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接到顧墨來電時,公司人已經走的不剩下幾個了。


    “出公司門、左拐、第一個路口等你。”這是顧墨的原話,清涼如泉水,叮咚叮咚。


    在冷夏耳裏隻覺得是噪音。


    還要不要人喘口氣了!搞的像間諜接頭一樣,冷夏皺著眉頭望著天花板傷心不已。


    等她慢騰騰地走出公司時,紹項南的電話敲了過來,冷夏直接掛斷,紹項南又接著打,冷夏沒辦法選擇了關機,心裏也空落落的。


    邁巴赫太醒目,冷夏如竊賊一樣東看看西瞧瞧,確定沒發現熟人時,幾乎是飛奔進車裏。


    顧墨早在倒視鏡裏把冷夏的小動作看的透透的,他就這麽拿不出手?如此偷偷摸摸!


    冷夏一上車就決定先發製人,她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思說:“顧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冷夏今天在公司計算了下一百多萬欠款的事,要是按照目前的還款方式,她得需要八十多年才能還掉,這太耗時間了,她活不了那麽大的陽壽。


    她已經計劃好了,等顧墨這裏的四個月期限到了,她就找份兼職,比如飯店打雜之類的,多掙點錢,好早日劃清與顧墨的瓜葛。


    顧墨特平靜地說:“下次坐我邊上。”不用防備他躲到後麵。


    “這邊安全。”冷夏坐在駕駛室後麵的位置,堆笑地對著顧墨的後腦勺說。


    這裏安不安全另說,她是真不敢坐副駕駛,被人看見事小,最關鍵的是她踏上了副駕駛的座位,就會覺得他和顧墨之間有微妙的不可告人的奸情一般。


    況且他們之間有天價債務在那裏,她坐副駕駛合適嗎?


    顧墨想了想,默認了冷夏的觀點。


    “夏夏,你剛剛想說什麽?”


    冷夏聽到顧墨親近的稱呼,已經不再糾結前一個問題了,“顧先生,你要不試試叫我的全名。”


    叫“夏夏”,她是真的別扭。


    顧墨勾唇一笑,“要不叫我阿墨,要不叫你夏夏,二選一。”


    冷夏頭疼地看向窗外,心想:叫吧叫吧,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冷夏去顧墨家,依舊清冷的感覺,除了桌上多了一個花瓶,裏麵插滿了滿天星,與他的房子一個色調。


    倆人吃了飯,冷夏就被顧墨打發去休息,他的本意是不想冷夏太累,他的原話是:“夏夏,我需要客廳工作,你回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邢飛羽送冷夏到公司附近,冷夏越來越覺得自個被顧墨圈養了。


    冷夏步行了一會,卡著點進公司的,她可不想從邁巴赫下來,這太招搖了,槍打出頭鳥,她還是低調地領自個的一份工資就好。


    隻不過剛進銷售部門,裏麵就圍了不少人,冷夏拉住身邊的女同事吳雨晴問:“裏麵怎麽了?”


    “冷夏啊,你不知道?你們部門的江一姝正被人扒衣服圍觀呢。”


    “為什麽?”冷夏本能地問。


    “你都不知道?”


    她該知道嗎?


    “她和人事經理勾搭了,現在正室帶人上門了。”


    吳雨晴幸災樂禍地說笑著。


    冷夏聽聞,急忙撥開人群擠了進去,果不其然,江一姝披頭散發地坐在地麵上,身上的衣服雖然還在,隻不過也被撕了好幾個口子。


    她雙手緊緊地護住胸前,垂首、輕輕抽搐著,沒了以往的盛氣淩人、耀武揚威。


    “你個不要臉的,敢勾引我老公,是不是找死!”人事經理許剛的老婆張大美說。


    “大姐,要不我們再抽幾耳光,消消你的怒火。”張大美的二妹張二美說。


    “是啊,大姐,一看這女人就是狐媚樣,前幾天剛打了胎,以我看,一定是姐夫的。”張大美的四妹張小美說。


    唯一說了句公道話的是張三美,她勸她的姐姐:“姐姐,要不我們回家和姐夫聊聊,這樣打一頓也解決不了問題。”


    ……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謾罵著,順帶踢一腳踹一腳解解恨。


    而江一姝如喪家犬一樣,一句話也沒有地低聲哭泣,忍受著對方的虐待。


    冷夏看不下去了,總歸大家都是女人。


    “你們夠了!”冷夏衝在江一姝跟前擋住四個女人。


    江一姝感激而又羞愧地抬眼看著冷夏,她沒想到這種時刻會是冷夏第一時間衝出來給她解圍。


    “你是誰?我勸你讓開,我們之間的事,你管不著!”


    張大美頗為不屑地睨著冷夏,她今天來就是讓江一姝這個臭婊子好好長長記性。


    “該離開的是你們!”冷夏堅定說,又轉頭對圍觀的同事說:“打電話讓保安過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公司裏放!”


    冷夏的一番話,糊的四個女人一愣一愣的,她又接著說:“大姐,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我也聽了一個大概,你不回家管教你男人,卻跑來為難同是女人的女人,合適嗎?趕緊離開,省的保安過來,難堪的隻會是你們!”


    四姐妹不知道冷夏是什麽來頭,看她那氣勢還真是領導的派頭,不免有些心虛。


    但是,張大美一直以來都不是善茬,她被冷夏打壓著,激怒攻心地一屁股坐地上,甩開嗓門喊到:“欺負人啦!欺負人啦!這世界還有說理的地方嗎?我怎麽那麽命苦!我隻是討個公道而已……”


    因為她的撒潑打滾,冷夏一時間就慫了,這樣的人,她不會搭理的,就如冷書當初撒潑護房子一樣。


    統統與她無關。


    紹項南進公司時也聽說了江一姝被圍毆的事,隻不過鑒於他和江一姝的勾當,他一直沒出麵。


    “你看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欺負我姐這種老實人。”張小美走近冷夏,戳著冷夏的左肩胛一步步逼退她。


    冷夏退到無路可退,不過,張小美卻沒放過冷夏的意思,抬手間就是一個巴掌揮在冷夏的臉蛋上。


    紹項南出麵解決問題時,正是冷夏挨了一巴掌之後。


    “都不用工作了?散了散了!”紹項南一來就遣散了圍觀之人。


    他走近,看著冷夏左臉頰通紅通紅的,頓時怒火中燒,她的女人,他疼都來不及,今天在他的地盤卻被打了。


    “給她道歉!”紹項南走到張小美跟前,怒目圓睜,緊盯著張小美,讓她不寒而栗。


    “道歉!”紹項南再次出聲。


    張小美哆嗦地動了動唇,張口結舌地幹望著紹項南。


    “啪”地一聲響,四周死寂一片,本坐在地上撒潑的張大美也愣住了。


    江一姝默默地擦掉眼淚,看著心愛的男人視自己不見地維護別的女人,心痛已經是低配置了。


    “滾出去!以後再來我們公司鬧事,直接去警局保人!”


    紹項南語畢,四姐妹溜的賊快。


    紹項南埋怨地掃了眼冷夏,誰讓她引火上身!


    “我們送她回去。”紹項南對冷夏說,自始自終沒看江一姝一眼。


    “我還有事。”冷夏拒絕了。


    她剛維護江一姝,隻是看在她也是女人的份上,說到底,剛剛張大美是受害者,那她冷夏不也是受害者嗎?


    她一直被他們蒙在鼓裏!


    紹項南不知道冷夏已經知情,但是江一姝設計了人流一幕,自然明白冷夏為何別扭,她小聲嚶唔道:“小學妹一定覺得我很丟人。”


    不丟人難道還以此為榮嗎?


    冷夏沒說出口,心中給了定位。


    “冷夏,送她回去是你今天工作的一部分。”紹項南沒好氣地說。


    冷夏避著他,讓他方寸大亂,能抓住一點相處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冷夏咬著牙齒,無比怨恨地瞪了紹項南好半天,才從牙縫擠出一個字:“送!”


    “項南,小學妹有事,就不用麻煩她了。”江一姝淺聲說道。


    今天的一出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她需要和紹項南好好解釋解釋,冷夏在場,她就沒法子解釋。


    紹項南仿佛沒聽見一樣對冷夏說:“同事之間要互相關愛!”


    你們倒是夠關愛的!都關愛到床上去了!


    冷夏沒打算扶江一姝,無奈之下,紹項南脫了西服遞給江一姝,他也沒扶她的意思。


    江一姝自個扶著桌角爬起來的,三人心照不宣地往外走,一路上誰都沒貿然開口。


    到了江一姝家門口,冷夏突然揚起笑臉說:“學姐,讓邵經理照顧你吧,我今天約了客戶談合同。”


    “好。”江一姝笑靨如花,冷夏還真識趣。


    “慢著,我們一起。”


    “我們不順路。”


    江一姝望著鬧別扭的兩個人,伸出手抓住紹項南,可憐巴巴地對他說:“謝謝你們送我回來,我的胳膊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脫臼了?”


    冷夏白了江一姝一眼,還真不是個玩意!她轉身就走。


    渣男留給你!不謝!


    冷夏一離開,紹項南立馬陰沉著臉:“江一姝,注意你的身份。”


    她怕他,越來越懼怕,


    尤其在她進了超神,輔助他拿下一個個訂單後,她知道自個髒了,可她隻是愛他,他為什麽就看不到她的一丁兒好。


    紹項南丟下江一姝,急忙追趕冷夏。


    江一姝望著紹項南離去的背影,更加斷定,她的計劃沒白實踐,沒了冷夏,紹項南遲早是她一個人的。


    “夏夏,夏夏……”紹項南跑了六層樓梯,終於追上從電梯出來的冷夏。


    “有事,邵經理?”


    冷夏疏離地退後兩步,她嫌他的肮髒汙了她的眼。


    “夏夏,我們好好聊聊。”


    “好!”冷夏同意,是該好好做個了斷了。


    紹項南領著冷夏進了一間才剛剛開門的咖啡廳。


    “喝什麽?”


    “不用了,有事說事吧。”她又不是和他來約會的。


    紹項南按照冷夏的喜好給她點了一杯溫牛奶,他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


    飲品上桌,冷夏坐著沒動,紹項南攪動著咖啡,看著有些懶散地說:“我一直想做出一番成就,好讓你日子過的好一點,這幾年我也一直這樣苛求自己,但是這幾天我突然想通了,這不是你喜歡的我,你當初能接受我的表白時,我一無所有,隻有一顆幹淨的愛你之心。”


    似乎說的有些口幹舌燥,紹項南端起咖啡淺酌一口,回味地閉上眼,冷夏望著平和的紹項南,恍然覺得他還是當初的他,沒有被功名利祿熏化了心,也沒有被世俗吞噬迷失了對愛情最初的忠貞。


    “夏夏,有時候看到的並非是事實,我做的一切都隻是希望你過的好。”


    難道流掉江一姝的孩子是她造成的?冷夏蹙眉。


    “冷夏,我們重新開始,之前的對錯都一筆抹掉,好嗎?”哪怕她失蹤一個禮拜,上了陌生男人的豪車,他都不想計較了。


    “邵經理,我今天跟你進這裏,隻是為了鄭重地和你說一句:‘我們分手吧’!”


    冷夏堅決的沒有一絲舊情可言!


    “冷夏,你覺得你還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男人嗎?


    你妄想,就算他一時對你好,也隻是貪圖你新鮮的身體、年輕的容貌!”


    神經病!冷夏嘀咕了一句,轉身走了!


    她要和他分手,沒戳穿他和江一姝的奸情已經夠給他麵子了,他還蹬鼻子上臉,扣個無中生有的男人給她!


    冷夏的離開,讓紹項南激怒攻心。


    作為新世紀吃香喝辣、高智商、高顏值、高內涵的理工男精英代表,他再一次被冷夏踐踏的一敗塗地。


    他一個腳步跨過去,抓住冷夏的手腕,半憤怒半祈求地說:“夏夏,你當真要與我這麽決絕?


    我有多愛你,你當真一點也不放心上?”


    沒放在心上,至於讓你站我邊上當“男朋友”?至於把你往“丈夫”的方向發展?


    “夏夏,我們好好談談,我們認識五年了,難道抵不過一個保時捷?”


    管保時捷什麽事?


    因為紹項南的拉扯,許多路過的人朝店門口投來打量的目光,冷夏惱怒了,她不想與冷書一樣,放個屁都成為他人口中的是非八卦。


    “紹項南,放開!有本事播種,沒本事養,算什麽男人!”


    她看不起他!


    “夏夏,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冷夏掙開紹項南,跑了出去。


    紹項南失魂落魄了半天,他想了半天,也猜測了事件的起因過程,他是帶著怒火回到江一姝這裏,免不了一通身體的發泄。


    江一姝習慣了他的簡單粗暴,盡管她剛人流過。


    紹項南一字不提冷夏的事,冷夏說的那番話隻能是江一姝放出的信息,他一麵玩弄著江一姝,一麵決定重新追回冷夏,他也選好了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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