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三天假期結束以後,羅岑宵看到了黎今給她的那輛車,還是挺低調的suv。


    本來她還擔心萬一是法拉利保時捷她該怎麽辦,畢竟按照她現在的身價,是不可能開得起那樣的車的。


    鬆口氣之餘,她又嘲笑自己,既然已經做了別人的情人,又要害怕世人的目光,是不是又當又立呢?


    回s市的時候黎今又要飛國外,她也沒有通知*,自己開車回去的,雖然沒有人陪伴在身邊,但感覺比來時要輕鬆多了。


    *看到她的新車後不斷點讚:“哇,這車很貴的!宵姐你的存款不少啊,終於發大招給自己買輛好的了!”


    羅岑宵打著哈哈把她給糊弄過去了。


    劇組裏的人基本都已到齊,導演又挨個的發了開門利是,這新年就算過完了,一切都重新恢複正常。


    羅岑宵徹底泡在了劇組裏,沒她戲的時候就坐在導演旁邊一起看,琢磨別人的演技。


    在不同水平的劇組裏,體會到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穿愛》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看清了這條路的方向,但是到了《烏篷船》她才發現,其實她連演戲這扇門的邊都沒摸到。


    幸好導演是個有耐心的人,願意不厭其煩的教她這樣的新人,給她細細的剖析角色,男女主角陸洲秦粲然也願意陪著她對戲,從不因為她的ng而有所不滿。


    但越是這樣,就越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正如他們所說,她不是科班出身,沒有係統化的接受過台詞、形體以及表情控製方麵的訓練,在進入角色狀態的時候也比別人要慢,醞釀情緒也要好一會兒,總之在這支隊伍中她絕對是笨鳥。


    隨著劇情的推進,她要表現的感情更為深層而多麵化,從一個隱忍的閨中少女,變成與自己的兄長並肩作戰的堅強女子,還有大量專業的台詞,羅岑宵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4個小時。


    她頭一次被工作深深吸引了,那是金錢不能給她的快樂,她忽然覺得自己愛上了演戲,就算她演的不好,沒有十足的靈氣,但那是目標和夢想,很甜很誘人。


    正月十五這天又在下雨,大家進棚拍室內戲,羅岑宵看著秦粲然跟陸洲情意綿綿的拍吻戲,這兩人都是專業級選手,即便旁邊有許許多多的攝像機圍繞著,也還是拍的感人極了。


    吻戲一場就過,秦粲然拉著羅岑宵去外麵透透氣。


    “我最討厭拍吻戲了,”秦粲然抱怨著:“感覺就像是在啃鴨頭。”


    羅岑宵噗的一聲笑出來,這是什麽形容,“但導演把你們拍的超唯美超讚的,我都想哭了。”


    秦粲然拿了塊口香糖嚼起來:“你就瞎起哄唄,我跟陸洲太熟了,沒有火花,你是沒見過真正拍感情戲和吻戲好的人,每一秒都是火花四濺……哎,如果是霍誦承,我肯定飆到飛起。”


    作為霍誦承的資生迷妹,秦粲然對於他沒能接成這部戲的怨念很深,動不動就要提起他。


    原本羅岑宵對他還挺好奇的,現在她完全沒興趣了。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啊,人那麽差勁,說好要還的錢呢,到今天也沒還。


    但是在秦粲然麵前是絕對不能說他的壞話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反正在你眼裏他什麽都好啦……”羅岑宵含糊的道。


    秦粲然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後不經意的問她:“宵兒,如果你跟前男友迎麵而過,你會打招呼還是打他?”


    “這問題好搓,不打招呼也不打他,就當沒看見唄。”


    “你不恨他?”


    “不恨啊。”


    “嗯,這樣啊。”秦粲然的表情有點怪怪的,“那就好。”


    “你幹嘛忽然這麽問?發生什麽了?”


    秦粲然是個藏不住東西的人,經不起她這麽一問,就攤開來說了:“我看朋友的微信啊,徐城他們劇組也來s市影視城了,就今天。”


    “就這事啊?你這麽緊張做什麽,”羅岑宵笑了笑,“都過去了,沒什麽的。”


    秦粲然將信將疑,“真的嗎?”然後一下子八卦的去拉她的手:“那你給我說說經過唄,我一直不太相信他們說的。”


    “他們說什麽了?”羅岑宵略為無奈的撇了撇嘴,其實別人說的什麽她也都清楚,隻是不去解釋,傳聞就愈演愈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秦粲然眼珠子轉來轉去:“說你異想天開想嫁入豪門,又被徐城一腳踢開的故事。”


    --


    兩人回到酒店,在秦粲然的高級套房裏一邊喝香檳一邊聊過去的事。


    這陣子兩個女人朝夕相處,脾氣又很對彼此的胃口,早就已經從同事晉升為要好的朋友。


    認真來說,秦粲然也是羅岑宵入行以來第一個可以說說知心話的人,她是個很豪爽的東北姑娘,令自己莫名的信任她。


    關於徐城這個人,客觀的來說,他真的是很貼心的一個男人。


    他們初遇是在電視台年末晚會的後台,徐城不是專業歌手,當時他所主演的一部電視劇大火,由他演唱的片尾曲朗朗上口,自然也就變得街知巷聞。


    星辰第一次作為演唱嘉賓參加跨年晚會,羅岑宵心情很緊張,在跳舞的時候不小心腳扭傷了,當時忍著痛把舞給跳完了,下場的時候拉開襪子才看到腫的老高的腳腕。


    但當時宋冉絮還有另一個小品要表演,毛潔眼裏隻有她,顧不得自己。


    徐城就是在這個時候登場的,他把她送到了醫院,陪著她急診,又為她拿藥,最後送到家。


    就像傷口總是很容易被細菌感染。


    女人也是如此,脆弱的心靈輕易為溫情而張開。


    在徐城強烈的感情攻勢下,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當然是地下的。


    他正當紅,她所在的組合也在上升期,娛樂圈就是這樣,今天無人問津的,明天說不定就一夜成名,未知數太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開頭是很幸福的,徐城細致、妥帖,做事很有考量,她沒接觸過這樣的男人,很自然的被吸引。


    “那你們為什麽會分手呢?”秦粲然啜了一口香檳,好奇的問。


    “我那時很依賴他,除了工作,其餘的生活就是圍著他轉,時間一長,身邊的許多人都知道我們在戀愛,他就不高興了。”


    羅岑宵仍舊記得那天徐城對她說的每一句話:“你可不可以別總是跟在我身邊,你讓我快呼吸不過來了,成年男女,給對方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


    好,當然好,她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他不開心了,就減少在他身邊出現的時間,她有他家的鑰匙,整日裏呆在他家裏給他煲湯喝。


    徐城見她這樣乖,心軟了,就哄她說會娶她。


    “那陣子也不知道怎麽了,什麽都聽他的,”羅岑宵想起那段時光都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弱智,也許是因為對家庭的過分期待,她甚至打算結婚後就退出娛樂圈了,反正她也沒有紅的命。


    直到她被拍到了進出徐城公寓的照片,然後直接爆了微博搜索。


    並有來自羅岑宵身邊好友的爆料說她逼婚徐城,令男方不堪其擾,目前正在拉鋸戰。


    事情鬧得很大,徐城不得不出麵否認兩人戀情,說他們隻是比較要好的朋友關係,自己家教森嚴,找女友得經過父母同意。


    徐城陽光帥氣,形象正麵,父親是省級幹部,母親是富商,家中條件優越,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這句話無疑是在暗諷羅岑宵出身貧寒,既無厚重背景傍身,也不是從知名學府畢業有著非凡的才華。


    撇得幹幹淨淨。


    此後的一周內,徐城的公司使出了強大的公關手段,裏裏外外將羅岑宵的背景情況剝了三層皮,到處是知情人士的爆料她如何想借著徐城的粗大腿上位,並嫁入豪門。


    徐城的電話姍姍來遲,她忍不住跟他大吵起來。


    她急的上火,已經被毛潔指著額頭罵了好多天,長了滿嘴泡,話就說得不太好聽。


    徐城最後慢悠悠的道:“咱們誰也不吃虧,你就別這樣了。”


    她一怔,“你什麽意思?”


    “岑宵,分手後還是朋友。你靠著我火了一把,黑紅也是熱度啊。被說兩句也少不了幾兩肉,何況你守的那麽嚴,我可沒占到你什麽便宜。”


    羅岑宵氣的被梗住,他卻繼續溫聲道:“玩也要玩的起啊,你太良家婦女了,搞得我壓力很大的,老實說,如果真要結婚,我會考慮你的,可惜了。”


    她不記得是怎樣結束那段通話的,或許是手機被砸了,在那以後她把徐城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刪光,兩人徹底分手。


    秦粲然聽到這裏,已經憤憤的拍案而起:“沒想到他是這樣的賤人!以後別叫我看見他,否則見一次揍一次!”


    羅岑宵也喝的兩頰微紅,她安撫了下激動的女人,長久以來她都沒有一個可以互相吐露心聲的朋友,憋得久了就變成了沉疾,堵得人心慌,這下和盤托出,其實很爽,“好,這可是你說的啊。”


    “當然了!”秦粲然放下杯子,仰躺在她的床上,“這件事也就欺負你當時咖小,如果你有個厲害的公關團隊,完全可以反轉。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名聲至少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因為徐城這鍋,沒認識你以前,我都以為那些都是真的……簡直太冤枉了!”


    是啊,她沒有一個為她著想的經紀公司,出了事情連個澄清的微博都沒有發布,自然而然讓人覺得她是做賊心虛。


    兩人聊了很久,喝了兩瓶香檳,秦粲然先睡著,羅岑宵給她拉上窗簾又開了門悄悄的出去了。


    她倒是一點都不困,回到自己房間在露台點了支煙,慢慢的看它燃盡。


    雖然不會抽煙,可她很喜歡這種讓人能夠迅速鎮靜下來的味道。


    一抹腥紅在夜中慢慢燒完,很安靜,月色迷人。


    放在客廳裏的手機在這時震動了兩下。


    他們分別來自兩個人——


    lj和隨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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