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喜憨,此時隻有巴掌大小,被釣魚老叟放到了旁邊的魚籠之內,魚籠是竹製的,喜憨旁邊還困著幾隻魚妖,似乎是這老叟剛剛從飲海渠中釣出的。


    “這位前輩,為什麽要抓走我們的朋友?”陳青山問道。


    誰知釣魚老叟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別嚇走了自己的魚。


    飲海渠上落雪,釣魚老叟似乎釣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渠中水翻滾著,一個巨大的陰影慢慢自渠底浮現出來。


    那是一條如小山丘大小般的怪魚,通體紅色,腹下生翼。


    怪魚掙紮著,渠水四濺,發出駭人的轟隆聲,無論如何都逃不脫釣魚叟的小小釣鉤。


    釣鉤是普通釣鉤,魚竿亦是普通竹竿,但到了這釣魚叟的手中,卻變得非凡起來。


    釣魚叟隻是輕輕一拉,那如小山般的怪魚便飛了上來,迅速縮小,待到落於釣魚叟手中之時,已是巴掌大小。


    竹竿輕輕一敲,將其打暈,隨後放入了魚籠之中。


    隨後,或許是風雪太大的關係,那釣魚叟便開始咳嗽,直到咳出了血。


    隻是陳青山知道,以這釣魚叟的修為,這漫天風雪不算什麽。


    釣魚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收起了魚籠:“這麽多應該差不多了,夠煉一爐藥了。”


    “煉藥!?”陳青山頓時一驚,這釣魚叟要拿喜憨煉藥。


    “是啊,煉藥,這憨子,可是株氣血大藥,不比那些天材地寶差,拿他作為主藥,老夫要煉一枚氣血大丹。”


    還未等陳青山反應過來,釣魚叟旁邊的紅泥火爐便飛到了飲海渠之上,慢慢變大,爐底火焰自燃。


    飲海渠之水被吸入爐內,釣魚叟準備煉丹。


    “等等,前輩,若是煉藥的話,小子這還有更好的選擇。”陳青山見喜憨就要被煉,做出了選擇,取出一大塊血肉來,正是古神靈縫屍匠的血肉。


    這塊血肉亦接近一丈多高,大概占陳青山所獲血肉的四分之一。


    在陳青山拿出血肉的那一刻,釣魚叟立馬轉過身來。


    “古神靈的血肉,小子好大的手筆,這血肉中的氣血確實要比那憨子好,可是拿古神靈的血肉換個憨子,值得嗎?”釣魚叟問道。


    “既然小子拿了出來,自然是值得。”陳青山一拜。


    “還請前輩放人。”


    釣魚叟桀桀笑著:“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子,若是我那些所謂的兄弟有你一半,我也不必受這傷了。”


    “拿著。”釣魚叟抓向了那塊血肉,隨後便將喜憨丟了出來。


    “謝謝前輩。”陳青山大喜,背著昏迷的喜憨就要離開,卻被釣魚叟攔了下來。


    “你們等著,老叟看你們順眼,也不占你們的便宜,煉幾顆丹藥給你們吃,這氣血之丹,對什麽修士都有用。”


    隨後,釣魚叟便不再言語,專心煉丹。


    釣魚叟取出藥草,投入了火爐之內,這是輔藥,隨後,是飲海渠中的妖,要取其氣血,最後,便是古神靈血肉,作為主藥。


    火焰升騰,融化了飛雪,陳青山等人所立之處,變得溫暖起來。


    兩個時辰後,丹成。


    火爐慢慢旋轉,落於釣魚叟手中,一捧丹藥被釣魚叟取了出來,一枚金色的,其他的是紅色。


    釣魚叟服下了金色的丹藥,將紅色的分給了陳青山等人,說是用剩餘的邊角料煉製的,不過對陳青山等人的修為來說,亦可稱得上大補。


    “這幾日,老夫還在這煉化藥力,有事,可來尋我。”釣魚叟輕飄飄地落下一句,隨後便離開了。


    陳青山等人亦離開,回到了客棧的小院。


    此時,孫家的賠禮亦到了,一枚三境佛修留下的舍利,還有一盒白陽髓。


    舍利給了三藏,而白陽髓,陳青山則自己收了下來。白陽髓,乃是從地下火脈中取出的東西,或許對燭照有些用。


    送走孫家之人後,陳青山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房內,陳青山知道,現在是自己實力迎來突破的時候。


    手握劍石,陳青山開始凝聚劍氣,隨著劍石縮小,一縷又一縷的劍氣在陳青山丹田內凝聚而出,若有靈一般,劍氣於三朵劍花上歡快地躍動著,而隨著劍氣的凝聚,那第三朵劍花亦完全開放。


    一股,兩股,劍氣成長到了十股,隨後凝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劍氣池,池上三朵劍花飄搖著,盛開於劍氣池之上,陳青山成功破入劍修第二境,劍氣境。


    到了劍氣境,有了劍氣池子,就算陳青山不主動凝聚劍氣,這劍氣池子亦會不斷地產生劍氣。


    陳青山一喜,睜開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隨後將釣魚叟給的氣血丹藥放入了口中,開始煉化。


    陳青山破境後的氣血慢慢穩定了下來。


    最後,陳青山取出了白陽髓,待白陽髓被完全吸收後,燭照恢複了大概半成不到的樣子。


    “果然有效。”陳青山喜悅道,思考著自己要去買些白陽髓,讓燭照來恢複。


    來到院中,陳青山開始練習《狂劍行》中的第一招劍式,春後水。


    院中飛雪,而陳青山劍氣如水。


    天明,縣衙便來了人,說要邀請陳青山去參加縣令夫人的誕辰,屆時,涵城裏的貴胄都會到場。


    陳青山想了想,便應了下來,他不想惡了縣令,反而有求於他,讓縣令在這涵城幫忙護好喜憨。


    否則待陳青山等人一離去,喜憨的日子還得跟以前一樣,任人欺負。


    待陳青山從長安回來,陳青山想把喜憨帶回集水鎮,集水鎮有白夫子,在集水鎮,喜憨應該不會被欺負。


    陳青山應下後,便出了門,獨自去城中商會看看,有沒有白陽髓,隨便看看,買件明日給縣令夫人的賀禮。


    早早地,便見有人出門掃雪,亦有賣炭翁老翁駕牛車過,城外的村莊一般燒柴火,而這涵城內的有錢人,才用得炭。


    反正在大唐北方的冬天,火,是少不了的東西。


    沒錢的撿材火燒,有錢的,買炭火燒,而城中權貴,家中鋪有地火龍,地火龍連通各個房間,房內不用燒火也溫暖如春。


    在集水鎮,陳青山沒見過地火龍這種東西。


    一來是因為集水鎮中富戶不多,二來是集水鎮的冬天,沒那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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