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顧墨懷裏的冷夏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眼淚嘩嘩地流,呼吸厚重……


    顧墨手忙腳亂,恨不得長出兩個腦袋,四雙手腳,最近的醫院需要三十分鍾車程,而且正值晚高峰,看著冷夏痛苦的模樣,顧墨當機立斷,找了家最近的藥店買了爐甘石洗劑、息斯敏、維c,又風風火火趕回酒店。


    顧墨的手機一直在響,他無暇顧及,電話那頭的白雪兒坐在窗前,滿臉委屈。


    “雪兒,做大事的人不能為情所困,要我看,再怎麽青梅竹馬,也架不住人心的多變,這些道理你怎麽不懂?”


    起亞苦口婆心,別說白雪兒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她這個經紀人吃的苦也不比她少。


    白雪兒壓根就沒聽,或者說不在意,好不容易再遇竹馬,她怎麽可以放手。


    “雪兒,你好好想想,我出去給你訂餐。”


    起亞走了,白雪兒倏地想起冷夏,她急忙出了門。


    顧墨將冷夏放在花灑之下,擔心她站不住,隻能一隻手托著她的腰,一隻手衝洗她的頭發、臉蛋、胳膊……


    “夏夏,你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邢飛羽調查的資料裏顯示冷夏油漆過敏,胃也不好,嗜睡……


    所有她的好與壞,他早就記進了心裏,顧墨心裏懊悔不已,他為什麽要帶冷夏來片場?前幾天不是剛看望了白雪兒嗎?為什麽還要來?


    冷夏迷離地望著顧墨,感覺他忽近忽遠……


    “夏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顧墨說話間,單手塗抹爐甘石,他特別著急,想著快點洗幹淨,卻怎麽也洗不清。


    他恨他自個。


    終於洗幹淨了,顧墨也不管男女是否授受不親,直接褪了她的衣服,抱進被窩,喂了息斯敏與維c,他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顧墨掃了眼地上的碎衣服,但願冷夏醒來不找他拚命。


    冷夏一直沒清醒過來,厚重的喘息聲讓顧墨再次心神不寧,不去醫院不行了,顧墨望著冷夏包裏的衣服無從下手,最後隻好拿了自己的襯衫套她身上。


    展開的後座宛如一張小床,顧墨小心翼翼地放下冷夏,墊好枕頭,崩著臉關上了車門。


    抵達最近的醫院時,夜已拉下帷幕,顧墨昂首挺胸,瑉唇不語地抱著冷夏進了醫院。


    “醫生,她油漆過敏,在半個小時以前喂了息斯敏和維c,可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顧墨坐在醫生對麵,懷裏抱著冷夏,眉頭如萬重山起伏跌宕。


    “我先看看。”醫生拿著聽筒湊近說,“她有過敏史?”


    “有。”


    “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顧墨老實回,“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醫生聽過後又問:“清洗的幹淨吧?”


    “幹淨。”顧墨回,又想起冷夏白嫩的身體,耳根子紅了起來。


    “行,先掛水吧,以後少接觸過敏源。”


    “嗯。”顧墨摸著冷夏的眉尾,想為她掃清痛苦。


    出了醫生辦公室,一個護士領著顧墨繳費辦理住院手續。


    “住這間吧。”護士指著一間雙人間病房說。


    “有單人間的嗎?”


    “不好意思,單人間已經滿了。”


    “醫院有豪華病房嗎?”


    “有,不過在一個小時前已經住了一位明星。”護士如實相告。


    顧墨摟緊懷裏的冷夏,住就住吧,不住再轉院,冷夏也折騰不了。


    “就這間吧。”顧墨妥協了。


    住冷夏隔壁的是一個老奶奶,見顧墨進來,笑嗬嗬地問:“你媳婦怎麽了?”


    “過敏。”


    “嗬嗬,還沒見過這麽俊的小夥,你媳婦模樣也俏。”


    顧墨睨了眼懷裏的冷夏,朝老奶奶點頭沒笑臉:“謝謝。”


    冷夏在被紮針掛水時,眉頭蹙了一下,把顧墨心疼壞了,衝護士嚷道:“會打針嗎?不會打找個會打的來!”


    護士秉著病人就是上帝的份上,耐心地解釋說:“這位小姐血管比較細,而我有些近視……”忘記戴隱形眼鏡,所以找血管有些慢。


    “近視還給人紮針?滾出去,換個會打的過來!”


    顧墨氣的不輕,她的夏夏不當小白鼠。


    “先生,你別急,我可以打的,我這不是剛找好血管了嘛,馬上就好。”


    顧墨不想聽她的廢話,可以打會把他的冷夏戳痛了?


    護士望著顧墨,俊美五官端正零瑕疵,深邃地眼裏精光閃爍卻讓她生懼,長的好看的男人都拽的蠻不講理,她還沒開始打呢?怎麽就斷定她不會打?


    隻是,顧墨根本就不知道她開始打了沒有,他的目光一直隨著冷夏而動。


    護士望著顧墨,倔強地不肯離去,顧墨看了更加惱火,“你信不信我讓你明天上不了班?”


    “你們一人讓一句,容我這個老太婆多嘴一句。


    這個小夥子,既然來醫院了,我們就相信醫護人員,這個護士紮針還可以的,我天天都是她紮的。”


    因為老奶奶的一番話,顧墨勉強耐著性子按壓了火氣,“利索點!”


    “一定。”


    護士對準找好的血管,快速紮下去,再推進,粘上繃帶,很快就搞定了。


    顧墨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冷夏,他的手機也一直在震動,最後沒電自動關機了。


    掛了三瓶吊水,冷夏的呼吸才平穩了,顧墨崩緊的神經隱隱作痛,陪護隔壁老奶奶家的兒子夜裏十一點來的。


    老奶奶因為兒子來了,心情很好,一直在聊天,吵的顧墨更加頭痛。


    “小夥子。”老奶奶喊顧墨。


    顧墨朝她望去,隻見老奶奶勾起滿臉皺紋說:“你真疼你媳婦。”


    老奶奶語畢,顧墨寵溺地望著身邊的冷夏,默認了她是他媳婦這個誤會。


    顧墨被老奶奶的這句話下了蠱,很快趴在床邊睡著了。


    冷夏醒來已經是次日一大早之後的事了,還是醫生查房驚醒了她。


    醫生問:“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了。”


    醫生:“沒有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你家屬呢?讓他去醫生辦公室辦理出院證明。”


    “家屬?”冷夏頭頂問號?


    醫生:“昨天抱你來的你老公。”


    冷夏內心一片淩亂,她什麽時候結了婚?有了老公?


    老奶奶這時下了床,拄著拐杖走到冷夏病床邊,笑眯眯的特別熱情地看著冷夏,“你老公對你真好!那眼睛噢,恨不得貼你身上,一看就是新婚燕爾,恩愛有加。”


    “嗬……嗬……是嗎?”冷夏想起顧墨抱她出片場的情景,大概顧墨就是他們口中她的“老公”。


    反正她不住這裏,冷夏想著也不必解釋了。


    “你老公過來時,叫他去醫生辦公室。”


    醫生囑咐了冷夏一句,對老奶奶說:“老人家,你怎麽樣?還咳的厲害嗎?”


    ……


    冷夏努力回想著昨夜的事,不過沒記起什麽,隻知道顧墨抱著她。


    如果讓冷夏知道顧墨給她換了衣服……


    顧墨回來時,拎著白米粥與幾個包子。


    “醫生讓清淡點,勉強同意你吃點鹹蘿卜。”


    顧墨知道冷夏口味重,擔心她吃白米粥與包子會咽不下去,花了一百塊錢買了掌心那麽點的蘿卜絲回來。


    新鮮的白蘿卜用少許鹽醃漬了十幾分鍾,現炒的。


    “這蘿卜絲真好吃,在哪裏買的,回頭多買點回去,早餐配稀飯,味道超讚。”


    冷夏吞了口稀飯,又夾了幾根蘿卜絲放嘴裏,這麽美味的東西,她不能獨食,“你不吃嗎?”


    顧墨淡淡地看著冷夏說:“我吃過了,你趁熱吃,注意燙嘴。”


    “你還沒說在哪買的,我們回去前再買點回去。”


    “你想吃的話,我回頭做給你吃。”


    “你會做?”冷夏不信,瞧顧墨那蔥白手指,比她這個女人手還細膩,會沾陽春水?


    “別的不會,這個會,剛學的。”既然冷夏愛吃,他回家可以花點時間琢磨一下。


    話說,自從遇上冷夏後,顧墨就再也沒做過飯了,每次吃著冷夏做的飯菜,顧墨都告訴自個要少吃點,不能影響勻稱的身材。


    結果,每次都吃多,他已經好長時間沒用電子秤了,就怕得知體重上升。


    “顧墨,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嗯,那我去辦出院手續。等我回來,我有很重要的話告訴你。”


    “好,等你辦好,我也吃完了。”耽誤顧墨看望白雪兒,冷夏也很抱歉。


    而且白雪兒也被潑了一身油漆,顧墨沒管她,如果她在白雪兒的位置,肯定會生氣、失望、難過!


    冷夏想著等顧墨回來,和他說說,與白雪兒好好解釋。


    “小姑娘,這年頭遇上疼你的男人很難得的,一定要珍惜噢。”


    老奶奶神出鬼沒地坐到冷夏跟前,幸虧冷夏喜歡老人,換作旁人一定白眼以對了。


    冷夏覺得這老奶奶一定平日裏比較寂寞,所以逮住一個人說一句是一句。


    “奶奶,我知道。”


    可顧墨不是她的男人,是她閨蜜的男人。


    一想到這裏,冷夏有些蔫了吧唧,不能想太多,冷夏告訴自個,要做好本分,不能幹不道德的事!


    顧墨辦完手續,想了想還是給白雪兒打了一個電話,有些話他想告訴她,或許這個決定有些殘忍,但是不說,痛苦的人更多。


    他想告訴她,他愛上了冷夏,他對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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