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反鎖了起來,任冷夏怎麽歇斯底裏壓根就沒開。


    冷夏的同事都沒走,這時季涼川才開口喊冷夏:“冷夏,你覺得誰會被打的很慘?”


    冷夏沒心情回答,不用想也知道是顧雨澤打不過顧墨啊。


    見冷夏不說話,季涼川對大家說:“這樣吧,我們來買誰輸誰贏吧。”


    張琳說:“季總,啥意思?我們玩這個合適啊?”畢竟冷夏在邊上,還抹著眼淚慘兮兮的。


    “對,大家都來買。”


    “我買顧雨澤輸。”


    “我也買顧雨澤輸。”


    “我也買顧雨澤輸。”


    十一個人一致買顧雨澤輸,這是張琳問季涼川:“季總,你也買顧雨澤輸吧?”


    “不是,我買顧雨澤贏,顧墨輸。”


    所有人都呆了,包括冷夏,她直直地看著季涼川不知所以然。


    季涼川清淺一笑問:“冷夏,你買誰?”


    冷夏揉了揉眼睛說:“顧雨澤是我閨蜜,明知道他會輸,我還是買他贏。”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能贏才怪!


    “好了,都買好了,就安心等著吧。”季涼川一發話,大家都噤聲地盯著麵前的一扇門。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門開了,顧雨澤揉了揉拳頭,一身輕鬆地走了出來。


    大家都把視線放到屋內,隻見顧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冷夏不懂地看著顧雨澤,卻衝進了屋內,顧墨趴在地上,冷夏費了好大的勁才扳正顧墨的身體,看著他的俊臉紅腫著,還帶著一些血跡,冷夏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為什麽?說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冷夏嘶吼著,如果不是顧墨一心求打,怎麽會被顧雨澤那無縛雞之力的手打成這般慘不忍睹!


    顧墨半睜著眼,看著淚眼婆娑的冷夏,勾了勾唇角,有些釋懷地說:“因為虧欠。”


    虧欠……冷夏怔住了,他會覺得虧欠嗎?他虧欠她的還多著呢!不是顧雨澤揍一頓就能磨平的!


    冷夏一瞬間冷下了臉,拉著顧墨衣服的手伸開了,江一姝的命救不回來,紹項南的人格分裂也恢複不到從前了,她付出的真心也無法收回了。


    這一切是她造孽,但是與顧墨也逃不了關係。


    “顧墨,除非你死了,否則你欠下的債永遠還不清!”


    冷夏倏然起身,堅定不移地往外走。


    顧墨聽聞,聲音很輕地說:“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到雪兒身上。”她是無辜的,是他顧墨招惹了冷夏,又拋棄了她,和白雪兒沒有關係。


    冷夏自嘲地勾起嘴角,原來他為的……隻是白雪兒。


    冷夏出門,大家讓開了一條道,顧雨澤緊跟著她。其實他也不懂,關起門後,顧墨隻是一個勁地罵他軟蛋,說他力氣不夠,保護不了冷夏外,別的啥也沒做,而他一衝動起來,打人就不要命地打,往死裏打。


    “夜上”大門口,冷夏止住了腳,凶著臉吼道:“顧雨澤,你是不是打的特別過癮,啊?告訴你,下次再和別人打架,我一輩子都不理你!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一受傷,你媽就找我麻煩?而且,你傷了,我不擔心?”


    顧雨澤乖順地低著頭,聽到冷夏說擔心他時,高興地立馬忘了冷夏還在不高興中,他一把攥住冷夏的手說:“你擔心我?真的嗎?”


    “滾開!”冷夏氣結,他們說的問題怎麽總不在一個調上?


    顧雨澤灰頭土臉地跟在冷夏身後。


    “別跟著我,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有我貼心嗎?”


    冷夏再次鬱悶了,她是真的心煩啊,沒空和顧雨澤逗貧。


    “彎彎,你媽今天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我的號碼,她說了,要是你再不回家,她就攪和我的工作。


    彎彎,你不能看著我失業吧?”


    冷夏看著顧雨澤,一臉真誠地睜眼說瞎話,顧雨澤哪能不知道冷夏的小心思啊,不過還順著她的話說:“那小夏子有事call我,我回去看一眼就來找你。”


    “嗯嗯嗯。”冷夏小雞搗米地點頭。


    顧雨澤一離開,冷夏就如吐盡絲的蟬有氣無力。有陣子沒回來了,這次回來她也不敢仔細看看這座城市,此刻,她終於安下心來重新欣賞這座城市了。


    壓抑是她唯一的感觸,過去是,現在更是。不過沒有過不去的坎,隻有回不去的過去,就像江一姝他們,又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遺憾。


    快到酒店時,冷夏已經冷的心口都是冷冰冰的了,縮著脖子,揉了把臉,冷夏繼續超前走。迎麵被人擋住了去路,冷夏一抬頭就對上白雪兒。


    “冷夏,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有臉回來啊!”白雪兒端著胳膊,高高在上地看著冷夏。


    “我家在這裏,我為什麽沒臉回來?”冷夏側著身子打算從她身邊繞過去,不過白雪兒沒讓,繼續擋著她的去路。


    “因為顧墨啊,他都把你臉撕下來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還有臉回來的?”


    冷夏閉口不言,她因為心慈手軟被顧墨拎起來吊打,她活該,但是,她還會給顧墨第二次羞辱她的機會嗎?不會!她關心關的最幹脆!關上心門,誰也別想進。


    冷夏越是端的高高的,白雪兒越是生氣,她從小就這樣,一身傲骨,淺哥哥對她是全身心地好,顧墨如今也是戀戀不忘,那還有她白雪兒的活路了?


    “冷夏,我實話告訴你吧,顧墨為什麽愛上我,不僅僅因為我們早就認識,而是因為我比你媚!


    男人嘛,你以為他喜歡清純的女人?不是,是性感的!我們重逢那天就滾了床單。”


    白雪兒話音剛落,冷夏額頭凸起青筋,雖然顧墨現在和她沒關係,可他曾經的背叛也是惡了她的心。


    “白雪兒,我問你,油漆過敏那次,是你故意的?”冷夏懷疑白雪兒的事多的去了,隻不過她懶得去想、去問。


    白雪兒聽了咯咯笑,“冷夏,枉你當了我的十幾年閨蜜,我過敏不過敏,你不知道?”


    冷夏心下了然,一個顧墨就讓她去掉了身邊一個損友,這買賣好像不算太吃虧。


    “對了,墓地扭到腳了,我也剛好推到你的頭上。”白雪兒嬉笑地說著,一點也沒顧及他們曾經姐妹情深過。見冷夏不惱火,白雪兒淡定不了,她就討厭冷夏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夏,我不妨再告訴你吧,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討厭你。”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冷夏,便是她從家裏偷了三塊錢給淺哥哥慶祝生日,她買了一大袋零食跑去找淺哥哥,淺哥哥卻和冷夏手牽著手說著長大還要在一起的情話。


    那一刻她心好痛,她那天回家被她爸爸打的屁股開花,可那都比不上心裏的痛。


    冷夏抬起清亮的眸子,盯著她一點也不認識的白雪兒說:“我們到此為止,你們不要出現在我跟前,我見著你們也會繞道走。”


    冷夏感覺特別累,身心疲憊,顧墨這個人,她已經把他當作五害的一種了。


    白雪兒徹底被冷夏激怒了,憑什麽她算計了這麽久,冷夏雲淡風輕地當著什麽事也沒有,這讓她看起來特別的像跳梁小醜。


    “冷夏,你一次次地勾引顧墨,這筆賬我們還要好好算算!”


    白雪兒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十足,顧墨因為冷夏與別的男人吻在一起那一刻的憤怒,她都看在眼裏恨進心裏。


    冷夏被打的有些痛,她望著白雪兒說:“惜福吧!”別把福報都作沒了,好多人想活著、想好好活著,卻沒命活著。


    “我輪到你教訓?”白雪兒不解恨地再次舉起手。


    冷夏嚇的閉上了眼,卻沒躲開,她知道她犯賤,在顧墨趴地上時,她心疼了,她討厭這麽犯賤的自己,白雪兒打她,打的對、打的好,簡直就是為社會除害。


    巴掌沒有落在她的臉上,冷夏恍惚地睜開眼,隻見季涼川捏著白雪兒的手腕,臉色嚴厲。


    “有話不能好好說,對得起你這身淑女裝?”


    季涼川這人一般不損人,直接開罵,但是損人起來很可怕。


    白雪兒見又有男人護著冷夏,譏諷地說:“呦,這麽快又找了下家?”


    冷夏仿佛沒聽見,從白雪兒身邊走過去,季涼川鬆開白雪兒說:“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季涼川追上冷夏時說:“顧先生那邊,他的助理接走了他。”


    季涼川很慶幸上次與邢飛羽聊的投機,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不然一時半會還難辦了。


    冷夏沒說話,她誰也不想管,隻想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


    “冷夏,他傷的挺重的,刑助理接他時,他好像昏迷了?”


    “……”管她何事!


    “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望一下?”


    “……”死了參加追悼會!沒死看毛線!


    “冷夏,明天回寧城嗎?”


    “回!”冷夏答的斬釘截鐵。


    季涼川幽幽地說:“我安排你來這裏,希望你可以治病,現在看來,你又加重了病情。”


    “我沒病!我哪裏像生了病?”冷夏不服氣。


    “心!”季涼川篤定地看著冷夏,在她的眼底,他看見了閃躲與怯弱,“喜歡就去追,沒什麽不好的。”季涼川又說。


    “你什麽都不知道,瞎說什麽?”冷夏冷著眼瞪著季涼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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