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凝著季涼川,懊惱地說:“你也不信我?懷疑我有病?”


    “冷夏,我們要現實一點,紹項南他們夫妻的事我們外人幹涉不了,雖然我們有江一姝的遺言,可那也說明不了什麽,江一姝死了,紹項南一口咬定她有抑鬱症,你能怎麽辦?”


    冷夏斂下眼皮,無精打采的,季涼川說的沒錯,她什麽證據也沒有,憑什麽說那些話!


    她垂著頭朝山莊後麵的樹林走去,她想靜靜。


    季涼川安靜地跟在她的三步之後,直到走到薔薇園。塑料大棚裏隱隱看見五顏六色的薔薇,冷夏停在門牌前止步不前、也沒離開。


    “這個應該是溫室效果。”季涼川走到冷夏身邊時說。


    冷夏沒吭聲,何必要栽這種花,她會不自覺地往顧墨身上聯想,他曾初冬時節帶她看過盛開的薔薇花。


    “這山莊老板也是有心之人。”冷夏說。


    季涼川不否認,這寒風瑟瑟的季節,沒有特別的原因,不至於培育這些花。


    “進去看看,難得遇見了。”季涼川提議。


    冷夏抬腳走向台階,頭頂上突然移下一個攝像頭,對準著冷夏,“通過掃描,請進!”


    冷夏見怪不怪,這裏的老板挺有心的,智能化節約人工成本。玻璃門自動打開,冷夏走了進去,季涼川緊跟其後,還沒踏進玻璃門,它自動關上了。


    “通過掃描,208元,請選擇合適的付款方式。”右邊的玻璃牆麵上出現了各種二維碼,季涼川趕緊付了錢追上冷夏。


    “怎麽這麽慢?”冷夏問季涼川。


    季涼川有苦說不出,他可是付了208塊錢進來的,冷夏是刷臉進來的。


    “冷夏,你知道這山莊的老板嗎?”


    冷夏心裏一沉,這裏給她的感覺就是顧墨的手筆,不過沒有根據的事她不會亂猜測。冷夏搖著頭說:“我也不清楚。”


    季涼川沒說208塊錢的事,陪著冷夏慢慢地逛著,這個大棚大概三畝地,這個價格也隻是逮他這種冤大頭了。


    不過,現在會享受的人多如牛毛,不缺冤大頭。


    “季總,你信我的話還是季涼川的?”冷夏舊事重提,她怎麽也不明白,紹項南這演戲的本領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季涼川沒急著回答,確切地說他不忍心回答,冷夏作為一個女生,膽子小,被紹項南嚇了,會容易胡思亂想。


    冷夏:“季總,我會證明我沒說謊!”其實有顧墨這個現成的證人,隻是,她不能去找他。


    季涼川看著強的像頭驢一樣的冷夏,也是無可奈何。


    冷夏再次回房間時,更加不敢睡覺了,總感覺有人從牆壁鑽出來殺她。


    紹項南留給她的陰影太深了。


    是夜,冷夏縮著脖子,把自己包在被窩裏,捂的嚴嚴實實的,迷迷糊糊終於睡著了。


    紹項南站在冷夏的床邊,拉開的窗簾灑進柔和的月光,拉長紹項南映在地板上的影子。


    冷夏睡著時,感覺身上的被子被人抽走了,特別冷,她縮了縮身體,繼續睡覺。


    隻是,下一秒,冷夏被驚醒過來!


    冷夏摸著臉上,冰涼冰涼的水,她迷糊地睜開眼,瞬間瞳孔睜圓,她嚇壞了。


    冷夏一股腦爬起來,往床裏邊挪了挪,“你為什麽在我房間?”


    “當然是走進來的。”紹項南扔掉手裏的盆,木訥地說著,森冷的語氣沒有一點感情可言。


    冷夏雙手摸著床單,想要找到手機,摸了半天後,隻見紹項南拿著亮著屏幕的手機舉的高高的,冷漠地說:“是想找這個?”


    冷夏感覺自己像在做夢,這樣的紹項南與白天的他判若兩人,冷夏哆哆嗦嗦地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過來摸摸不就知道了!”紹項南目不轉睛地看著冷夏,言辭犀利。


    “不要!”冷夏搖著頭,驚恐地閉著眼說。


    她是有心理問題嗎?這大晚上的紹項南不可能在她房間,一定是做夢,可是夢境為什麽這麽真實?


    “東西在哪?”


    冷夏閉眼時,紹項南上了床,蹲在冷夏跟前問,同時,房間的燈被打開了。


    感覺說話聲很近,冷夏睜開眼便看見紹項南近在咫尺,寡淡的神情卻是一種詭譎的狠戾。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腳下套著鞋套,看起來特別怪異。


    冷夏徹底嚇懵了,呆呆地看著紹項南,腦子一片混沌。


    “我問你,東西在哪?”紹項南突然拿出一個瓶子遞到冷夏跟前,手臂伸的筆直,“說,不說我毒死你!”


    死這個詞太敏感!冷夏急忙問:“江一姝是你毒死的?”


    “是又怎麽樣?你能把我怎麽滴?”


    冷夏捂住嘴巴,看著麵前的紹項南,這是她做夢?幻覺?


    “老子問你話呢!”紹項南耐心盡失,擰著眉一把揪住冷夏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壓在床單上,“說,東西在哪?”


    “在季總房間。”冷夏喘著大氣說。


    “打電話,讓他送到我們房間門口。”


    “好,我馬上打!”冷夏保證,不過紹項南並不急著把手機給冷夏,而是冷著臉說:“冷夏,就憑你還想從我身上拿證據?實話告訴你,江一姝就是我授意才死的,她最乖,我也最愛她。”


    “你變態!”冷夏怒罵,紹項南怎麽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紹項南,你白天給我看的視頻是不是你刪了?”


    紹項南聽了嘿嘿一笑,異常的猥瑣與驚梀,“我為什麽要刪除?我會當傳家寶一樣代代相傳。對了,你想看她臨死前的模樣嗎?真的好激動人心!來,看看,我可以給你看,不過,你別對外亂說哦!”


    紹項南當真拿出手機,正是冷夏下午奪過的那部手機,冷夏很確定,因為手機殼正中間裂了一個“x”的痕跡。


    紹項南再次把手機遞到冷夏眼前時,正是江一姝躺在酒店床上,不著一根紗,紹項南也是現在這般瘋瘋癲癲的模樣,對著江一姝又說又笑,畫麵靜止於紹項南喂了什麽藥片擱她嘴裏之後。


    冷夏全身開始發抖,視頻中的紹項南也是帶著手袋穿著鞋套,與她跟前的紹項南一模一樣,他是有備而來了結她的命的?


    想到了這裏,冷夏再也按耐不住了,她想拚命地呼救,卻一個字也發不出,驚嚇過度。


    紹項南忽略顫抖的冷夏,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瞅著她說:“聖經教誨我們‘當一扇門為你關閉時,一定有一扇窗為你打開’,我就是那個給你們開窗戶的人。


    你們都有罪,有淫蕩之罪,死是你們最好的贖罪方式。”


    冷夏哭哭啼啼地說:“不是的,耶穌的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你曲解了。紹項南,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收手吧。”


    “啪”的一巴掌,冷夏半張臉瞬間紅腫起來。紹項南說:“你個臭婊子,再給我瞎比比,看我不殺了你!對,我要殺了你,好讓你脫胎換骨!”


    紹項南捏住冷夏的下巴,單手扭開藥瓶子,開心地笑著,邊笑邊說:“來,吃了好睡覺,安樂死吧,我來幫你贖罪。”


    冷夏咬著牙關不鬆口,驚恐地瞪著眼看著紹項南,有求救有恐懼。


    求生欲驚人的冷夏死死地咬著牙關,紹項南惱羞成怒,捏著她的下巴,使勁地舉著她的頭往床頭撞去,一下,兩下,三下……


    冷夏感覺右邊腦袋痛的鑽心,由頭頂到耳根,全部痛,意識已經恍恍惚惚,隻是冷夏不知道,她的腦袋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耳朵也冒出了血跡。


    “讓你安樂死不聽話,非要我打你才聽話,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臭婊子!”紹項南在撞暈了冷夏後,嘀咕著。


    說完,捏開冷夏的嘴,往她嘴裏倒安眠藥。


    206對門的207房間,顧墨在陪著白雪兒入睡之後,起身出了門,躲在暗處的保鏢在顧墨打了一個響指之後,竄出倆人。


    “先生!”倆人恭敬行禮。


    顧墨:“她安全著?”


    “是,先生,冷夏小姐一直在房間並沒有出房間門。”


    顧墨聽了安心不少,正準備示意他們退下時,幽幽地問:“紹項南也沒出門?”


    “屬下這就去查看!”其中一人急忙離開。


    他們的目標是保護冷夏,並沒有注意其他人的動向。


    一分鍾之後,保鏢驚慌回來,“對不起,先生,紹項南並不在屋裏。”


    “什麽!”顧墨滿臉怒火,掏出房卡直接刷開206的房門。


    走進屋裏,漆黑一片,特別安靜,顧墨想離開的,他貿然出現在她屋裏,於情於理都說不清楚。


    突然,窗簾擺動的厲害,而外麵剛好一陣北風刮起,顧墨皺眉,她晚上睡覺開著窗戶?這是什麽天氣不怕凍著了?她什麽身體她自己不知道?


    顧墨摸著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果然,開著半邊窗戶,他輕輕地關上窗,安靜地看向床的方向,腳步也一點點地移了過去。


    黑暗中,勉強感受到她躺在床人大致身體輪廓,聽著她均勻的呼吸,顧墨徹底放下心來。


    他說:“冷夏,我沒想過要傷害你,不過,我還是傷害了你,對不起!”


    他欠她的道歉,趁她睡著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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