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俏合上微張的嘴巴,在千魔身後無聊的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精力旺盛!


    她懶洋洋的伸出一根纖指,戳了戳他的後背,那堅硬的肌肉塊,戳得她的指頭都有點疼,"喂?"


    千魔不理,繼續發泄著他的怒火,"說!還敢不敢了?!"


    虞俏又翻了翻眼皮,"好,你厲害,我怕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千魔恨恨的踢了一腳散了架的床,啐了口怨氣,這才算完事。轉過頭,又狠狠的瞪一眼虞俏,"還沒有誰敢給老子下藥!你有種!!你最好記得這次教訓,下次,我就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直接碾碎了!"那威脅又霸氣的口吻,活似剛才被教訓的人就是虞俏,而不是什麽替罪床板。


    虞俏撇撇嘴,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指那張可憐的床,冷冷的說:"我床壞了,怎麽辦?"


    千魔瞪她,惡狠狠的說了句,"老子賠你!"


    虞俏這才滿意的點頭。


    千魔穿上衣服,自始至終,都盯著虞俏,那犀利又憤慨的視線,活似兩把鋒利的匕首,頃刻間就能紮穿她皮肉。


    "告訴你,別以為老子想上你,就會寵著你!想都別他媽的想!"


    如果不是見識到他剛才拆床板那架式,就這囂張又不可一世的勁,沒準虞俏還真的會信。


    見他發泄夠了,虞俏直奔正題,"千魔,你什麽時候回去?你就不管你的群魔殿了?"


    聽她那巴不得自己離開的口吻,千魔就不爽,怒吼道:"老子不走!老子就賴在這兒了,你能怎麽樣?!"


    靠,他打來到a市開始,就沒打算要離開!她能拿她怎麽辦?!


    虞俏也怒了,"你憑什麽賴在這兒?"


    "老子就是想上你!"


    虞俏不停點頭,"好!好!好!"說著,她動手就解開襯衫,幾下就給扯下去,露出裏麵黑色的裹胸,"上我一次你就離開是不是?來吧,我讓你上!"


    千魔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沒想到虞俏居然會這麽痛快!


    虞俏脫掉了襯衫,又脫去西裝長褲,同樣露出裏麵黑色底褲,襯得她身上皮膚是愈發的白。千魔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眸光閃爍著幾絲邪惡光澤,下半身更是不受控製的開始膨脹膨脹再膨脹……


    虞俏的目光,充滿挑釁,"來啊!不是想上嗎?上完這一次,你就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千魔咬得牙齒"咯咯"響,睨著她的眼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他的目光愈發的冷峻,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扭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側過頭,冷聲,"我不喜歡強迫女人。"


    尤其是你。


    千魔大步離開,樓梯間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倏地,傳來木階斷裂聲,接著,又是千魔一連串的怒罵,漸行漸遠。


    虞俏站在房中,胸口微微起伏著,瞪著他離開的方向,咬著唇,拿起衣服來穿在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虞俏還在小臥室裏熟睡,就聽到樓下轟降降的聲音,她煩躁的爬起來,跑到窗口去,看到下麵幾台推土機,還有一個工程隊,千魔就坐在其中一台大鏟車上,支起一條腿,半闔著眼睛瞥著樓上,看到虞俏時,他狂肆的勾起一側唇。


    "該死!千魔,你想幹嘛?!"虞俏站在危樓之上,聲音咆哮著,雙手抓得木質欄杆,快要抓掉一塊皮。


    "老子昨天說過了,我女人怎麽能住在這種地方?所以,推了,重蓋!"他說得好不狂妄,豪氣萬千。


    "我住哪,關你屁事?"虞俏抓著一頭長發,把直發扯得亂成了雞窩,回過身,趿著拖鞋,抓起衣服披上就下了樓。


    衝到樓前,她張開雙臂,"我看誰敢拆了這兒!"


    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動了,全都不約而同的瞅向千魔。千魔從容的跳下來,踩著軍靴,大步走過來,站在她麵前,上下睨著她,笑聲有些詭異,"小俏兒,你住在這裏,如果讓道上的兄弟知道了,會讓我很沒麵子的!"


    虞俏冷笑,"好笑,我跟你毛關係都沒有!我愛住哪就住哪,你憑什麽沒麵子啊?"


    "就憑你是我看中的女人!"千魔說完,一揮手,"繼續!"


    工程隊聽到命令,馬上又開始朝這幢樓鏟去。


    虞俏氣極,撲過去就要阻止,千魔將她雙手鉗製住,固定在胸前,不讓她動彈,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小俏兒,你最好是乖乖聽話~"


    "混蛋!放開我!"虞俏氣得四肢亂蹬,她就知道,這家夥不會那麽容易就離開的!他就像瘟神,被纏上就別想甩掉!


    懷裏的小女人,張牙舞爪得像隻小野貓,千魔緊緊鉗住她,笑聲有夠張狂,"小俏兒,你就認了吧,早晚,我會讓你乖乖躺在我身下!哈哈!"


    他千魔看上的女人,絕對是跑不掉的。


    那幢危樓差不多有近百年的樓齡,根本就經不住推木機的折騰,沒幾下就轟然倒塌。


    看著房子被推倒,虞俏呆住了。


    耳邊,是千魔的笑聲,"小俏兒,你放心,我會給你再蓋一幢的!"


    突然,她轉過身,狠狠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近似咆哮,"誰要你多管閑事了?你懂個屁啊!"


    千魔的臉頰歪在一側,全身戾氣勃發,在那一瞬,屬於群魔殿的千魔本性曝露無疑。慢慢的,他轉過頭,一雙發紅的眸子直視她,此時此刻,他是肅殺的,殘酷的,血腥的。


    手背上的青筋露出,指節陰森慘白,隨時都會揮出去,一拳砸碎她的鼻梁。沒人會懷疑,他一把就會捏斷她纖細的脖子,讓她再也沒辦法在他麵前伸出利爪。


    虞俏好像豁出去了,完全不在意這會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她隻是低吼,想要發泄心底的憤怒,"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唯一東西!!你他媽的就這樣把它給推平了?!"


    本來還處於盛怒中的千魔一聽,倏地怔住了。


    虞俏轉過身,望著那已成一片廢墟的地方,雙腿無力的跌坐下去,長發被散著,被風吹起一道狂亂的弧度。


    "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你怎麽能……怎麽能毀了它……"慢慢的,她垂下頭,眼淚順著眼角湧出,落入黃土之中。


    千魔眼眸睜大,望著她,全身的戾氣,一下子消失無蹤,心底竟升騰出另一股詭異的複雜。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隻知道,心頭有點……疼。


    "混蛋!混蛋!"虞俏揮著拳頭,起身就掄向他,"你他媽的算老幾啊?你憑什麽幹涉我?我想住哪就住哪,誰讓你多管閑事了?!"


    千魔咬著牙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深刻的眸目,一瞬不瞬的凝著她。


    倏地,他抓住她仍在發泄的拳頭,大吼一聲,"都停下!"聲音大到直把四周的噪音給蓋過。


    登時,所有人又停來了,一臉不解的望向他。


    "滾!"


    大家看向工程隊的頭兒,見他點頭,便趕緊收拾了東西,火速離開這裏。這滿臉大胡子的男人實在是夠可怕,他們巴不得早點走。


    虞俏憤怒的抹掉眼淚,指著他,"我不想你再出現!聽到了嗎?滾出我的視線!滾得遠遠的!"


    一甩長發,她跨上了自己的重型機車,"轟轟"幾聲,車子猛地彈出。


    "媽的!!"千魔咒罵著,煩躁的抓扯著自己的短發,再看一眼對麵那片廢墟,喘著粗氣,兩眼快要噴火。


    那女人的奶奶留什麽不好,怎麽就留一套老房子呢?他哪裏會知道?!


    伸手摸摸臉頰,煩躁的心情更盛,鬱悶得他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媽的,這女人真是瘋了,敢給他下迷藥,還敢甩他耳光?!靠,最他媽不爽的是,他還舍不得動她一下!!


    虞俏騎著機車,在公路上一直狂奔。


    她老遠來到a市,就是為了守住這份唯一的紀念,現在可好,沒了,全都沒了!


    該死的千魔,她要殺了他!


    越想越不甘心,虞俏立即將機車調頭。


    當她回到那幢廢墟時,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人。


    她停下來,坐在機車上,眯起眸子,眸中憤怒漸漸變得有些複雜。


    千魔就在一片廢墟上,那麽粗獷的一個男人,彎下腰來,邊低聲咒罵,邊拾起一塊又一塊磚頭,再擺放在旁邊,想要重新將這幢樓給壘起來似的。


    虞俏望著,唇緊緊的抿著,很難想像千魔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做出這種看似愚蠢的事。


    千魔罵罵咧咧的,"老子這可是拿槍拿刀的手,媽的,現在也用來搬磚了!死丫頭,你等著,等我把這樓給你壘起來後再來收拾你!"


    "你以為,我會再給你機會?"


    頭頂一道清冽的聲音,驚到了千魔。許是太懊惱了,他竟沒有發覺虞俏又回來了!


    他悶悶的瞅著她,"啪"地就把手裏的磚給扔到一邊了,拍拍手,"老子廢你一幢樓,還你十幢!"


    他的口吻依舊狂妄,不可一世,十足的千魔做派。可是細聽下,竟還有些底氣不足,或許連他自己都清楚,別說十幢,就算是一百幢,都沒辦法與這幢危樓相比。這麽說,無非就是想掙些麵子,不至於被她弄得太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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