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出了醫院,方向感差的她不知道該走左邊還是右邊,


    冷夏忽然想起一句雞湯:傷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那些聲稱最愛你的人。


    好吧,情話太真,隻是信的人太過天真!


    難過了,就抬頭看看天空,它那麽大,一定可以包容你的一切。這是她的淺哥哥告訴她的,冷夏聽話地閉上眼,仰望著天空。


    再睜眼時……


    一個趔趄朝右邊栽去,他的淺哥哥沒告訴她,仰望天空頭會犯暈。


    既然栽到右邊,那就以此路線開始吧,冷夏自嘲地勾起唇瓣。


    翻出顧雨澤的微信號,冷夏說:“彎彎,你書中的女配最後都是什麽結局?”


    坐在電腦前的顧雨澤揉了揉眼睛,因為常年不出門的緣故,皮膚白的有些透明的不健康之色。


    “女配?女配會是別人心中的女主角。”


    冷夏聽著顧雨澤的話出神,顧雨澤一般情況下給她的感覺就是賤兮兮,說話浮誇沒個正經調,今天如此深沉,說出了相當有內涵的話來,著實嚇了冷夏一跳。


    “彎彎,要不你把女配寫死吧。”


    “為什麽?”


    因為想讓男主日後想起她時,有一丟丟地那麽難過。


    冷夏嘴角一抽,她在胡說什麽呢?捶打著自個的頭,冷夏對著手機說:“彎彎,我就是逗逗你。”


    顧雨澤:“你沒事吧?”


    “沒事啊,陪公司領導出差,太無聊了,就找你鬥鬥嘴。”


    “小夏子,別說我打擊你,出差這麽重要的事被你說成無聊,難怪你業績上不去了。”


    “就知道擠兌我!”不知道她已經不做銷售了嘛,話說她還真沒告訴顧雨澤。


    “好了,小夏子,安已經請過了,什麽時候回來?麵聖吧!”


    “麵你個大頭鬼!彎彎,你會永遠對我好吧?”


    “當然,我們一起長大的。”


    是一起長大的嗎?冷夏白眼,不過眼裏有笑,彎彎會是她永遠的好朋友。


    “沒一句正兒八經的話。”冷夏笑眯眯地說著,隨意地瞄著街邊的商鋪。


    “小夏子,如果……”


    如果什麽?冷夏聽了半響也沒等到顧雨澤的聲,冷夏已經發現了一個水果店,她疾步走過去,對著手機說:“掛了,彎彎,下次聊。”


    “老板,榴蓮怎麽賣?”


    “三十塊錢一斤,整個稱的話二十一斤。”


    “稱一個,然後再幫我剝開。”


    “好咧。”商店老板見顧客上門,殷勤的不得了,手腳麻溜地套上手套抱起榴蓮放在電子秤上。


    “12斤半,算你便宜點,按12斤算,240塊錢。”


    “這麽貴?”冷夏驚呆了,她還沒買過這種水果,吃的最多的也隻是蘋果梨子橘子,偶爾奢侈一點買點奶油草莓嚐嚐。


    “美女,你要不要?”


    商店老板已經不那麽殷勤了,臉色也不和藹可親了。


    顧客就是上帝,前提是你花了錢,對於買不買還不知道的潛在顧客,並非享受上帝的待遇。


    冷夏猶豫了片刻,她昨夜鬧的事估計氣死白雪兒了,所以買貴點水果也無可厚非,就奢侈一次吧。


    “買。”冷夏聲音弱的隻能靠口型說明。


    “全部剝開還是剝開一半?”商店老板又拿冷夏當上帝,笑臉相迎了。


    “一半吧。”冷夏回,她一直都懂,有個有錢又奢侈的閨蜜,還是有心理負擔的。


    像現在,她不能買三五塊錢的香蕉蘋果送給白雪兒,隻能撿貴的挑。


    顧墨站在門口想了很久,反而越想越心亂,也不知道冷夏去了哪?人生地不熟的,丟了怎麽辦?


    (吃瓜群眾:丟了最好,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意,省的一天天折騰來折騰去。)


    “顧墨?”病房內的白雪兒在喚顧墨。


    “來了。”


    顧墨走進去,盡顯落落大方,“等急了?”


    “還好。”


    “隻有這裏嗎?”顧墨小心地擦拭著白雪兒小腿處的血,因為太癢的緣故,白雪兒抓了一下,抓破了紅疹。


    “嗯,顧墨,我好難受。”白雪兒大大的眼、紅兮兮地噙著淚。


    “對不起,是我的錯。”


    見到白雪兒隱忍的模樣,顧墨就更加自責。


    “顧墨,你是不是喜歡冷夏。”


    顧墨猶豫了一下下。


    白雪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沒事,顧墨,如果你喜歡了別人,我可以選擇忘了過去,成全你和冷夏。


    我喜歡你愛你,與你無關。


    反正我習慣了被人拋棄,沒有爸爸,死了媽媽,我習慣了……”


    白雪兒痛苦地捂住嘴,肩頭顫抖地哆嗦著,眼淚滴到手背滾落到床單上。


    “雪兒,對不起!”顧墨攬過白雪兒,緊緊地抱在胸前,“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對你,是我不好,還沒習慣你已經回到我身邊的事實。”


    白雪兒抵著顧墨的胸口,心裏一陣陣抽搐,還沒習慣?是沒那麽愛她了嗎?還是……


    顧墨放在白雪兒後背的手握緊了拳頭,他準備把冷夏的身份告訴白雪兒,冷夏就是他想娶回家的女人,不過這次以後,他想劃開這種關係,他以後隻對白雪兒一人上心。


    “雪兒,其實冷夏……”


    “顧墨,你什麽也不用說了,冷夏什麽人我很清楚,她是我閨蜜,我信她的人品,你昨天隻顧著她,大概也是因為你們待一起的時間比較久,你比較熟悉她。


    我不該因為這個衝你鬧別扭,我相信你們,就像相信你愛我像我愛你一樣。”


    冷夏進病房時就聽見白雪兒這些話,她攥著方便袋的手緊了又緊,虧白雪兒信任她,她竟然還妄想雪兒的男友。


    難道賤人的種,也會攜帶犯賤的基因?冷夏開始相信鄰裏口中的話了。


    算了,挽回的還及時,冷夏在買榴蓮時,已經試著劃清界線,與顧墨的界線,就當過去的日子是陪著顧墨演了一場戲,戲殺青了,沒必要愛上男主吧?!


    “總裁,雪兒。”冷夏揚著笑臉,溫文爾雅地走近。


    陽光刺在她的臉上,宛如給她鍍了一層金,明媚的笑容堅定的眼神,這是顧墨不曾見過的冷夏,像換過心變了一個人一般遙不可及。


    顧墨緊盯著,恍恍惚惚的有些難受。


    “雪兒,你這是怎麽了?”冷夏走近才發現滿身紅點的白雪兒。


    “油漆過敏。”顧墨回,順帶起身讓開位置。


    冷夏心疼地坐在床邊,拉起白雪兒的手,難過地說:“雪兒,做你的閨蜜太失敗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和我一樣油漆過敏。


    你看,我還給你帶了榴蓮,看來不能吃了,我以為你隻是單純地過來檢查。”


    白雪兒反手握住冷夏,笑著說:“好閨蜜至於計較這些事嗎?榴蓮的話,讓顧墨吃吧。”


    “好,我吃。”


    顧墨寵溺一笑,晃的冷夏心腸又硬了幾分。


    他不是潔癖的過分嗎?這麽衝的味道也下得了口?


    “小夏子,你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掛了水,已經好了。”冷夏閉口不提顧墨送她去醫院的事,這隻會增加他們之間的尷尬。


    “你沒事就好,如果你有事,我和顧墨都會過意不去的,你是為了保護我,不想我有緋聞才扯進來的。


    小夏子,麻煩你了,這段時間這麽辛苦,等過陣子,我和顧墨會挑個合適的時間公開戀情,那你就不用事事跟著顧墨吃苦受累了。”


    冷夏微笑的沒有一點做假痕跡,“雪兒,你答應總裁的求婚啦!相信總裁會高興的夜裏做夢也會笑醒。”


    白雪兒羞澀勾唇,怪嗔地看向顧墨,說:“你是不是偷著樂了?”


    顧墨望著白雪兒與冷夏,兩個人都笑著看著他,一個溫柔一個得體,隻是得體的那個人變化的太快,他有些接受不了。


    她在他麵前偶爾耍耍小性子,偶爾氣急敗壞地瞪著他詛罵他,偶爾不拿正眼瞧他,他都能接受,可今天的她太不同尋常了,淡定的好像他們隻是上下級關係。


    她抹掉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以我長久以來……”


    冷夏說的卡殼,她認識顧墨不久,卻總覺得他們認識了很久,超越了時間與空間。


    白雪兒看著冷夏,冷夏隻能硬著頭皮說:“……的經驗看,總裁已經高興的接不了話了。”


    “是吧。”白雪兒笑,繼而看向顧墨,顧墨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冷夏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笑的沒心沒肺,忽然想起泰戈爾的一首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


    冷夏真正理解了泰戈爾的這首詩,猶如她此刻的醒悟。


    邢飛羽上來尋找顧墨時,意外地發現了冷夏在病房裏,與白雪兒手拉手如親姐妹,邢飛羽後知後覺,這白雪兒不正是冷夏的閨蜜嗎?以前總裁讓他調查的資料上提過,隻是他沒往這層關係聯想。


    再看向總裁,埋怨的不得了,冷夏小姐回來了也不告訴他一聲,害他大馬路上逮人就問有沒有見到冷夏小姐,很傻的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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