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纏·月下孤狼。”在來到星月峰之後,緋凜一直潛心修煉,她對於自己的實力一直有清醒的認知,這一次陪練,月下孤狼變得更加高大了,鬼畏有多可怕,實力就有多可怕,這一頭月下孤狼能夠做到的事情,緋凜都可以做到,月下孤狼本來就是緋凜力量的具象化。


    而隻有在我和她一起修煉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緋凜鬼畏的化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雖然和緋凜在一起,力量有很大程度的提升,尤其是月下孤狼的銳爪獠牙讓鬼煞劍變得銳利無比,削鐵如泥,然而,這還是不能保證能和弑神刀以及鳴鴻刀一決高下,怪不得太陰星君一定要得到殺神·千殤刀的佩刀,在他手中的確讓人很苦惱。


    星躔令歸位之後,緋凜一點也沒有隱藏,明明身上沒穿衣服的說,因為衣服是身上的‘外來物’,不屬於命運本身的組成部分,沒有人生出來就穿著衣服吧?沒有誰的命運本身和一件衣服有關吧?所以同躔之後的命運也不可能包括一襲青衣。


    “那個……緋凜,你不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嗎?”正眼都不敢看,也許是因為作為守墓人的時候就一直在最幹淨清澈的山間長大,緋凜的肌膚非常細膩,甚至有一層淡淡的粉色,長時間的修行讓少女的身上沒有一塊多餘的贅肉,不用修飾就是一幅完美的美人畫像。


    “少主,你看到了什麽不願意看的東西嗎?為什麽要閉著眼睛?”


    “啊,不,不是不願意看,而是看多了會很危險!”各種意義上的危險。


    “為什麽會危險?我們克服不了這種危險嗎?”能不能克服不在於你身上,而在於我身上。


    “因為看多了會流鼻血,說不定還會理智崩壞,總而言之,快點把衣服穿上!”要選擇鬼纏的話,緋凜還是不足以對付太陰星君,這一點,在短時間內很難改變。


    “理智崩壞?是交——配的衝動嗎?那樣的話——”


    “停停停,不要在說下去了,現在這麽緊張的時刻,不適合風花雪月。”轉身的時候看到身邊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蛇群包圍了,本來蛇是單獨行動的冷血動物,不可能這麽有組織性地並排在眼前,這副情況,隻能說明,“素心,你在幹什麽?”


    “我在觀察一下你們的修行,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學習的地方……”從樹後走了出來,小嘴翹得能掛個油瓶,“主子,我們就不能鬼纏嗎?”


    “你連鬼畏都用不出,怎麽鬼纏……”我可以看得出來,素心明顯在吃醋,現在成天在百花樓裏轉悠,好多表情都讀的懂了,“體溫有穩定一些了嗎?”靈蛇一族被消滅的時候,素心情急之下強行化成人形,甚至還保留了很長時間的蛇尾,雖然最後生出了雙腳,但是還保留了一些殘留的特性,比如,她的體溫很低。


    “鬼畏……”少女喃喃自語,“用的出鬼畏,你也看不見……”眼神瞥向了一邊,表情很委屈。


    “哦?你能夠用出鬼畏了嗎?”這也算是一個大的進步了吧,不過,素心的道行差得還太遠,不會比阿璃好多少,對付太陰星君肯定隻能旁觀。


    “素心的鬼畏——”緋凜終於傳好了衣服,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穿著衣服的她反而更美了,“就和那條蛇差不多。”少女伸出手指,指出了茫茫蛇群中的一條蛇,然而我也不知道到底指的是哪一個,也就是說,素心雖然有鬼畏了,但是居然就和一條普通的靈蛇差不多?


    那還不如人形呢。


    “額,素心,不用著急,作為妖族,我們有足夠長的時間來慢慢提升自己的道行。”因為和素心之間的信任,我的確看不到素心鬼畏的化身,沒有恐懼就不會被鬼畏所迷惑,但是這天下間很難有人能對妖族一點畏懼也沒有,就算妖族勢弱,那也遠遠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


    我這樣的安慰好像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我還是玩蛇去了……”素心扭頭就走了,蛇群也跟著她扭動著身體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緋凜,我說錯話了嗎?”雖然關於女孩子的心思,問緋凜也沒有多大意義,她和黯玥一樣,與其他美少女的腦回路不太相同。


    “沒有,我覺得,她是在為自己的道行無法突破而懊惱,剛剛化成人形的時候,很容易有這樣的迷茫,覺得還不如尖牙利爪來得有力量,我在叢林中也撿了很長時間的果子才活下來。”緋凜是在叢林的實戰中才一步一步變成了月下的孤狼,由此可見,妖族的進化是非常殘酷的。


    “那你是怎麽突破瓶頸的?”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進化,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說到底,就算我也是妖族,也不是徹底的妖族,有一半凡人的血脈。


    “那個時候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單純地要活下去而已,等我披上野獸的毛皮之後,才開始回想起當年爺爺教給我的許多知識。”也就是說,這個進化,其實就是越來越接近人性。


    “算了,素心還缺少一些機遇,急於求成的話並沒有什麽意義。”其實素心並不算是失敗,因為從人的角度來說,她已經和普通的女孩子沒什麽區別了,除了身體有點冷和喜歡玩蛇之外,當然,她也怕雄黃酒之類的驅蛇之物,“我們也去休息一下吧。”同樣,緋凜的道行提升也難以急於求成。


    究竟和誰的鬼纏最適合對付太陰星君呢?黯玥?不行,就算是雲羅天網也捆不住太陰星君,他的雙刀足以開天辟地,又怎麽會受製於蛛網?


    和鶯歌的鬼纏雖然還有底牌沒有用出,但是,不適合對付太陰星君,因為他的靈魂太混沌了,鶯歌的鬼纏適合對於清晰明了的靈魂。


    和緋凜的鬼纏硬實力上有所不足,鬼纏之後的鬼煞劍也難以和太陰星君直接硬碰硬,雖然鬼煞劍就算斷裂了也能重鑄,它已經化成了我的鬼畏的一部分,不過,不能力敵,重鑄多少次也沒有意義。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唐翠玉和顏思薇兩位大小姐,凡人沒有鬼畏一說,所以同躔的命運從鬼纏變成了魂鏈,和翠玉的魂鏈可以讓鬼煞劍暗器化,也許能出其不意,但是依靠暗器對付太陰星君實在是風險太大了,而薇薇的魂鏈倒是可以增大鬼煞劍的力量,以劍做刀,但是這種具象化的刀能和兩把神刀相提並論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更何況不管是誰,和我同行的她都需要冒著生與死的風險,如果我失敗了,那麽,和我在一起的她也活不了,糾纏的命運不會再分離,唯有重入輪回而已。


    “隻有和公主殿下在一起,才有可能對付得了太陰星君。”回想起鬼才·鬼蚩子的這句忠告,讓我心中一陣震顫,和公主殿下的鬼纏……會是什麽模樣?真的就能夠打贏太陰星君了嗎?


    以公主殿下的美麗,真的要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嗎?隻是想到她的側顏,就覺得自己卑微到難以抬頭。


    “這位女俠,令主和掌門都不在,你不能進入百花樓的總部。”


    “我和你們掌門是舊識,放我進去就行了。”


    “既然這樣,都掌門回來再說吧?”


    “誰?”百花樓門前的侍女正在阻攔一個陌生人進入百花樓總壇,“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你們掌門來了,我直接和他說吧,喲,看樣子你混得很不錯啊,不知道有沒有空的房間給我留一個?”幽蘭揮了揮她漆黑的鬥篷,這種一身黑到底,還要戴著麵罩,穿著鬥篷的打扮,天下也隻有幽蘭一個人了吧。


    “當然!幽蘭,你怎麽會找到這裏?”我有些高興,這麽一來,江湖上再也沒有牽掛的人了,雖然,好像我也沒怎麽想到過這個神秘的掘墓少女。


    “你在這裏這麽興師動眾的,隻要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什麽情況了,我在山下的村子裏看到了你的畫像,一開始還覺得驚訝,百花樓怎麽會是你做掌門?不過,看樣子效果不錯,百花樓的許多女孩沒怎麽接觸過男子,突然來了個帥哥,大家都對你很迷戀啊,情花令掌門。”


    “額……這個嘛……一言難盡。”我知道鶯歌其實是希望我做玄冥界的主人,但是現在玄冥界還難以實現,隻能先讓我從百花樓的掌門人做起,妖族勢弱,像素心和阿璃這樣的道行隻能夠化成人形的妖都少之又少,所以玄冥界不可能隻讓妖族參與,鶯歌也希望百花樓的這些弟子能夠成為重建玄冥界的基礎。


    “現在天京城大亂,流民四起,反而不適合掘墓了,因為,盜墓賊也變多了,並且,也許古董還不如糧食值錢,我還在擔心接下來不知道該去哪裏呢,我這兩手空空地過來投奔你,不會介意吧?”古董不如一口米,真的到了那一刻,那還真是有些淒慘。


    “當然不會!我當初不也是兩手空空地投奔你的嗎?”隻要有百花樓在,我至少能夠保證從星月峰到忘憂村不會產生這種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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