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公共電話亭內,葉槐清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按鍵上按了幾下,很快就響起了嘟嘟的聲音。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喂,你是?”


    葉槐清說道,“是我。”


    “是你?槐清?”電話那頭的葉俊毅遲疑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自己的小兒子。他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右手不知不覺地攥緊了手機。


    葉槐清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你在學校遇到困難了?”葉俊毅想了想,這好像是葉槐清第一次正式地向自己求助。


    葉槐清坦蕩無比地說道,“嗯。學校裏有人欺負我。”


    “誰?我來幫你處理。”在向來對自己態度冷淡的小兒子麵前,此刻的葉俊毅難得有一種自己是父親的感覺。


    “南國的邱柏盛的侄女。”


    “邱柏盛?“好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葉俊毅皺了一下眉頭,但隨機答應下來。


    葉槐清剛想掛掉電話,葉俊毅又說道,“對了,冬至快到了,那天記得回家來吃餃子。”


    葉槐清本來想拒絕,畢竟他實在不想回到那個家,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有求於眼前的這個男人,遂改口道,“等你把事情辦好了,我就回來。”


    葉俊毅掛了電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明明自己隻是想讓兒子回家一趟,卻把事情弄得像是一場交易一樣。


    事關另一組織的領導人,不是那麽好辦的。但是小兒子難得有求於自己,葉俊毅還是不忍心拒絕。


    想罷,葉俊毅又打了一個電話。“喂,邱柏盛在嗎?”


    一個女聲從電話裏傳來,應該是邱柏盛的秘書,“你是?”


    葉俊毅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東花葉俊毅。”


    邱柏盛的語氣含笑,“哎呀,葉老弟,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葉俊毅與邱柏盛平時的交情不深,但也不壞,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葉俊毅試探道,“聽說你有一個侄女在雲山高中就讀?我最近聽了關於她的一些傳聞。”


    邱柏盛歎氣道,有些頭痛地說道,“沒想到她闖的禍都傳到你耳朵裏了?慚愧慚愧。”


    邱柏盛在不久前也接到了校長的電話,得知了此事。他平日對這個小侄女較為縱容,隻是沒想到毛臻竟然會偷了項圈抑製器來欺壓同學,差點釀成大禍。


    “我直接說吧,這次她惹的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葉俊毅的語氣聽似溫和,但是卻無形地在給邱柏盛施壓。


    “葉老弟,這個你放心。方才雲山高中的校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問他要是平常的學生做了這事會怎麽罰,他說做退學處理。我就告訴他,那就做退學處理,不用給我留情麵。”


    邱柏盛義正言辭地說道,在葉俊毅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就是這個打算。


    “看來我這個電話是多餘的了,打擾了。”葉俊毅忍不住對電話那頭的人生出了一絲好感,他聽說南國組織的邱柏盛一向剛正不阿、大公無私,看來果真如此。


    邱柏盛笑著問道,“對了,我能問一下,那個很重要的人是你的什麽人啊?竟然勞煩你親自給我打這個電話。”


    葉俊毅不想泄露葉槐清的消息,便籠統答道,“是一個老朋友的孩子。”


    葉槐清回到醫務室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許竟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你去哪裏了?”


    葉槐清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忍不住笑道,“前幾天的時候是我躺在床上,現在又輪到了你。”


    “那剛好,可以輪流照顧彼此嘛。”許竟也跟著笑道,“方醫生說我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全身無力,吃飯上廁所的時候就麻煩葉同學你了。”


    葉槐清聞言,歎了一口氣。從什麽開始,他已經習慣伺候許竟的生活了。


    方醫生估算得沒錯,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許竟果然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許竟被葉槐清架著回到了寢室後,又繼續躺屍。


    許竟頗覺無聊,想找點事情做,“葉同學,你能把我櫃子下麵的盒子裏拿出來嗎?那裏麵是吃的。”


    看葉槐清的表情有些抗拒,許竟又補充道,“放心,沒有醃蘿卜。”自從知道葉同學嫌棄這個味道後,許竟隻得忍痛把心愛的醃蘿卜分給e幢的其他住戶了。


    葉槐清從桌子下麵抽出了那個盒子,打開蓋子,果然看見了裏麵裝著的琳琅滿目的小零食。“你要吃什麽?”


    “我想吃那個核桃。”


    葉槐清便拿了幾個遞到許竟手裏,許竟抓起核桃就是一捏,卻發現手裏的核桃殼絲毫沒有碎裂的痕跡,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暫時失去了能力。


    許竟有些沮喪地說道,“真是不方便啊。以前我輕輕一捏,就能捏碎的。”


    葉槐清說道,“剛好可以讓你體驗一把做普通人的感覺。”


    許竟說道,“我以前小的時候,最希望的就是做一個普通人。”


    “為什麽?”


    許竟眨了眨眼睛,“那樣就不用擔心牽別的小朋友的手的時候會把他們的手拉斷了,也不用擔心拔河的時候把繩子弄斷了,總之能少很多煩惱呢。”


    “你就那一點出息。”葉槐清取笑道,腦海中卻忍不住發現出小許竟牽別的小孩的手時小心翼翼的模樣,他一定要很小心才不會弄傷別人。


    許竟有些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不過,我現在的想法變了。我想要變強,越強越好。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想要保護重要的人。”


    葉槐清沒再說話,他拿過許竟手裏的核桃,然後手裏又變出了一個核桃夾,隻聽“哢擦”一聲,就露出了裏麵的核桃肉。


    他將核桃肉塞到了許竟嘴裏,“吃吧。”


    許竟一邊用力嚼著,一邊還在想剛才的事,他有些擔心地說道,“葉同學,要是以後我一直這樣該怎麽辦啊?”


    葉槐清沒好氣地說道,“我都沒擔心,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啊。”


    許竟想了想,也覺得葉槐清說的有理。葉槐清才是照顧自己的那個人,如果他都不擔心,自己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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