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還在處理政務的蕭何,知道小青拿了葉靜璿的令牌出了宮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隻是隨口一問。


    “什麽時候?”


    “就在剛剛。”


    蕭何也沒有仔細多想,現在易家正在被他打壓,她去求葉靜璿出宮傳個信也是在正常不過的,於是吩咐西徽多盯著點柳家的動向,就繼續埋頭政務了。


    等到他在朝堂之上被人威脅的時候,他才知道被送出去的那封信上寫了什麽。


    他素來愛要麵子,大臣也不可能直接在朝堂之上說出他藏了許久的事,隻是那個大臣提到了一個名字,便立刻知道了他所說何意。


    即使不甘心,但是也隻能慢慢恢複易家的地位,但是他也並沒有放棄晴昭儀的父親。


    後來回去仔細想想必然是易晴心的手筆,他當下便有些心寒,但是自知愧對易晴心,而且拿易家出氣的確是自己有些以公報私了。


    太後知道易晴心的孩子沒有了,又聽說易晴心和蕭何決裂了,這下心裏有些著急,連忙把蕭何找了來。


    “母後,您找我。”蕭何說道。


    太後神情嚴肅,端著一杯茶說道:“對,哀家找你。”


    一聽太後嚴肅的語氣,蕭何自己是知道太後找自己來是所為何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怎麽又和晴心鬧別扭了,不是剛好嗎?”太後也不敢輕易動怒,唯恐中風複發。


    蕭何也很難做,說道:“母後,我也不想的,可是……”


    事已至此,或許他們真的相性不合吧。


    易晴心是個很溫柔很善良且感情細膩的女子,這蕭何現在已經頗受感受,但是他們在一起卻總是誤會連連,每天都在磕磕絆絆,或許他們真的不適合。


    太後聽他這麽說,不禁長歎一聲說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讓晴心這丫頭入宮了。”


    她在感歎著。


    想當初易晴心是個多麽開朗明媚的孩子,現如今竟然被蕭何搞成了這個樣子,她也是好心辦了錯事。


    易晴心又何嚐不是呢?她在入宮之前曾見過蕭何一麵,隻一眼,便喜歡上了。


    當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時,連夢都是閃亮的。


    而當她一旦接受了皇後的桂冠,一切全都變得不同了。


    曾經她是那麽地憧憬,可現實卻毀掉了一切,她什麽都沒說,也沒有怨言,隻是默默看著他好就行了。


    但是現實再一次給了她一巴掌將她徹底打醒了,她不再去奢望而是去行動。


    “你說你,怎麽就不多想想呢?晴心生氣也是正常的,結果你還和她耍性子。”太後責怪道。


    “我已經哄了她那麽久了,還親自做糕點給她,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蕭何一聽太後的話立刻就不滿起來。


    太後看了一眼他的樣子,說道:“喲,你惹了人家生氣,人家想什麽時候原諒你就什麽時候原諒你,你還來勁了。”


    被太後這麽一諷刺,蕭何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於是說道:“母後您還是好好養身子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沒等太後說什麽呢,蕭何直接起身就走了。


    太後一看他這個樣子,指著他的背影就和嬤嬤說道:“他這是也來越放肆了,連哀家都管不住了!”


    嬤嬤急忙上前幫太後順氣,說道:“皇上想來要麵子,您這麽說他自然是不好聽下去。”


    “哀家是他的母後,他敢不聽!”太後說道。


    嬤嬤趕緊拿過一旁的藥給太後服下,這才好了一點。


    “算了,哀家也老了,不管她們的事了。”太後幽幽地說著。


    西徽的得到柳峰的資料後,沒日沒夜地找了好久,終於叫他收集到了他的資料。


    這時,西徽已經將柳峰的資料下發給了各人,希望他們提防著點。


    於是賀文竹拿到資料之後就去找了容雨。


    “阿雨,柳峰的資料拿到了,你過來看看。”賀文竹喊道。


    聽見賀文竹的喊聲,容雨從桌前抬起了頭,理了理衣角,然後出去就看見他拿著一遝紙晃著。


    容雨直接從他手中拿過資料,卻在看向名字和人物像之後,神色有些微微不對勁。


    那是發生在賀文竹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謝謝你救了我。”男子說道。


    容雨擰了一條毛巾放在了男子的頭上,說道:“救濟世人本就是醫者的職責。”


    男子笑了笑說道:“若是我活了下來,定會有報酬的。”


    容雨搖了搖頭說道:“救人不再於回報,若是你這樣做了,便是玷汙了我的名聲。”


    男子看容雨這樣堅持,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兩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容雨為男子診治,男子給她講一些江湖趣事,甚至還有些朝政上的事。


    總是能惹得容雨咯咯直笑或者是一陣震驚。


    後來男子傷好了,要走了。


    臨走前說道:“若是以後姑娘有難可以到柳某處一避。”


    然後留下了一張紙條。


    當時的容雨並未在意,也隻知道他姓柳,如今看到這幅肖像畫,所有的記憶噴湧而出,她實在是不敢相信當年的謙謙君子竟會是謀害他們的凶手。


    賀文竹看見容雨看著肖像畫愣住了,於是伸手晃了晃,說道:“怎麽了阿雨?”


    容雨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笑了笑說道:“沒什麽,隻是好奇這個人的樣子。”


    賀文竹皺了皺眉,覺得容雨在隱瞞他什麽,但是她不說他也就不問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賀文竹突然醒了,發現床上並沒有容雨的蹤影,他翻身而起,發現容雨拿著那張肖像畫,坐在門檻處,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這個時候他就更確定了,容雨一定和這個柳峰有什麽交集,很可能是以前他還不在她身邊時發生的事。


    於是賀文竹走到她旁邊,也坐了下來。


    突然出現的人影下了容雨一跳,下意識把手中的東西收起來。


    賀文竹說道:“不用藏了,我都看見了。說說吧,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容雨神色慌張,說道:“沒,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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