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爺可是給你帶了禮物呢。”魏院長把我拉到一片小樹林裏,一臉神秘的說。


    一段時間不見,他更加老了,人也發起福來,往石凳上一坐,肚子的褶子就翻江倒海般不停亂顫。


    他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然後就把雙手放在膝蓋上,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校園,砸了咂嘴,點著頭道:“不錯,不錯,這省城就是不比我們那邊的窮鄉僻壤啊,看這幫小姑娘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比那些個按摩店沐浴城的小娘們可風騷多了。”


    我聽到他話不免一陣惡心,在這種齷齪的人眼裏,世界上就沒有什麽東西是幹淨的。


    現在天氣剛剛變暖,校園裏愛美的女孩子一個個穿著超短裙,甩著長發,靚麗的就像一道風景線。魏院長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把老的幾乎已經耷拉下來的眼皮勉強睜開,一雙小眼睛在後麵閃閃放光。


    我害怕的直戰栗,但是又不敢叫,忽然,我騰的站了起來。


    魏院長看了一眼,色色的小眼睛裏頓時燃起了怒火。他的臉很快陰沉下來,看了看旁邊有人經過,他假裝打了個招呼,然後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別以為翅膀硬了可以自己飛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這些年你的把柄都在我的手上,你要是跟我敢說一個不字,我立馬把你的醜事都都抖出來,到時候看你還怎麽蹦躂。“


    他晃了晃手裏提的袋子,手掌突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想後退,卻被他死死掐住,他用的力氣很大,黑黃的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裏。


    “晚上,到城裏的玫瑰賓館找我!”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便嘿嘿的笑了起來,帶著腥臭味兒的口氣飄進鼻子裏,讓我一陣反胃,我匆忙轉過了身,點了點頭。


    “記住了,小寶貝?不見不散哦!”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向我揮了揮手。


    看到有人過來,我也趕緊假裝笑著揮了揮手。


    晚上下課後,我向圖書館請了假,說是肚子疼,去一趟醫院,然後找了個同學暫時代替我的職位。


    我很不願意去,可是又沒有辦法,我知道我如果不去,魏院長肯定不會放過我,如果他把我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那我也就真的沒有臉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我背了書包,簡單整理了一下,出了學校的門往東走,一邊走一邊打聽著,很快就拐進一條深巷裏。期間我一直覺得有人盯著我,回頭看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就放心的走近了那家門口掛著一個巨大的玫瑰型霓虹燈的賓館。


    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有兩位客人出來,一個女人扶著一個男的,男的好像喝醉了,不停地嘟囔著,咒罵著,四肢軟的像八爪魚,幾乎將這個身子都壓在了他旁邊那個女的身上。那個女的穿了一件鑲著晃眼亮片的小吊帶。


    那個女的見我看她,很不客氣的瞪了回來,然後又白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那個男人,蠕`動著兩片血紅的唇,罵道:“這個殺千刀的,就不知道少喝點兒,害得老娘辦完事還得拖你回家。”


    她用有些肥厚的手掌在那個男的身上拍了幾下,那幾掌就像拍在一塊割好的肥豬肉上,顫了顫,就沒了反應。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女人挑釁的眼神,多年後,我再想起來那家賓館,想起那些人,才知道魏院長為什麽把見麵的地點選在那裏。那就是個賣肉的地方,那個地方在他們那樣的人群中臭名昭著。


    我進了門還沒有問,一個長相油膩的大姐就迎了上來,她晃了晃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來吧!”


    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又晃了晃頭,我才跟著她走上了樓。


    在一個房間的門口,那個大姐推了推門,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裏打了個哈欠走了。我聽到了魏院長的聲音,他叫我進去。


    我不敢磨蹭,趕緊推開門進去。


    屋子裏的裝飾讓我的眼睛一陣疼痛。那樣刺目的粉紅和鮮紅雜亂的糾纏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過渡,我閉了閉眼睛,覺得惡心的要命。這個地方我很不喜歡,甚至走在地板上的腳也刻意地踮起了腳尖,生怕踩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沒想到省城的情趣酒店還真的不錯!”魏院長見我進來,趕緊跑過去鎖了門,他回頭一把把我推到在床上,“別磨磨蹭蹭的,辦正事要緊。”


    然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脫我的衣服。


    “寶貝兒,爺爺本來帶這些來助助興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不需要了。”他把手裏的那個大包又在我的麵前晃了晃,然後突然扔到一邊,整個人鑽到電視下的櫃子裏,不停的翻找著,翻著翻著,他就拿出兩張碟片。


    我一看,上麵的畫麵簡直不堪入目。


    他興致勃勃的拿著那兩張碟片在我的麵前晃,問:“寶貝兒,喜歡哪一張,選一個!”


    他一笑,臉上的褶子擠得更厲害,我真怕他那張臉盛不下。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忽的站直身子,臉色一沉,猛然把碟片一甩。


    “本來想玩些刺激的,真掃興!”


    他用力坐在床上,劣質的席夢思床墊跟著吱嘎了幾聲,我急忙捂住耳朵,我的心本來就繃得很久了,這下更像是驚弓之鳥。


    他看了我一眼,“這才多久沒見就怕成這樣?”


    忽然,他嘿嘿冷笑了幾聲,“不如我們就玩小白兔和大灰狼的遊戲!”


    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再也不想回憶。我隻知道第二天我渾身酸痛的從床上醒來的時候,那個明顯發福的肚子正貼著我的身體,我頓時覺得一陣惡心,我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挪,那條肥的已經辨別不出肘關節的手又把我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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