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隻牙刷的柄插進她的眼睛會有什麽後果,我其實並沒有勇氣看到那樣血腥的場麵,但是我不能不這樣做,我知道,如果我不動手,後麵她的幾個死黨就會立馬撲上來一頓拳頭把我招呼成肉泥。


    果然,這一招的震懾力非同一般,那幾個人再也不敢動。


    我卡著陳紅脖子的手動了動,將早已準備後的小石頭抓了出來。


    “張嘴!“


    陳紅被我的胳膊卡的直翻白眼,她驚慌的搖了搖頭,我的手臂頓時又一用力。


    身後的那群女人又躍躍欲動,“你們她媽的哪個不想活的,盡管上!”


    牙刷的柄已經逼到了陳紅的睫毛,那隻美麗的眼睛眼見就要廢掉,她沙啞著嗓子喊道:“別,別,過來!”


    忽然,她再也不說話了。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裏,她逼我做著各種肮髒的事情,我的嘴巴裏經常被放進一些莫名的物體,這次,終於輪到我報複了。


    我聽到石頭滾進她的喉嚨的聲音,那種聲音莫名的讓我興奮。


    我扯著她的頭發手更加的用力,我能聽到頭發連根拔起的聲音,我壓在她腿上的膝蓋也猛然提起,她嗷的一聲慘叫,頓時翻起了白眼,我知道那顆堵在她喉嚨中的石頭已經下了去。


    她的肋骨好像被我踢斷了,我見她不再反抗,抬起手一巴掌照準那張臉就打了過去。


    阿花見我拿開牙刷,以為逮到了機會,忽然上前就要抓我的頭發,我一個轉身,那把牙刷不偏不倚的正對準了她的鼻孔,刹那間鮮血噴出,同牢房的女犯們開始驚聲尖叫,後麵的陳紅也抱著肚子委頓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


    獄警很快趕來了,隻幾下電擊便結束了這一場血腥的打鬥。


    因為這次打架事件,陳紅住了半個月醫院,我則被關了七天禁閉。


    那七天關禁閉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我每天在小黑屋裏冥想,膩了的時候就做做瑜伽,活動活動身體,或者把王鐸教我的防身術再次演練一遍。


    沒有人打擾的日子真好,不過這樣的日子還是很快結束了。


    回到監舍的時候,我故意高昂著頭,像個戰場凱旋歸來的將軍。


    那些女犯們見了我紛紛後退,這一段日子,她們都知道了,這個叫9527的女人其實並不好惹,她表麵上雖然看起來柔弱,其實一身格鬥術用起來,卻是招招致命。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一些女犯們巴結我時說的。其實聽她們說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蠻虛的,那一天,我能得手,一是因為我的格鬥術確實還有些用,另外的原因就是陳紅壓根就沒想到我會偷襲她,她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死心塌地的成為了她的一顆棋子。


    阿花雖然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我進來的時候,還是主動幫我整理好了床鋪。


    我發現臉盆的牙刷不見了,都換成了矽膠的指套牙刷,可能是因為被我當成凶器,怕其他女犯模範,幹脆收走了。


    我坐了一會兒,那個胖女人就主動走到我的旁邊,點頭哈腰的笑了笑,然後鬼鬼祟祟的瞥了一眼外麵,把一包東西塞到我的被子下,紅著臉趕緊躲開了。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這些女人平時離不開男人,到了這個地方,總得有自己的解決辦法,那些東西,無疑是監牢裏老大才有的特權,我第一天到這裏的時候,陳紅用的正是這些。


    我其實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為了保住老大的威嚴,還是斜睨了一下手下,並且對著那個胖女人點了點頭。


    這些女人平時雖然都在場子裏混,但是都屬於被欺負的角色,能狠下心來的很少,特別是像她們這種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的,並不拿那種聲色犬馬的生活當做一種恥辱,反而當做一種享受,她們對生的眷戀其實比我強得多。


    一個人若貪生怕死,就也沒有了讓人害怕的資本。


    那天我跟陳紅打架的時候,她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已經不要命了,她們也相信,如果有誰再敢得罪我,我一定會像對待陳紅一樣不要命的衝上去。到時候不管是被送醫院還是被打死,都是她們的損失,對她們來說都不值得。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的很好,幾乎可以用養尊處優來形容。


    每天早晨起床都會有人主動把牙膏擠在矽膠指套牙刷上,送到我的麵前,被子也會有人給我疊好,平時我隻要往床上一坐,迅速就有人來給我揉肩捶背。


    我其實並不想為難她們,我不會像陳紅一樣在監獄裏還為她們拉皮條,女人用的茄子我也很大方,經常借給她們。但是我時不時也會發發火,讓她們明白我才是這個監舍裏的老大。


    我是一隻有時候會睡覺的老虎,不是一隻病貓。


    陳紅出院了,她除了肋骨斷了一根,其實也沒有受什麽傷,被迫吞進去的那顆石頭也不是什麽有毒易腐物品,很快就隨著排泄物出來了。


    我讓她低著頭在我麵前講這一段經曆的時候,她顯得特別老實,顧盼神飛的眼睛也如一雙死魚眼一樣,沒有半分神采。


    說到那顆石頭的時候,我帶頭大笑了起來,監獄裏的其他女囚也跟著哄笑了起來。


    陳紅低著頭不再說話,她的手捏著衣角,看起來很緊張,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緊張,是恨意。


    她怎麽可能不恨我呢?好不容易費盡心機換來的減刑出獄的機會,因為和我打架泡了湯不說,還被延期。


    其實想想我也挺同情她的,但是一想到這個女人還要和我一起再住上一個月,我就頭痛。


    那段日子,我即使是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全身戒備的,明裏陳紅不敢跟我打,她知道她打不過我,可是我不能保證她不會偷襲。


    其他女犯對我做老大也挺擁護,因為我雖然有點兒架子,卻並不像陳紅一樣吝嗇,有些習慣也不像陳紅那樣變態。


    我把茄子借給隔壁床的胖女人,讓她上半夜用,這樣她就可以給我充當一個哨兵了,下半夜我一般睡不好,也不用太擔心。


    陳紅倒也沒有蠢到再跟我較勁。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凡的結束,沒有想到暴風雨還是終於來了。


    我的一生注定在地獄中行走,我也從來沒有奢望能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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