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燈瞅了瞅漆黑的夜,打住話頭,“我看今晚就到這吧,還別說,大晚上聽這個都不敢出去方便了。”


    張小元開起玩笑,“怕被毛猴子姥姥抓走麽?”


    不二和尚打了個哈欠,“我佛保佑,隻要大家一心向佛,沒什麽可怕的。”


    “是啊,內心幹淨,不髒汙納垢,沒啥可怕的,一切都隻是畫皮而已。”我說道。


    老術叔點點頭,“其實最可怕的真的是人心,就怕沒了人情味……”


    “喵嗚嗚”,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我又添了一些幹柴,讓火堆燃燒得更旺了。然後吩咐大家休息,我和張小元輪流值夜。


    一夜無事,第二天我們吃了早餐,大眼燈又撿回來幾隻獵物,我們儲存起來繼續上路。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拔地而起的岩石和溝溝壑壑,還有密密麻麻錯落有致的樹木,仿佛走入迷宮中。


    我們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半山腰處,出現了很多洞穴,洞壁上有煙熏的痕跡,看來這裏肯定有人類曾經生活過,人類文明世界中必然離不開火。


    這是一處天然形成的特別的地方,類似峽穀又有洞穴可以棲身,兩側石壁上還有高低幾道水痕,看樣子以前也是一道河穀。


    洞壁上刻畫著很多圖案,都是關於人類和動物之間戰爭的圖案。第一幅圖是人類抓捕了豹子類的動物,人類把動物的頭砍掉掛在樹枝上震懾其他動物。第二幅圖是幾隻豹子類把一個戴麵具的人圍在中間,這個人胸膛上的肋骨全顯露出來。第三幅圖是人類拿著武器和動物們對峙。第四幅圖是一隻頭戴麵具的豹子立在山頂上,地上都是骷髏。看來講的是人類殺伐動物,動物捕食人類的故事。


    “這就是記錄當時文化生活的壁畫,給我們講了人與獸的故事。”我看著壁畫說道。


    張小元拍拍石壁,“這個?這個就是小孩子亂畫的吧,你看,畫得一點也不專業,如果不仔細去看,誰知道是什麽?”


    “那這塊石頭很有年頭了吧,算不算古董?應該很值錢吧,不如把它弄下來帶回去賣。”大眼燈圍著石壁四處拍打。


    小辣椒推了推大眼燈,“去去去,這塊石壁弄下來得有十來噸呢,你以為你是起重機?有愚公移山的心沒有力拔千斤的勁。平哥,當時人與獸就這麽對立麽,矛盾得多大,你殺我我殺你的。”


    老術叔輕輕咳嗽了一下,搖搖頭,“弱肉強食,當時的人們生存在這個環境中和動物爭奪領域,動物也有領地意識,互不相讓,肯定矛盾衝突。”


    “是啊,人和人之間還勾心鬥角互不相讓呢,何況人和動物也沒啥區別,這是矛盾之一。但是,這個戴麵具的人和動物是不是和我們任務中那個戴麵具的貓類動物是不是有關聯呢?為什麽要戴麵具?”我提出了疑問。


    不二和尚對著峽穀上空膜拜,念叨著什麽。


    張小元過去拍了拍不二和尚,指著前麵問道:“又在搗鼓啥?”


    不二和尚一臉虔誠,“心中的佛已經到了眼前,自然要拜了,你們看,哦,對了,也許你看不到。佛家認為,隻有與佛有緣的人,才能看到佛光,因為佛光是從佛的眉宇間放射出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


    張小元把不二和尚推向一旁,看著前麵,“哇,真的有佛光,難道老子也是我佛中人?切,老子才不信這套。”


    果然,一個七彩光環出現在峽穀上空。其實這佛光是光的自然現象,是陽光照在雲霧表麵所起的衍射和漫反射作用形成的。雲層中驟然幻化出一個紅、橙、黃、綠、青、藍、紫的七色光環,中央虛明如鏡。佛光的出現要陽光、地形和雲海等眾多自然因素的結合。而我們所處的這個環境,恰恰正符合了佛光所需的條件。


    “哇哢哢,好漂亮啊,來,給我拍個佛光照的合影。”小辣椒一臉興奮地拿出手機遞給我,走到洞口邊擺好姿勢。


    “小心點,那峽穀下麵可是萬丈懸崖,掉下去骨頭都碎成渣了。”我提醒道。


    哪成想我剛說完,小辣椒腳底一滑,身體隨即後仰,腳步趔趄著踩空。我一個箭步飛躍著出去抓住小辣椒的右腳,我的腳尖勾在洞口的岩石上,兩個人在峽穀上晃悠著。


    “太刺激了,這比蹦極刺激多了。”小辣椒在這個關頭居然還在調皮。


    “我可不喜歡尋找刺激,而且我不喜歡這樣顛倒著看世界,兄弟們,還不搭把手,你們在考驗我的耐力麽?”我朝上麵喊道。


    “來了平哥,我就說你能堅持個把小時的,大眼燈不信還想和我打賭。”張小元扔下繩索嘮嘮叨叨的。


    小辣椒抓住繩索,我鬆開她的腳,小辣椒身子一百八十度順了過來,臉對著我笑,“這麽近距離的生死接觸,讓人終身難忘呢,看來我在你心中還挺重要嘛。”


    “每個人都很重要,對了,你很重啊,該減減肥了。”我開著玩笑說。


    好不容易回到上麵,拍打著身上的灰土,看著不二和尚還在朝著佛光膜拜,大眼燈和張小元還在拌嘴。


    “元哥,說話算話呀。”大眼燈拉著張小元的胳膊說著。


    “行了行了,我吐唾沫就是個釘,要不是哥們義氣深似海,這不是擔心哥們嘛,要不然肯定我贏。”張小元叼著牙簽嘮叨著。


    小辣椒在我麵前勾肩搭背,嬉皮笑臉地說:“我們也是經過風雨洗禮生死相依的革命戰友了,看來我們的心貼的更近了。”


    “革命戰友要講究原則,相敬自愛。”我把小辣椒的胳膊拿開,心裏又想起了那個我記掛的女人。


    “哎呦,平哥真是癡情的男人呢,是不是怕我把你心中那個人的位置給占了呀,嘿嘿。”小辣椒說話一點不含糊,真是想啥說啥。


    “咦,老兵和老術叔呢?”我把話題岔開,發現兩人沒有在現場。


    張小元環顧了一下,吐出牙簽,“明明剛剛還在這裏,我們拉你上來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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