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夠用肉眼看到虛無縹緲的命運?”龍玉淩看向我的眼神裏多了一份深深的震驚,“我明白了,你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真正的妖族,如果你真的能夠幫助我,我可以讓整個鬼斬役站在你這一邊。”


    “真遺憾,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妖族,隻不過,我的確懂得一些特殊的道法,星躔令,是我最重要的師父教給我的一種對於命運的悟道,你也可以理解成是算命吧。”當然不完全相同,算命隻是依據四柱八字進行固定的計算而已,而星躔令,可以直接窺探到每個人命盤中的星辰,維天有漢,鑒亦有光,每個人的出生和命運都對應著隻屬於自己的命盤。


    “那麽,你究竟能不能幫助我們做出改變?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複。”這一瞬間,透過龍玉淩的眼神看到的堅毅,感覺我都被她的氣場壓製了,她的話,看來是值得信任的。


    “想要改變星辰,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這天下大概有兩種可能性,星曜石和星躔令,星曜石的力量不可控,種類又分為南鬥北鬥中天多種類型,所以並不一定都能往好的方向改變,至於星躔令……真遺憾,我對於星躔令掌握得並不熟練,時靈時不靈的,如果我們真的能夠相互信任的話,也許能一試。”就算來到了人間,我作為夢貘的能力並沒有消失。


    “我願意一試,條件是什麽?”龍玉淩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我還不了解她為了她的力量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我們彼此信任,僅此而已。”否則就達不成魂鏈鬼纏的要求。


    “那麽,要怎麽樣才能證明所謂的信任呢?”也許是這個回答讓她覺得敷衍了,所以語氣有些不悅。


    “不要誤會,龍隊長,所謂的信任並不是因為我懷疑你,這個信任不是一種曖昧的態度,而是真真切切的作為儀式必不可少的條件之一,否則星躔令無法維持,不信你可以伸出手。”我接過了她伸出的手,也看到了她不解的眼神,“星躔令·同躔!”唯有同躔的命運,能夠改變顯得很不正常的星辰,因為兩個人的星空會交織在一起。


    毫無疑問失敗了——


    但是……電光石火之間,一些陌生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是實驗室?


    “嗯!”龍玉淩抽回了自己的手,“這是怎麽回事?我感覺到了腦中一瞬間一片空白,並且情緒顫抖了一下。”


    “嘛,星躔令失敗了,因為我們並沒有那麽地信任彼此,當然,我覺得這也很正常。”要知道,隻有幾乎已經達到了愛戀的程度的信任才有可能同躔,我和龍玉淩隻能是簡單地認識對方而已。


    “原來如此……好吧,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就先和你說一說我自己的事情吧,在我有印象的時候我就已經生活在臨仙城最大的孤兒院裏了,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是所謂生活,生下來就要活著,所以我每天依然活得很努力,讀書鍛煉,飯量也很大,幸好孤兒院的生活並不艱辛,隻要成績不錯,甚至能有自己的零花錢,而我因為鍛煉得多,飯量大,都用在了吃上麵,所以比其他的同齡孩子都要高出一些,直到有一天,有一夥人說我可以不用待在那裏了,因為我比較出色,我當然答應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比較出色,我以為我會去一個更好的學校,被當成一個人才來培養,事實上……”龍玉淩的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的確是被當成人才來培養,隻不過是一場與死亡的較量,表麵上隻是更加嚴苛的訓練,而那些帶我過來的人,卻成天躲在隔離的玻璃後方觀察,因為,我和其他的所有孩子都生活在充滿了特殊的輻射的環境中,短時間內看不出變化,而時間一久……身邊的人每天都開始消失,也沒有人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


    “輻射?你是說星曜石的力量?原來如此,星曜石的後天力量改變了你先天的命盤,一般來說,一顆星辰的亮度分為廟、旺、得、利、平、陷,廟旺為吉星最吉,凶星不凶,陷落為吉星不吉,凶星最凶,而你的命盤中,亮度已經超過了廟旺的程度,所以擁有了超人一般的力量,但是代價就是這種亮度遮蔽了其餘星辰的光芒,導致另外的星辰的陷落,就表現為了,力量的副作用……而對於其他沒有那麽幸運的人來說,陷落的星辰直接導致了身體的垮台,所以……就這麽沒了。”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同時也覺得龍玉淩沒有那麽可怕了,不至於超出我的理解之外。


    “我們的一個身份,就叫做星曜石輻射改造者,能夠活下來的,是少數,你知道為什麽鬼斬役有這麽多女孩子嗎?”


    “為什麽?”根據我的觀察,妖族也是女性居多。


    “因為雖然雄性往往更強壯,但是雌性的染色體卻對於外界的抵抗能力更加強大,所以,身邊的男孩紙都夭折了,活下來的,地位比我更高,我也接觸不到。”龍玉淩深呼吸一口氣,說完這個故事之後,覺得她心情反而變好了,“還有很多細節,暫時就不提了,我的堅持也算是有了回報,作為鬼斬役,收入和地位都很令人滿意,除了……身體的缺陷以外,我的力量過載之後,所有的疲憊和對肌肉的損傷都會在疊加之後爆發,現在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我做了體檢,可能肌肉本身已經開始萎縮了,所以,我需要更長的時間來積累力量,更多的時間來休息,但是這也隻能延緩這個過程而已……”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梁茜依的副作用是?”我記得,那個女孩最讓人不解的地方就是隨時隨地抱著她的筆記本還有一支筆。


    “她可以窺探其他人的記憶,但是自己卻記不住,間隙性地不斷失憶,有的時候會記不起前一刻自己要去幹什麽,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那個地方,所以,隻能不斷地依靠筆記本上的記錄來做判斷。”


    那還真是挺慘的,聽上去和夢貘的力量有接近的地方,夢貘也可以窺探他人的夢境,某種意義上,夢境也有可能就是記憶。


    “原來如此,培養了你們的那些人,沒有後續的動作嗎?”剛剛從龍玉淩的意識中窺視到的那一幕實驗室中的殘影,和神堂研究所非常相似。


    “他們需要的隻是成功的樣本數據還有聽話的打手而已,我們本來就不是完美的被改造者,我每次向上級做出的關於鬼斬役隊員身體的報告都猶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人回複。”


    “也就是說,這群人並不在意一個兩個實驗體的死活,也許在他們眼中,這本來就是消耗品……”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感覺到龍玉淩深深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用這種話刺激刺激她是好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麽會有人在做這樣的實驗,你知道多少關於星曜石的秘密?”


    “星曜石來自另一個世界,擁有超越常理的桎梏的力量,我知道的僅此而已……”


    其實我知道的,好像也差不多,“你說的沒錯,你和我說了這麽多,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就是來自於那一個世界的,而在那一頭,我也遇到了一個對於星曜石如此執著的組織,心狠手辣又不擇手段。”結合我與那個自稱護星官·陰煞的人見麵之後,莫名其妙地就要被捕了,不難發現,那個神奇的議會,“你的上級,和神堂理事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神堂理事會?我的手上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組織的資料……我暫時不會抓你,鬼斬役表麵上是一個維持正義的小組,我們今天聊得很愉快,希望有機會更加增進我們的信任。”


    “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在替神堂理事會賣命,還一點沒有自知?“我看到你們的一個成員給神堂理事會的護星官打上了標記,如果能把他的位置給我的話,我想,我們就能算是一個陣線的人了。”這樣的話,也能讓神堂理事會的人開始懷疑鬼斬役。


    “這種的信息原本屬於鬼斬役的核心,不過,如果你真的能夠救下我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冒這個風險,告訴我,你知道之後想要幹什麽?我可不會允許你盲目行動。”


    “你可以和我一起行動啊?這樣的話,成功率就高多了。”雖然我現在知道了龍玉淩的力量也有副作用,但是,她的實力還是不容置疑,有她在的話,對付神堂理事會的護星官成功率就高多了。


    “哼……我考慮一下吧……我會讓翠玲聯係你的,鬼斬役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我需要做一些準備。”


    “那我等你的消息。”揮了揮手再見,她會答應我的,因為這麽晚了還要在寧家的家門口等我,說明她們已經等不下去了,看著龍玉淩離開之後,喃喃自語了一句,“星曜石輻射改造者?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隻要和星曜石扯上關係,我就有回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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