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元把眼皮往下一搭了,拍了拍麵試官豹紋男。“所謂錢難掙屎難吃。這活好不好幹?您可就沒多大關係啦。”


    “怎麽能這麽說呢?畢竟這個麵試官。可是咱們的挖坑人呢?有因必有果。他可能是咱們的財神爺。他也可能是咱們的勾魂鬼。”我取笑起來。


    “你們要做的事情,總得有幾個幫手。我選好了幾個人,到時候你們相互認識認識。你呢?就作為你們這個小隊的頭兒,好好的帶著你們的隊伍,爭取早些時間完成任務。拿到賞金,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豹紋男看著我凝視了一會兒。


    當我拿到我的成員的簡曆的時候,我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然人有錢起來就是任性,恐怕我所在這個隊伍並不是你們心中真正的會兒吧!讓這麽一群人為你們辦事,你們能放心嗎?”


    “哈哈,不瞞你說,你們這些人確實很渣。還有和你們隊伍一樣的很多渣的人,的確在我們看來並不是我們看中的,我們並不太在意。我們召集很多人來為我們做事,無論是任何一個團隊隻要是完成了,那就是對我們有利。所謂物有兩極,有的時候小人物往往能改變大事件。微妙的格局,有可能就被微不足到的小人物所改變。所以我們我們找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人來試試這個運氣了。可是,之前那些微不足道的人,他們的運氣並不是太好。你們的運氣好不好?那就看你們的啦。”豹紋男背負雙手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我和張小元告別了麵試官豹紋男,準備把我們這個小隊聚集在一起認識認識。


    真的被我猜中了,都說“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最難最頭痛的就是與人鬥和被人鬥,人類內部的矛盾總是無休無止。我們這一群個性獨立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矛盾就出現了。誰看誰也不順眼,誰瞅誰也不得兒勁。


    我所在的小隊中全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有大學沒有畢業的網遊丟魂大學生,不加節製的玩網遊,逃課,大學成績次次不合格,和周圍的同學格格不入,腦袋裏隻有遊戲。這個被家人和朋友都放棄的大好青少年唯一特別之處就是大眼如燈,我們都叫他大眼燈,他名叫李生。有三十而不立以窺破人生為借口逃避現實,據說談過99次戀愛,最終都以失敗結束,也許看破紅塵,看破人生了吧?這個人模狗樣的不二和尚總是神神叨叨的,他名叫莊不二。還有一位上了年歲卻還天天撿廢品的為生的老術,自認為靠這雙勤勞的雙手,能夠撿出來出一座房子,垃圾都堆城了,卻還無力買房子隻好繼續撿垃圾。還有一位退伍的老兵秦懷明,據說是執行過很多艱巨危險的任務,還有好幾次死裏逃生,整天黑臉沉默寡言的家夥我們都給他叫老兵。更有那整天沉迷於直播,尋找瘋狂刺激的直播女小辣椒田菲菲,世代祖傳中醫,搞中醫看病沒人相信黃毛丫頭是這個隊伍中最吵最鬧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女人。


    這些人都是來自於五湖四海,但是扔在人海中,都是毫不起眼,任誰也不會正眼瞧一下的人。


    而且每個人來的途徑也不盡相同。有的人通過網絡招聘。有的人通過外麵的小廣告。還有的人,幹脆就是在馬路上被招了來。


    李生,是在打遊戲的時候沒有錢了,隨手就在郵箱裏麵投了很多簡曆簡曆上注明什麽活都幹。沒想到是簡曆剛發出去,電話就打了過來。直接就問:高薪工作,幹活幹不幹?李生正愁錢花,哪有不幹的道理。也不問幹什麽?直接就要麵試時間地址。


    撿垃圾這位老術叔在撿垃圾的時候看到小廣告。小廣告上寫著高薪十萬招聘。不限年齡,不限性別,不限學曆。撿到這個小廣告就撥打電話。


    直播女小辣椒,則是在直播的時候有人問他,又一個瘋狂的工作幹不幹?結果,她就跟人要了微信聯係方式了。


    退伍兵的狀況,和他們也差不多是一個樣。走在馬路的找工作的時候,碰上了他們。


    這個癡迷於網遊的大學生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講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可能是沉迷於網遊時間太久了。你看他的大眼燈,隻有在興奮和憤怒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大的真像燈籠。雖然他的眼皮平時總是耷了下來。但是那耷拉時的眼睛和平常人一樣大小,仍然沒有區別。李生一上來就把自己壓箱底的曆史講得生動真實,自己由於喜歡沉溺於網遊,不僅把所有的學費都搭了進去,而且還貸款。這貸款的利息非常高,所以他借的5萬元,現在已經翻成了50萬元。對方說啦,如果再不還款,那就不隻是發光身子的事情了。


    張小元噗嗤一聲笑了:“發就發唄,就你那樣的,有人欣賞嗎?”


    直播女小辣椒撩了撩頭發。緊了緊嗓子,習慣性的拿起手機準備直播。看到我正在瞪他。朝我眨了一下眼趕緊收起手機。“哥,這你就不懂啦。不管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光身子照,總有受眾的觀眾。而且啊,有頭腦的人稍微炒作一下。也是個不錯的焦點呢。不過我挺納悶兒的是。別人玩網遊,賺個兩3萬的,賺個10萬8萬的都有。怎麽?你玩起來就賠錢啦。”


    李生不屑一顧,懶洋洋地回了一句:“燕雀,焉知鴻鵠之誌哉。”


    撿破爛的老術搓了搓油亮的黑手。唉聲歎氣起來。老術的個頭又瘦又小。好像長期營養不良,形成了這種幹癟的模樣。或者由於長期撿破爛兒職業的習慣,老術總是駝著背,頭朝下,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年輕人不靠譜。都說養兒能防老,像你們這樣子的,怎麽防?父母之悲哀,社會之悲哀啊!”


    李生厭煩的說:“你又裝什麽明白?在這兒給誰上課呢?你以為誰是你兒子?你又是誰的爹?別以為撿了幾年破爛兒就跟比別人走的橋吃過的鹽多是的。你那麽能,這麽大歲數了,還不找你兒子養老去。在這跟我白話什麽,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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