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根據導航找了一家早餐廳,他不確定這裏有沒有冷夏想吃的米餃。


    冷夏跟在顧墨身旁,見他一直盯著菜單尋找,心裏有些不忍,她想告訴顧墨,米餃沒那麽好吃,可心底的一口氣堵住了,她也抹不下臉告訴顧墨。


    最後,顧墨在菜單上勾勾畫畫,全程沒問服務員關於米餃的問題,而冷夏也掃過了手中的菜單,沒發現有米餃出售。


    冷夏有些失落,她沒那麽重要,她開始暗自惱火,她這麽試探顧墨有意思嗎?他又不是她的誰?而她還得靠他發薪水。


    冷夏特別想抽自個幾個大嘴巴子,她現在這麽做和冷書有什麽區別?


    早餐很快就上來了,兩份鮑魚粥,幾根油條,兩份土司,兩份蔬果沙拉,冷夏默默地扯過自己的一份。


    “少吃點。”顧墨盯著冷夏說。


    冷夏本張大口吞油條的動作卡住了,顧墨是嫌棄她吃多了?既然嫌棄,何必點這麽多,還類似於中西結合地點餐模式。


    要是冷夏來點,土司和蔬果沙拉絕對不要,幹巴巴的與生冷生冷的兩種食物搭配了能好吃?


    “嗯。”冷夏點頭附和,她吃點東西至於吃窮了他?


    顧墨細嚼慢咽地嚐了口土司,又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子粥,動作優雅、好看到沒朋友。


    看著已經見底的碗,冷夏有些不好意思,她吃的太快了。


    “不吃點?”顧墨指著土司與蔬果沙拉問冷夏。


    剛才不是嫌棄她吃多了?冷夏皮笑肉不笑地說:“不用了,已經飽了。”


    冷夏望著顧墨,突然想起昨夜抱著大碗吃飯的顧墨,與眼前這個顧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冷夏不自覺地蘊起笑意。


    顧墨將冷夏的動作收盡眼底,輕啟齒:“有什麽好笑的?”


    “沒有,沒有。”冷夏連忙移開視線,在空氣中,還是與顧墨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冷夏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您定製的米餃,請兩位慢用!”


    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解了冷夏的窘迫,隻是一盤米餃讓冷夏的心更加潮濕,她不願意那裏太潮濕,會讓隨隨便便的愛情種子生根發芽。


    “嚐嚐看,與我們那裏的是不是一樣。”


    顧墨淡淡地笑著,眉宇間暈染著縱容的體貼,他之前勾勾畫畫寫道:“現做米餃,不問價格!”順帶配了顧墨牌米餃圖形。


    冷夏夾起米餃,遞到唇邊,顧墨一直看著她,冷夏看出了迷戀的神色,隻是會嗎?隻怕又是她的自作多情,冷夏心頭一緊,放下米餃說:“我已經吃飽了,去外麵等你。”


    冷夏倉惶而出,三樓走廊上,冷夏看著一樓吵鬧的大廳出神,那裏有小情侶,有老頭老太太,有婦人領著小孩,也有互不言語的中年夫妻……


    她真的不能這樣了!冷夏一再告誡自己,可麵對顧墨後,她守護不了自個的城池。


    顧墨很久之後才出來的,他們誰也沒再提那盤米餃的事,冷夏不知道的是顧墨坐在她坐過的位置,吃完了整盤米餃。


    顧墨也沒想到,遇見冷夏之後,他的胃容量大過於心。


    趕到白雪兒所住的賓館後,冷夏識趣地沒跟著進去,她打算四處轉悠轉悠。


    “你準備去哪?”顧墨突然殺了回來問冷夏。


    冷夏幹笑:“我就在這附近逛逛。”


    顧墨望向外麵,臉色有些難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逛?”


    冷夏咋舌,而後說:“那我就在大廳逛逛。”冷夏覺得她肩負著擋狗仔隊的重任,守在大廳是正確的。


    “丟了去哪找你?!”


    顧墨強製地牽過冷夏,朝電梯口走去。


    無辜、不解的冷夏傻眼地看著顧墨,任由他拖著走。


    十九樓,出了電梯,顧墨放開冷夏的手,大步向前走。


    1962房間,顧墨敲響了門,開門的是個精練的短發女人。她問:“你們是誰?”


    “我找白雪兒。”顧墨回答的。


    “顧墨嗎?”白雪兒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軟綿綿的。


    顧墨:“是我。”


    “起亞,讓他進來。”白雪兒再次出聲。


    於是,這個叫著起亞的女人側開身子讓顧墨走了進去,卻沒讓冷夏進入的意思。


    冷夏望著起亞,四方臉,五官細看不怎麽端正,卻化著精致的妝容,一眼看起來還算大眾美。


    “一起的。”


    顧墨回過頭對起亞說。


    起亞勉強側開身體讓冷夏進去,隨後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顧墨……”有氣無力卻又不失嬌媚的聲音響起,冷夏一眼看到白雪兒飛撲向顧墨。


    顧墨抱住她,很嫻熟。


    冷夏別開眼看向開著的電視機。


    “小夏子,你也來了。”


    冷夏見白雪兒的語氣說不上有多親熱,眼裏更沒她,她有些尷尬,隻能舔著臉說:“我的工作就是跟著總裁。”


    顧墨適時開口:“哪裏受傷了?”


    白雪兒皺著眉,撲閃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欲說淚先流地哽咽住了。


    冷夏沒見過白雪兒如此的傷心過,心情也跟著起伏,她想上前給她安慰,在看清顧墨之後,她悄悄地退到了最角落的沙發椅裏。


    拿出手機,刷著無聊的空間動態,耳邊充斥著白雪兒的哭泣與顧墨柔聲細語。


    起亞站在一旁,一直打量著顧墨,顧墨這人給她的壓迫感很強,不過,她從多少有錢人的口裏保白雪兒到今天,她的定力也是夠格的。


    起亞說:“雪兒昨天與女配角張靜怡演戲中途,被張靜怡故意伸腿絆倒,磕到舞台燈上,所幸臉上沒什麽傷,膝蓋摔的有些嚴重。”


    她對白雪兒一直很看重,白雪兒隻要乖乖聽她話,大紅大紫的日子不遠了,隻是眼下,她竟然談戀愛了,這讓她不得不有所保留了。


    冷夏聽到白雪兒膝蓋受傷,立馬跑過來看看。


    隻見顧墨一點點地撩起白雪兒的褲腿,動作輕柔又熟練,冷夏立在三步之外,看著顧墨專注的神情,心澀難熬。


    每撩一下,都是拿針戳冷夏的眼。


    她之前竟然還在顧墨麵前耍小女人的脾氣:冷夏!你真夠棒的!你以後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真夠蠢的!比豬還蠢!


    白雪兒的膝蓋處青紫一大塊,顧墨心疼地問:“醫生怎麽說?有沒有傷到骨頭?”


    冷夏瞅了一眼,再次回到角落的沙發處,也隻是青紫了一塊,她經常不小心磕了桌角、茶幾,也會這樣。


    女人,尤其戀愛中的女人,果然都是嬌弱的玫瑰,需要男人盡情的滋潤嗬護。


    冷夏有些明白了,難怪她的愛情都夭折了,純粹是因為她太漢子了。


    白雪兒輕聲細語地說:“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特別痛,站久了更痛,而且我最近拍的戲必須穿短裙,我這樣子沒法子拍。”


    “p圖無處不在。”


    冷夏幽幽地飄了一句。


    白雪兒嬌軀一震,尷尬地望著顧墨。


    冷夏心裏滿天落葉,她要不要這麽欠?搞的她很心計!


    “那和導演組請假,回去養好了再拍。”


    顧墨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生氣,冷夏覺得是衝著她來的。


    “不行,這部劇等著年初播的,一點進程也耽誤不了。嗚嗚……都怪我沒用,沒注意看清楚,不然也不至於被人陷害。”


    白雪兒哭倒在顧墨懷裏。


    “雪兒,你想繼續拍嗎?”顧墨鄭重其事地問白雪兒。


    如果白雪兒不想拍了,他立馬帶走她,回去趕緊領證結婚,省的他自個的心左右搖擺,也許結婚了就不會這麽舉棋不定。


    白雪兒端著水汪汪的眼眸,不明白地看著顧墨。


    “雪兒,如果你不拍戲了,我可以養你的,我們結婚生孩子,過幸福的生活。”


    冷夏聽聞,一瞬間臉色蒼白了,他這是向她求婚?


    白雪兒恨不得立馬點頭,可是她明白,她今天的一切來的多麽不容易,顧墨她要,星途也要保。


    白雪兒抽過餐巾紙沾掉眼淚,隨後捧著顧墨的臉頰,輕輕地覆上唇瓣。


    起亞瞪了白雪兒一眼,白雪兒太不謹慎了,誰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狗仔隊的相機之下,她悻悻地朝冷夏那邊走過去。


    起亞走過去對冷夏說:“我們去客房喝點咖啡。”


    冷夏知道他們倆人正吻的火熱,起亞是給他們騰地方,她怎麽能不識趣?


    冷夏跟著起亞進了隔壁的房間,關上房門,一點聲也沒,這屋子隔音效果真好。


    起亞說:“喝點什麽?”


    “白開水,謝謝。”冷夏微微一笑,找了一個卡座坐了下去。


    這裏的客房還真豪華,這是餐廳、酒吧一體的?


    起亞端視著冷夏,冷夏知道她在看她,沒戳破地四處環顧著。


    各種顏色的酒,各種款式的廚具,看起來特別高檔的桌椅板凳,無一不是奢華盡顯。


    起亞端著一杯溫水放在冷夏跟前,唇齒間高傲自大,“我捧你當明星,怎麽樣?”


    起亞覺得冷夏的模樣俏,關鍵這眉宇間淡淡的疏離更是難得可貴,如果她進入星途,一定會掀起一股追星狂潮。


    冷夏接過紫砂水杯,淡淡地說:“謝謝。”隻是謝她的一杯水。


    起亞環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冷夏,越看越順眼,她等著冷夏的雀喜與歡呼。


    她有能力讓一個十八線外的明星崛起,而且,冷夏有了先天貌美條件,無疑是錦上添花。


    冷夏淺酌了一口溫水,暖暖她的胃、她的心、她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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