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兒的淚止不住,顧墨束手無策,“雪兒,隻要你不哭,你想幹什麽我都答應。”


    “那你娶我。”


    “娶,娶,娶。”沒說不娶。


    白雪兒破涕一笑,粉拳搗著顧墨的胸口,“就知道拿我開心。”


    “沒有!我認真的,雪兒,我們結婚吧。”結了婚,他也不會對冷夏魂牽夢繞了,他是有原則的人,不會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白雪兒伸出手摸著顧墨的臉頰,半天沒憋出一個字,她清楚她有今天的成就是因為什麽,她與經紀公司簽約了十年,他們才力捧她紅到今天的位置,如果她中途違約,那就意味著她將徹底被公司封殺,她所在的公司之前有個藝人就是因為嫁入豪門放棄了星途。


    結果讓人唏噓,被富豪離婚,想再入星途,已經難上加難,上次在劇組見過一次,隻是當了一把群眾演員,群眾演員,大街上隨便一抓就可以上陣的。


    她白雪兒不想這樣。


    “雪兒,你不想嫁給我?”


    “不是!我想談戀愛的時間久一點,我們之間空白了這麽多年,我想找回來。”


    顧墨認同地點頭,他們之間確實太生疏了,倒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這不是熱戀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人該有的樣子。


    “雪兒,我都依你。”


    白雪兒抱住顧墨,她需要顧墨的死心塌地。


    冷夏與顧雨澤來到東郊墓園,清冷異常,再加上北風一呼,更是讓人心口發顫。


    冷夏放下菊花,淡淡地看著墓碑上的女人,她正溫和地對著她笑。她並不想見到她笑,生時冷臉對了她,死後笑什麽?


    “我來隻是告訴你,你又要搬家了。”


    冷夏一開口,顧雨澤虎軀一震,這話聽的毛骨悚然。


    “換個地方,比這裏好一點,背光的,你活著的時候就不喜歡陽光的。”冷書在世時,很少出門,而冷夏截然相反,她是天天不著家地跟在淺哥哥後麵混。


    “還有,你搬家那天我就不來了。”她怕自己控製不住會難受。


    雖然她留給她的都是陰影,但是,她終究是被她喚著“媽媽”的人。


    冷夏想了想,感覺也沒什麽要說的了,便開始徒手挖土,墓碑前有一小塊的空地,大概手掌大的地方。


    “小夏子,你幹什麽呢?”顧雨澤蹲下來問冷夏。


    冷夏做什麽他都不攔著,隻要她樂意。


    冷夏沒停也沒回答顧雨澤,挖了半天,大概有食指長深度時,冷夏停了下來。“為什麽會不見了?”


    “什麽東西不見了?”


    “不應該啊,不是貴重的東西,不能被盜走啊。”


    “小夏子,你急死我了,到底什麽東西啊?”


    “我的虎牙。”淺哥哥留給她的東西,這片墓地都要遷葬,她必須找到虎牙,可不能丟了。


    “你確定在這塊嗎?你過來,我幫你挖。”


    顧雨澤並不知道虎牙是什麽,也沒問,他隻擔心冷夏手指挖破,擠走冷夏自己動手,越挖越深,約二十公分時,冷夏抓住了他的手腕。“別挖了,估計被盜墓的順走了。”


    顧雨澤反問:“人家盜的是棺材,至於挖你這塊土?”


    “不是沒可能,畢竟就這麽一塊泥土,被盜墓賊盯上也正常,這大概也是天意吧。”


    冷夏仰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沒能帶走虎牙,冷夏心裏還是挺難受的,那上麵承載了她很多傷心與美好回憶的事。


    墓園管理處,冷夏交了錢,定好了冷書新家的位置,管理員拉著冷夏的手激動地說:“你這小姑娘有覺悟啊,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我們這裏的工作做起來也順利許多。”


    冷夏尷尬地抽回手,沒啥好表情地說:“你們遷時注意點,別磕了碰了。”


    “一定一定,要不是城市規劃,我們也不願意這麽麻煩的,總之,謝謝你,小姑娘。”


    冷夏與顧雨澤從墓園管理處出來時,顧雨澤攬過冷夏的肩膀,靠在他的胸前。“想哭就哭吧。”他知道她憋的難受。


    “沒事,有什麽好哭的,搬家不是很正常的!”


    冷夏靠在顧雨澤身上,倆人一深一淺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冷夏並不知道,有一件天大的事在等著她。


    遠遠的,冷夏發現了家門口圍滿了人,顧雨澤一把拉住她,“小夏子,我們今天去外麵吃飯吧,我請客,我發稿費了。”


    冷夏狐疑地看著顧雨澤,他昨天大包小包地拎了許多菜到她家,就等著她病好了炒幾個菜給他解解饞,這會兒怎麽會想到出去吃?


    冷夏掙開顧雨澤,大步朝家門口走去,明知道家門口有異常,還躲了?那是正常人的邏輯嗎?


    顧雨澤沒急著跟上。


    冷夏撥開一層層人群,赫然發現大門上被潑了紅油漆,還有牆壁上扭扭歪歪的“狐狸精”三個大字,灼熱了她的眼。


    冷夏一出現,本來喧鬧的圍觀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但是冷夏還是聽了一耳:“長的就狐媚樣!”


    “誰幹的?”冷夏嗬斥道。


    “我!”顧雨澤媽媽朱悅溪氣勢洶洶地走到冷夏跟前,沒有任何前兆地刮了冷夏一巴掌。


    “嬸,你憑什麽打我?”要不是看在她是閨蜜媽的份上,她怎麽也得和她幹上。


    她沒父母長威,凡事隻能靠自己。


    “狐狸精!打的就是你!”


    “你!”冷夏氣結,她並不想爆粗口。


    “小狐狸,你說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呢?”


    冷夏捂著臉,不知道從何辯解起。從小到大,她沒少被鄰裏街坊們罵,後來房子拆遷,大家都獨門獨戶了,也清淨不少,至少不會當著冷夏的麵罵她和冷書。


    “大家夥聽聽,都是鄉裏鄉親的,我一個女人帶著兒子,日子過的多辛苦,大家也能看的出,可是,這個小狐狸不得了啊,教唆我兒子回家偷東西。


    大夥猜猜,她讓我兒子偷了啥?


    我都能氣死啊!


    我祖傳的玉鐲子,這小狐狸擺明地勾引我兒子,迷的他鬼迷心竅的,幾次衝撞我這個當媽的。


    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朱悅溪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周圍指責冷夏的聲音此起彼伏。


    冷夏想起顧雨澤借她的四萬塊錢了,怪不得他說不急著還也不要利息,這麽便宜的事隻能他自掏腰包。


    冷夏走到朱悅溪跟前蹲了下去,“嬸,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


    “還錢?你個小狐狸,那是錢還的清的?那是祖傳的,幾十萬塊錢的玉鐲子!”


    冷夏一個頭兩個大,她實在沒想到顧雨澤竟然做出這等傻瓜之事,幾十萬塊隻賣了四萬塊?是不是傻?!


    站人群外圍的顧雨澤剛來,就聽她媽擱那罵冷夏,他拿手擋臉,他媽媽就是敗壞他名聲啊!什麽叫被迷的鬼迷心竅的?本來就是他自己執迷不悟。


    朱悅溪越看冷夏越不順眼,和她那個死去的媽一個樣,還沒罵她一句,人家就淚眼朦朧、我見猶憐,搞得她朱悅溪像是欺負人的人。


    關鍵,誰才委屈?她的玉鐲子啊!


    “我告訴你,小狐狸,你今天必須把我家的玉鐲子給買回來。”


    冷夏渾身一僵,她身無分文,去哪買回來,可這也是朱悅溪家祖傳的,雖不是她賣的,可是與她脫不了關係。


    冷夏把心一橫,告訴朱越溪:“嬸,你說那鐲子具體多少錢,我一點點還錢給你,成嗎?”


    朱悅溪頓時拉長了臉,“我讓你一點點還!”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冷夏臉上。


    顧雨澤見冷夏挨打,立馬擠進人群,隻見朱悅溪隨手操起一塊石頭朝冷夏敲去。


    “小心!”顧雨澤怒吼一聲,衝過去一把護住冷夏,朱悅溪舉起的手來不及收回,直接砸在自家兒子的後腦勺。顧雨澤悶哼一聲,緊緊護著冷夏的手沒鬆開。


    “你個小狐狸,害人的狐狸精!從小到大就害人……”朱悅溪從地上爬起來,使勁地拉她家的兒子。


    怎麽這麽傻的兒子?朱悅溪又心疼又生氣,邊哭邊罵冷夏。


    顧雨澤頭痛欲裂,側過臉看向他媽媽說:“媽,你別為難冷夏。”


    冷夏大腦一片空白,朱悅溪罵的沒錯,她就是一直害人命的小狐狸精,還記得她七歲那年村裏發洪水。


    所有人逆水往上遊逃命,她因為太瘦小沒能逃掉,眼看著她自己被洪水帶下了下遊,她絕望了,她甚至看見了她的媽媽也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管她,就在她即將隨著洪水進入水庫時,一雙手抓住她,那雙手不大,但是冷夏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寬厚的手掌,是溫暖的,給了她可以生活在這世界上的勇氣。


    這雙手就是淺哥哥的,那天,他拉著她,明明沒有足夠大的力氣對抗奔騰的洪水,但是,她的強哥哥一直抓著她沒鬆開,等來了救援。


    事後她看見了淺哥哥的雙腳雙腿,血痕累累,那是他為了救她,雙腿纏上了山邊的樹藤,而且打的死結,冷夏時常想起這一幕,淺哥哥當時有多痛?冷夏想象不到,再後來,淺哥哥死了,大家都相傳他的淺哥哥命中忌水,那日救她沾了晦氣,注定活不大。


    所以朱悅溪罵的沒錯,她是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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