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邱柏盛,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一小束陽光打在了邱柏盛整齊的西服上,他的舉手投則依然儒雅謙和,但在現在的許竟看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偽善和邪惡。


    “小竟,你上回把血交給了我,你忘了嗎?我可以隨時找到你。”


    許文君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邱柏盛手上握有許竟的血液,也就是說他可以隨意操縱許竟,就像他曾經對尹念的所作所為一樣。


    邱柏盛推了推金絲邊眼鏡,“上回我無意中見到了這個孩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與他的父親尹念長得太像了。當我得知他已經得到許多塊水滴碎片,我更加堅信這是命運的安排。”


    許文君問道,“水滴碎片突然失控,是不是你搞的鬼?”


    邱柏盛笑道,“沒錯。在我終於得到其中的一塊水滴碎片後,就讓人用催變術將水滴中的能量激發出來,引發了其他六塊水滴的連環效應。這樣會更方便我找到它們,不是嗎?”


    許竟喃喃自語,“難怪……徐老太,守林人,那群學生還有我爸爸,水滴碎片在他們手上本來一直都相安無事,你的自私自利害了這麽多人。”


    邱柏盛走進許竟,“現在水滴碎片已經集齊,我來取了。”


    葉槐清以一個絕對保護的姿態將許竟擋在了自己身後,水滴是許竟爸爸留給他的東西,任何其他人不配擁有。


    邱柏盛看著葉槐清,含笑的目光藏著一絲輕蔑,“東花組織的小少爺,你確定要與我作對嗎?畢竟大家都知道你的能力一向……不盡人意。”


    葉槐清冷笑,“傳聞不可全信,還需眼見為實。”


    原本坐在床上的許文君突然朝葉槐清喊道,“槐清,離開許竟。”


    葉槐清愣了一會兒,隨即將身子一偏,他原本所在的方向牆壁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焦黑的洞。


    他回頭看了看許竟,許竟望著自己的手掌,同樣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邱柏盛坐在一張椅子上,無比從容地說道,“今日根本不需要我出手,許竟,憑借你從你爸爸那裏繼承的天賜的能力,就可以輕易殺了你的爸爸和朋友。”


    許竟咬著牙,神色痛苦,顯然在與來自血液深處的殺虐欲望搏鬥,“葉同學,將我捆起來,快點。”


    葉槐清知道此時不容片刻猶豫,他手裏憑空多出了一捆牛皮繩,將許竟的雙手牢牢地捆在了床頭櫃上。


    邱柏盛歎息著搖了搖頭,“沒用的,越壓製,你體內的能力就越不受控製。”


    話音剛落,許竟發出一聲怒吼,手上的繩子頃刻間崩裂了。他望向剛從床上的許文君,緩緩向他靠近。


    “竟竟……”許文君望著許竟神誌全無的模樣,內心感到了一陣刺骨的疼痛。當年的他沒有保護好尹念,現在的他也同樣護不住許竟。


    一根粗壯的藤蔓突然破窗而入,牢牢地糾纏住了許竟的脖子,將他強行與許文君脫離開來。許竟的身子被卡在了窗台上,一時動彈不得,疼痛讓他的眼裏恢複了一絲清明。


    葉槐清望著許竟,“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做會讓你後悔終生的事。”


    一道又一道粗壯的藤蔓自許竟的腳腕纏了上去,許竟很快被包裹得像一個綠色木乃伊,他眨了眨唯一露出來的一雙圓眼睛。


    邱柏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還有兩下子,但你別忘了,我是最傑出的行動能力者,你不可能比我快。”


    在葉槐清驅使下,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向邱柏盛襲去,邱柏盛笑了笑,轉眼就移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藤蔓撲了一個空。這樣接連幾次,葉槐清已經感覺到有些吃力,而邱柏盛卻仍雲淡風輕。


    “若是你早生十年,或許真的可以抓住我。不過,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邱柏盛緩緩說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與此同時,許竟身上的藤蔓盡數崩開,他如一個提線木偶走向邱柏盛,將藏在胸口的六塊水滴碎片都交給了他。


    “乖孩子,我要給你一個獎勵。”邱柏盛滿意地笑笑,“你自由了。”說著,他扯下了許竟脖子上的那塊玉石。


    許竟又轉身,望向房間內的葉槐清和許文君,沒有了抑製器的他,將勢不可擋。


    許竟抓起許文君,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摔。許文君的身子還沒完全恢複,他狼狽地倒在了邱柏盛的腳下。


    “風雲啊,你這腦子挺好用的。放心,等將你的精神力移植到我身上,我必定會物盡其用的。”


    許竟又走向葉槐清,葉槐清的手上變出了一把刀子,但他仍然猶豫不決,無法說服自己將刀鋒對向許竟,直到許竟將自己逼至牆角。


    葉槐清驀地抓住了許竟的手,盡他所能地緊緊握著,“我可以複製這世界存在的所有東西,卻複製不了你的手觸碰我的肌膚的感覺。”


    許竟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毫不猶豫地奪過了他手裏的刀子,刺了下來。


    葉槐清未感到疼痛,他低頭,發現許竟的手掌正在流血。許竟方才竟然用刀子貫穿了自己的手掌。


    許竟望著葉槐清,如魔怔一般重複道,“我不會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


    邱柏盛雙手交疊,正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好戲,驀然覺得身子一沉。


    方才倒在地上的許文君突然朝他撲過去,他將手伸進了邱柏盛的上衣裏,在最裏麵的口袋裏摸到了一個小小的血袋,然後飛快地將血袋往葉槐清他們的方向扔去,“毀了它。”


    許竟睜開眼,用未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血袋。一瞬之間,血袋化為了烏有。


    邱柏盛將許文君從身上推開,笑容消失地無影無蹤,“風雲,你這次可真是惹惱我了。”


    他從褲袋裏掏出一把激光槍,對準許文君毫不猶豫地連扣了好幾下扳機。


    “爸爸!”許竟發出一聲哀嚎,他仇恨地盯著邱柏盛,眼前的這個人害死他的親身父親,現在又想殺死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養父。


    許竟雖傷了一隻手,但是沒了抑製器的他,能力瞬間增強了十倍。


    邱柏盛連連躲避,他見情況不利,連忙使用瞬移逃跑了。


    “不好,快離開這裏,這屋子要塌了。”葉槐清剛才就覺得腳下的地板,還有頭上的天花板好像都抖得厲害。他麻利地背起許文君,帶著許竟飛快地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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