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特意將我引出來,是何種目的?”拉斯普廷這個人的名聲可是臭的很,再加上對方身上偶爾傳遞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吳玄之心生警惕。


    “你想在這個地方跟我討論問題嗎?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咖啡館,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在這裏可不怎麽正式,也不符合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拉斯普廷笑了起來,他能夠理解這個東方人的警惕,但是,他更想要與對方進行合作。


    畢竟,西方社會對於修行者實在是不夠友好。


    便是他,也隻能龜縮在邊緣地帶。


    若是常年在英法德或者奧匈帝國等地方,別說是操縱朝政了,連保持實力可能都做不到。


    吳玄之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旋即點了點頭。


    拉斯普廷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懸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刹那之間,二人麵前的虛空中陡然升起了一片幻影。


    在幻影中,能看到一條狹窄但熱鬧的街道,兩邊擠滿了店鋪。而在所有店鋪的盡頭,是一個簡單的咖啡店。


    拉斯普廷向前走去,他每走一步,身形便虛幻一分。


    連續踏出五步之後,他的身體也變成了一片幻影,和整個街道融為了一體。


    吳玄之看著對方的背影,念頭一轉,也驅使著陽都的大腦,進入了幻影之中。


    他甚至還沒有產生任何感覺,耳邊一下子便擠進來喧鬧的叫賣聲音。隻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經身處於這一條熱鬧的街道上。


    這些人說的是德語,吳玄之能夠很精準的分辨出來。


    難道,這裏是德國的某個城市?


    不過,在下一刻拉斯普廷就給他解了困惑。


    “這裏是奧匈帝國的首都維也納,是藝術的天堂。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人說起過這裏,如果小時候我的父母有錢送我去學習音樂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可能是個音樂家……當然,也有可能是個畫家,因為我也喜歡畫畫。”


    拉斯普廷就像是這裏的主人一樣,不斷給吳玄之介紹著這裏。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隨手取出一些硬幣,放到了咖啡館門口一個正在畫著風景的青年畫家麵前。


    這個畫家很明顯在寫生,順便賣畫,隻是看上去畫的水平實在不咋樣。


    吳玄之此刻還是以陽都的大腦身妖形象示人,不過,他向外散發著催眠的力量,任何一個靠近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忽略掉他。


    拉斯普廷拉開了一旁咖啡館的門,那個咖啡館真的很小,裏麵隻是靠牆放了一張長條的桌子,最多隻能擠下四個人。


    但比較幸運的是,此刻卻沒有其他客人。


    一進門,就能夠聞到非常濃鬱的咖啡香氣。


    “兩杯咖啡,多放點糖,多放點奶。”


    拉斯普廷徑直坐了下來,而吳玄之則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他依然保持著那副猙獰的大腦模樣。


    “其實沒有必要來咖啡館的,你覺得我的這副模樣,能喝咖啡嗎?”吳玄之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磨嘰。


    “所以我沒有給你點,兩杯咖啡都是我的,我喜歡他們家咖啡,他們總喜歡給我多放點糖,甜到過分的那種。但是我很喜歡,你知道,人在小的時候越是缺什麽,長大了就會越追求什麽。”拉斯普廷聳了聳肩,開口說道。


    “我對你小時候的悲慘遭遇沒有任何興趣。”若非考慮到未來需要在西方發展,他根本不想搭理眼前這個人。


    “好的,那我們就回到之前的話題吧。”拉斯普廷抬起了頭,臉上倒是恢複了幾分嚴肅。


    “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我需要你的幫助,你也需要我的幫助。”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然後才開口道。


    “你可以說的詳細一點,我對於猜謎沒有興趣。”吳玄之看著對方,情緒沒有絲毫顯露。


    “我的源是‘拒絕’,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對嗎?”拉斯普廷笑了起來,但聲音卻壓低了一分。


    雖然他的聲音大小並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他處於本能,還是會有些畏懼。


    吳玄之點了點頭。


    任何一個看見過真實世界的人,多半都能從中獲取到源的力量。吳玄之得到的“繁衍”,李嵩得到的是“假”,眼前的拉斯普廷,則得到的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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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絕疼痛、拒絕傷害,甚至……拒絕死亡。這就是我的源,而‘拒絕’的力量同樣來自於心。隻有心靈足夠強大,才能你拒絕掉一切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拉斯普廷繼續說道。


    “你看到的那一篇《心魔經》,也就是нечистая,就是我寫的。”


    “事實上,我們應該去年就有過一次接觸。那時候你的人……似乎就是你這具身體的氣息,應該是個大腦的原主人,他當時和他的另外兩個同伴,在路過黑海的時候跟我的弟子發生了摩擦,然後我的弟子被你的人全部給殺了,還利用搜魂讀心竊取了不完全的《心魔經》。”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杯咖啡就被端了上來。


    拉斯普廷一口氣喝了半杯,然後才慢悠悠說道。


    在吳玄之的麵前,他倒是像見到了老朋友一般。


    這件事吳玄之倒是有印象,當時為了對付太白神,他命令陽都、羊灤、罕極三人背負著神軀,從大不列顛島出發,橫跨大半歐亞大陸,直接抵達陝中。


    在路過黑暗的時候,一夥超凡者挑釁他們,而後爆發了爭鬥。陽都三人把這群人都給殺了,還順走了殘缺的《心魔經》。


    那時候,在看到《心魔經》後,吳玄之還感慨這篇經文的立意非常高,是真正的精神幹涉物質的無上秘術。


    卻沒想到,在這裏遇上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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