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那個婚禮堅持到最後的,隻記得米卡在我說完”我願意“三個字後,一把將我抱了起來,不顧眾人或驚恐或擔憂的目光,一路抱著我飛奔,直到把我放到了車裏,他才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關上車門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胸前又滲出了鮮血。不久前一場追逐加上方才一場飛奔,早已讓他的傷口裂開。


    他上了車,什麽也沒有說,將車子開的飛快,開到市區的時候,他將車子一扔,換了一輛出租車,後來又連續換了幾輛車,最後才在郊外的一座小別墅前停了下來,他跟那家別墅的主人說了幾句什麽,那家別墅的主人便微笑著離開了。


    “這裏,是我們的了。”米卡往床上重重一趟,身體呈現一個舒適的大字型,好像徹底脫了力一般,“莫詰那個家夥,應該不會再監聽到了。”


    他看了我一眼,抬手招呼我過去,我乖乖的過去,躺在他的臂彎裏。


    “傷怎麽樣?”我問。


    “沒事兒,至少你不用擔心蜜月度不成。”


    “你們兩個,究竟怎麽回事?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嗎?怎麽說打就打上了?”我嗔怪道。


    米卡無奈的搖了搖頭,”莫詰這個家夥,一直把我當做最大的對手,前段時間和我合作,也無非是不想讓我落在別人的手裏,他跟我打賭,說誰得到你的心,另外一個就要自動放棄,他劫持了你,我怕你對他日久生情,就追了過來。“


    我翻了個身,和他麵對麵。


    “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前段時間,你把我往那些鮮肉堆裏送的時候,怎麽不害怕我會變心?“我伸手挑開他額前的碎發,饒有興味的望著他。


    他沉默了一下,道:”莫詰不一樣,他這個人想做的事情,很少有做不到的,比如他想報複米傾城。“


    我哦了一聲。


    “不過幸好你夠堅定,最後選擇的還是我。“米卡笑了笑,道:“否則以那個家夥的性子,就算是被爆了頭,也一定會跟我對著幹到底。”


    “如果真的遇到了,你們真的會自相殘殺?”


    “這說不定,這一路追過來,所有的打打殺殺都是真的。當時我跳上車,一刀刺下去,是真的,莫詰的那幾槍是真的,我的那幾槍也是真的。”


    我心裏一緊,忽然想起了莫詰中的那顆子彈。


    好險,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定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驚魂方定,我覺得有些酥軟。


    “還能怎麽辦?侗房唄。”


    他翹起頭來,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看著看著,臉便湊了過來。


    他的唇有些涼,帶著些淡淡的薄荷清香,我猝不及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直到他用靈巧的舌撬開了我的唇,我才覺得全身一陣戰栗。


    “許久沒有親熱,竟然忘了嗎?”他鬆開,卻並不等我回他,再次長驅直入。


    他的動作很熟練,很霸道,舌頭靈巧的攻城略地的同時,一隻手也拉開我的拉鏈,從一側探了進來。有些粗糙的手指在我光滑的肌膚上遊走,很快,我便覺得我的每一根神經都被點燃,那股火苗卻並不大,慢慢的燃燒著,直將我燒的焦渴難忍。


    我迫不及待的剝開他的襯衫,下一刻卻礙於他身上的傷,放滿了速度。


    “還好,沒忘了我。”


    他一下含住我的耳垂,在我的耳邊輕聲道。


    那一夜,我們直到很晚才睡去,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


    我躺在他的臂彎裏,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有些舍不得離開。


    陽光從窗簾李透過來,緩緩地移動著,我知道,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我的幸福,卻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一般。我輕輕地側過身子,伸出手臂,將他的腰環住,他卻閉著眼睛一撈,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以後,會永遠這樣嗎?”我問。


    他的睫毛動了動,然後道:“永遠這樣,這個世上,已經再也沒有米卡,也沒有夏喬,有的隻是,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一對過著普通生活的平凡夫妻。”


    我笑了笑,想著昨日他們的所作所為,覺得有些搞笑。


    他們的事跡,此刻恐怕已經傳遍了西海岸。


    “今天下午的飛機,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他捏了捏我的手指,道:“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再睡一會兒。“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米卡已經穿好了衣服,看到我醒過來,他俯身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道:“走吧,是時候了。”


    我穿好衣服出來,發現呂布和孟非已經拎著幾個大箱子等在那裏。


    我沒有問我們要去哪裏,反正和他在一起,去哪裏都無所謂。


    我的故園滿是我的傷痕,離開,是我一直夢想的。


    我們上了一架私人飛機,私人飛機在城市上空盤旋了一段時間,便飛到了藍色的大海之上,我有些累,便靠著米卡睡了起來,等飛機降落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了。


    “這是南美嗎?“看著路邊牌子上好像葡萄牙文的符號,我問。


    “別問是哪裏,知道了就沒意思了,反正,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米卡笑了笑,拉著我出了機艙。


    我們住進了一座白色的小房子,孟非和呂布做了我們的鄰居,後來,我才陸陸續續從米卡嘴裏得知,他在來之前,已經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一部分留給我們日後過日子,一部分留給了肖肖,肖肖掌管的公司早就從米氏集團分離出來,所以在米氏集團遭殃時,那一部分資產並沒有受到牽連,他現在是良辰佳景集團的總裁,在他上任的第一天,他就和d市的付青雲合作,聯手進軍兩市的房地產和其他行業,現在已經是兩個城市的經濟支柱。


    那一次打擊事件之後,兩市的風氣都好了許多,肖肖作為一個正經商人,更是如魚得水。


    就在我們來南美的時候,一直躺在醫院裏的陳紅醒了,但是醒了沒有多久,便陷入了永遠的沉睡,隻是我沒有想到,她臨死時呼喚的人竟然是我,得知我死的消息後,她的眼睛裏竟然流出了淚水。


    裴斐和董星語走後,一直沒有消息,米卡說那日他引爆炸藥之前,他們師兄妹兩個就不見了,至於去了哪裏,他也沒有派人打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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