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麵著白雪兒,眸色深情,他好不容易遇上了她,怎麽舍得讓她不高興,“好,我陪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


    白雪兒甜甜一笑,隻要顧墨留下,她就有把握占有他,長夜漫漫,孤男寡女,該發生的自然會發生。


    顧墨等著白雪兒洗好睡覺,隻是他不清楚是不是女孩子都慢騰騰似蝸牛,洗澡洗了半個小時也不出來。


    在浴室的白雪兒躺在浴桶裏泡澡,她靜靜地等著顧墨前來,隻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連聲都沒吭。


    “顧墨……”白雪兒喚道,她等不下去了,再泡下去水都涼了。


    聽到白雪兒叫他,顧墨急忙起身走到浴室門前問:“雪兒?”


    “顧墨,我忘記拿睡袍了,幫我遞下。”


    顧墨回頭看了眼,睡袍果然躺在床上,他有些無奈,這件睡袍非拿不可,可怎麽拿又是一件麻煩的事。


    洗澡的畫麵,白花花的,他覺得還沒到赤身相見的地步,顧墨對著浴室內的白雪兒說:“雪兒,你自己出來吧,窗簾我都拉上了,我去前台拿外賣。”


    顧墨匆匆出了門,進了電梯還是心神不寧,他很確定他就在躲著白雪兒,這種想法一出現,便揮之不去。


    浴室內的白雪兒咬著唇瓣,水靈靈的大眼瞪的老大,她這麽直接的示愛還是被他拒絕了。


    這一定與冷夏脫不了幹係!顧墨與冷夏相處的時間裏,他們有沒有親密接觸過?白雪兒迫切地想知道。也不管是夜裏幾點,直接打電話給私家偵探,“務必把顧墨給我盯牢了!”


    “白小姐,請放心,你給錢痛快我辦事絕對利索。”


    白雪兒掛斷電話,氣的直接砸掉了手機,又對著浴桶裏的水劈裏啪啦地出氣,很快,地麵上濕透,還有零星的幾個沐浴露泡泡順著水流移動。


    顧墨來到了前台問:“你們這裏有宵夜嗎?”


    “有。”前台小姐答,他們這裏的賓館接待的最多的就是演員,這些人工作時間不定,吃夜宵是家常便飯。


    “送一份去262房間。”


    “好的,請問先生,有什麽忌口的嗎?”


    顧墨被前台小姐問住了,他還不知道白雪兒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他隻知道她每餐吃的很少。


    “那就不要放蒜泥。”


    冷夏不愛吃,他們女孩子口味都差不多,白雪兒應該也不喜歡吃。


    “好的,這是菜單,請點餐。”


    “就這個套餐吧。”顧墨隨手一指,隻看見了正中間的有大蝦的套餐,還記得冷夏那次在他們家吃了很多。


    “好的,馬上做好。”前台說。


    “能給我一張便簽與一支筆嗎?”顧墨又問。


    “可以。”前台遞過筆與紙。


    顧墨接過,揮揮灑灑地寫了一段話,異常嫻熟地折成愛心的形狀,“送餐時連帶這個一起送上去。”


    “好。”前台答應,便把便簽插進了記錄本。


    顧墨交代好一切,大步離開了酒店,外麵的風往他臉上使勁地鑿,顧墨加快了腳步,上車開了暖氣才暖和了一些。


    徽城,顧雨澤與冷夏吃串吃到半夜才勾肩搭背地朝家走去。


    “彎彎,你今天去我家吧?”


    “小夏子,你要搞清楚我是個男人,你邀請我進家過夜,不怕嗎?”


    “男人有什麽可怕的,我怕鬼。”


    顧雨澤聽了能笑掉大牙,她能怕鬼,他會信?也不知道是誰在墳山坐了一夜。


    “今天她搬家,我怕她嫌棄新家不好,晚上回來找我。”冷夏斜著眼看著顧雨澤。


    冷夏口中的她是冷書。


    顧雨澤被冷夏瞪的沒法子,同意地點頭,“答應你,陪。”


    “這才是好閨蜜嘛,沙發就讓給你了。”


    “我要睡床。”


    “沒戲。”


    倆人挺歡樂地回了冷夏家,顧雨澤之所以同意,是因為冷夏今天心情不好,他感受的到。


    安城,酒店,白雪兒赤身走了出來,掃了眼門口,顧墨的皮鞋已經不見了。


    他在躲她!


    白雪兒倒好了兩杯紅酒,安靜地坐在床邊,等著顧墨歸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白雪兒始終堅信這一點。


    約莫著半個小時之後,敲門聲響起,白雪兒解開領口的一粒扣子,急忙去開門,掛在唇角的媚笑無限放大。


    突然卡殼……地望著麵前的服務員。


    “你好,白小姐,祝用餐愉快!這是顧先生留給你的便條。”


    白雪兒狐疑地接過,她在顧墨這裏沒安全感,一直都沒有,白雪兒沒急著打開紙條,隻是讓服務員送餐進了屋,而後關上了門。


    看了眼蒜蓉蝦沒蒜蓉,用了蔥花代替,白雪兒瞳孔收縮,這是冷夏的口味,不是她的!


    忍著掀掉滿桌子佳肴的戾氣,白雪兒打開了紙條:


    “雪兒,外麵的雪越下越大,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高速封路,影響明天的會議。


    你要乖乖吃飯,能拍的戲就拍,不能拍的別委屈自己,你要記住我能養你。


    愛你的顧墨”


    白雪兒死死瞪著顧墨的手跡,一口氣撕碎便條,還不解恨地推翻了一桌子的菜肴,趴到床單上抱頭大哭。


    顧墨回到徽城時,天剛亮,大冬天的,早起的人很少,整座城市都是安安靜靜的,顧墨放緩了車速,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路朝前開。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到了冷夏家門口。既然來了,就聽她解釋一句吧。


    顧墨坐在車裏,麵朝著冷夏家的大門,窗戶上映著燈光,看來她已經起來了。


    顧墨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他知道他現在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但是心煩時總會不自覺地抽一根,哪怕隻吸一兩口,他也要浪費一根煙草。


    旭日從地平線上一點點爬起來,輕柔的光照在車頂,顧墨單手撐在玻璃門上,陽光折射過來,俊朗的臉頰上漾著迷人的光暈。


    車窗之下,七根煙蒂靜悄悄地躺在地上。


    屋內,冷夏煮好了稀飯,炒了點蘿卜絲,這是顧墨曾做過的,她每天都炒一點,隻是最後都進了垃圾桶。


    她怎麽練習也炒不出當初吃起來的味道,就像她怎麽喜歡顧墨,也不可能擁有他的愛一樣。


    “彎彎,懶蟲。”冷夏很快摒棄負能量,轉移注意力到顧雨澤身上。


    冷夏拉著顧雨澤的耳朵,沒能叫醒他,淘氣如她,抽過一張紙巾輕輕地劃動著顧雨澤的鼻尖。


    “阿嚏!”顧雨澤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才幽幽地睜開眼,對上咯咯笑的冷夏,眉眼彎彎,就像月牙兒一樣清涼,能撫平人心的躁動。


    因為是冷夏早早叫醒了他,他才沒有起床氣。


    “吃飯了。”


    “幾點了?”顧雨澤從沙發上爬起來,揉著酸脹的胳膊肘與頸椎問冷夏。


    他長期對著電腦,有多累他自己清楚,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工作,不僅僅是愛好,也因為自由,冷夏需要陪時他可以立馬出現。


    “六點半。”冷夏說。


    “what?六點半?小夏子,你果然很愛我,你知不知道我一般九點起床,遲的話下午才起。”顧雨澤嘴上埋怨著,腳已經踏進了衛生間。


    “你這作息時間不對的,人的生物鍾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這是拿身體開玩笑!”


    顧雨澤可憐地回頭看了眼跟上來的冷夏,“砰”的一聲,把冷夏關在了衛生間門外。


    “小夏子,你家馬桶該換了,多少年了?”


    “你家馬桶才要換呢!”冷夏叉著腰回道,每次和他說作息的問題,都會被他拐到別的話題上。


    顧雨澤洗完臉出來,冷夏已經擺好了碗筷,顧雨澤直接過去用手揀了一根蘿卜絲放進嘴裏。


    冷夏擠兌道:“上廁所洗手了麽?”


    “我自己的,不嫌棄。”


    冷夏扶額仰天長歎,得虧他們倆胃口都好,不然啊,別說早餐了,就是午餐也吃不下。


    “彎彎,你得改改,不然會沒女朋友的。”


    “沒就沒,大不了每天掐著飯點來你家,放心,我會自帶碗筷小板凳。”


    一大早就貧!冷夏沒好氣地說:“趕緊吃。”


    “嗯,這蘿卜絲好吃,超級好吃!”


    “有那麽超級?”


    “嗯嗯。”顧雨澤瑉著嘴嚼著蘿卜絲,冷夏驀然懂了,顧墨的蘿卜絲深入她的心,不是因為她冷夏做的不好吃,隻因為那是顧墨做的。


    每個人都得對一味下飯菜,顧墨是她的,她是顧雨澤的。


    顧雨澤吃了兩碗米粥才放下了碗,臨了還得寸進尺地說:“明天還得炒份蘿卜絲,我要是沒起來,你就送我家去。”


    “你大爺的!”大清早的就拿她當丫鬟使。


    “我沒大爺。”顧雨澤賤兮兮地回。


    “今天陪我去趟市裏。”


    “幹什麽?”


    “麵試!”冷夏把碗放進水池,朝房間走去,顧雨澤一麵問著話,一麵擼起袖子進了廚房。


    做飯的是冷夏,刷鍋的隻能是他。


    “小夏子,我就知道你牛,昨天剛投的簡曆,今天就有公司麵試,那得多高的才華才能撐起啊!”


    換好衣服出來的冷夏依在廚房的門板上,“彎彎,你能不能少誇我幾句?”


    這誇的沒譜就是拍馬屁了,多虛偽。


    “那不行,我隻能誇你,誇別人,那是耍流氓,會挨揍的。”


    算你狠!冷夏辯不過顧雨澤,隻能躲進沙發裏清淨清淨。


    顧雨澤刷碗賊快,冷夏沒少說他沒洗幹淨,還放狠話說吃飯前必須重洗,但是每次都放心顧雨澤不坑她,直接盛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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