我請求你撤回這個秘書任命,我能力不夠,無法勝任。”


    “傲骨不能當飯吃。”顧墨冷冷地回了一句,而後對邢飛羽說:“開車!”


    邢飛羽驚了一把汗,急忙發動了車子,倒視鏡裏,他隱約看見了閃光燈閃了幾下,速度很快,等他再確定一遍時,已經沒影了。


    “顧墨,你管不著我拿什麽當飯吃,總之,你的任命我不接受!”冷夏義憤填膺。


    她好不容易劃出了銀河的距離,隻希望永遠別遇上顧墨,他倒好,來到她的領地,全圈起來了。


    “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忤逆我,大可以背著我幹試試!”


    “嗬!”冷夏嗤笑,她一個人一條命而已,有什麽不敢幹的,隻有她不想幹的!


    顧墨仿佛看透了冷夏所想,冷冷地說:“如果你可以看著梁芊芊、張琳等人失業、顧雨澤失蹤……你大可以任意妄為!


    隻要與你說過一句話的人都會因為你而受牽連!”


    冷夏目瞪口呆,氣急的臉蛋布上寒霜,她已經害了江一姝、紹項南了,她不能再害任何人。


    如果害了,還不如她一個人死了一了百了。


    冷夏慘白著臉,一言不發地看向窗外,很久,冷夏說:“謝謝顧總裁抬愛,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報答公司對我給予的厚望。”


    顧墨沒吭聲,他也不想以這種方式留她在身旁,隻是,他有他的無奈與欲言又止。


    “刑助理,請靠邊停車。”


    顧墨沒反對,邢飛羽便停了車,冷夏推開車門,失魂落魄地下了車。


    犧牲她一個人的自由,保護她身邊為數不多的朋友,值得的。冷夏笑了笑,而後又哭了,抬頭望著夜空,冷夏喊到:“媽媽、淺哥哥,如果你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疼?會不會想著把我也帶過去?”


    冷夏從車上離開,顧墨望著空了的座位一時無言,邢飛羽說:“總裁,我並不是很明白你安排冷夏小姐當秘書是何意圖?”


    顧墨沒回答,他並不想告訴第二個人他心裏的矛盾與為難。


    邢飛羽又說:“總裁,據我所知,冷夏小姐在寧城生活的挺好。”人家挺平靜的,你攪和什麽?邢飛羽心想。


    “你知道蒲公英與風的約定嗎?”


    邢飛羽搖頭,“不知道。”


    顧墨歎了一口氣,蒲公英展翅高飛時積蓄了足夠多的能量,而冷夏需要的便是能量,他剛好有。


    “回公寓。”顧墨淡淡地說。


    徽城,白雪兒與陳龍翔正燭光晚餐時,收到了偵探發來的照片:冷夏上了顧墨的車。


    白雪兒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猜的沒錯,顧墨就是因為與冷夏糾纏不清才對她如此地冷淡。


    楊龍翔見白雪兒臉色不好,起身走到白雪兒身邊,雙手扶著白雪兒的肩頭,柔聲問:“親愛的,怎麽了?”


    “還能因為什麽事!”白雪兒丟開她的手機,心裏躁的慌。


    楊龍翔了然,揉著白雪兒的肩頭說:“親愛的,聽我的別想了好不好?”


    “翔,你能幫我做件事嗎?”白雪兒靈光一閃,抓住楊龍翔的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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