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流產之後的這幾天,西徽天天都陪在蕭安元身邊,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比如現在她就在做繡活,西徽本來以為是繡給他的,也是讓她從悲傷中逃離出來的一種辦法,但是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安元,你在繡什麽啊?”


    蕭安元沒有看他,隻是笑了笑,說道:“繡給咱們孩子穿的啊。”


    西徽抱了抱她,說道:“你剛小產現在身子弱,別累著了,這種事交給秀坊就行了。”


    蕭安元白了他一眼:“你這麽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咱們孩子還沒出生呢,怎麽就小產了?還有這種貼身衣物還是娘親親手繡的才合適。”


    西徽有些驚訝,試探著問道:“咱們還會有下一個孩子的,現在準備是不是有點早啊,安元。”


    “我是不介意再給你生一個啦,但是不也得先照顧我現在肚子裏的這個嘛。”蕭安元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秀活,向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西徽感覺事情不對勁,連忙去找了太醫。


    太醫說,可能是安元公主傷心過度,不想麵對這段事實,身體受不了了就選擇了逃避。


    西徽連忙問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


    太醫搖了搖頭,說這是心病,得看公主殿下的接受能力,要是實在接受不了,那就隻能這樣了,或許對安元公主也是件好事。


    得知了這件事的太後和皇上也憂心忡忡,也貼了皇榜,招募有能之士來醫治公主。


    但是反正是民間遊醫還是道長都來看過了,但是這種情況反而越來越重了。


    西徽有一次找了一天,特意告訴了蕭安元真相,本來以為會打破現境,然而事實的確是打破了,但是卻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蕭安元經常會半夜驚醒說是孩子回來找她了,更甚至是帶著一群宮女每天都要把皇宮翻個遍,朝著鬧著要找她的孩子,找不到就坐在地上大哭,任誰勸都不好使。


    隻能等到她哭累了,被駙馬抱回房間裏去。


    皇宮裏的宮女都被折騰的不輕,但是駙馬也是很體恤下人,會給她們補貼,而且她們也都很同情公主。


    有一些宮女也會自發去找一些事情引誘蕭安元的注意力,但是治標不治本,眾人看了十分難受。


    於是西徽實在忍不住,遣了信鴿去求葉靜璿和蕭遠回來照看蕭安元。


    而此時的葉靜璿和蕭遠還在自己動手新建的小竹屋裏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對此毫不知情。


    藍天白雲,小竹屋,竹屋前流淌著清澈的小溪,竹屋後是自己的菜園,還有一個要和你白頭偕老的愛人——這不知是多少人向往的天堂般的生活——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當一隻鴿子的叫聲劃破森林裏的寂靜時,坐在竹屋前穿著素衣的女子淺淺地笑了,伸出手來示意信鴿落下。


    而這性格的確通靈性一般沒有落在平常的位置,正是落在了女子的手上。


    女子替它梳理了一下毛發,然後將它腿上綁著的信拿了下來,然後把它放到一旁,叫它吃東西去了。


    屋子裏聽見鴿子叫聲的男子也探出了頭,說道:“阿璿,是誰的信?”


    被叫做阿璿的女子,看了看標記說道:“好像是西徽的。”


    “信裏寫了什麽?”


    “我看看哦。”


    說著女子展開了信紙,然後臉色驟變,將信紙遞給男子說道:“阿遠,我們立刻就回皇宮!”


    男子吃了一驚,拿起信紙一看頓時臉色也難看起來,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活,收拾起來。


    “你說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西徽有些擔憂地說道。


    蕭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以他們性子肯定要不了幾天,別擔心了,穩住安元就好。”


    西徽點了點頭,長歎一口氣。


    果不其然 ,不過五日,葉靜璿和蕭遠便從偏遠的山鄉趕了回來。


    西徽和蕭何出城門迎接。


    “辛苦了,皇兄皇嫂要不先去我那歇一會?”蕭何狗腿地說道。


    蕭遠也沒客氣,直接上去就是一杵子,責怪道:“叫你好好護著安元,你就是這麽護的?”


    蕭何識趣地低下了頭,說道:“都是那個易晴心弄得。”


    葉靜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直截了當地說:“安元呢,我要見她。”


    這時西徽說話了:“在禦花園裏領著宮女在找她的孩子。”


    “荒謬!”然後便甩袖而去,其他人不敢出聲隻好跟上。


    正在禦花園裏的蕭安元突然看見葉靜璿出現在自己麵前,吃了一驚,然後跑到葉靜璿的麵前說道:“母後我的孩子不見了,幫我找!”


    本來看著蕭安元的瘋癲樣子覺得她太過懦弱,可到了眼前,偏怎麽也下不了手,隻得鉗住她的肩膀說道:“你的孩子已經沒了,不要再這樣瘋癲下去了,你看大家為了陪你都搞成什麽樣子了。”


    蕭安元聽見葉靜璿的話渾身一抖,慢慢蹲下去,口裏還說著:“沒有,不可能,不可能……”


    葉靜璿遣散了宮女,禦花園隻留得他們兩人。


    她也蹲下來,摸著女兒糟亂的頭發,說道:“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有些事要學著自己承擔,不能再讓人擔心了。”


    蕭安元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淚水,抽泣地說道:“可是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還沒出生就……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沒了……明明幾天前還好好在我的肚子裏呆著的……”


    葉靜璿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裏,想著要是自己這一胎也不在了也肯定很受打擊,說話也軟了下來。


    “娘親知道你的心情,好好哭一場吧,然後我們去給你的孩子報仇!”


    蕭安元點了點頭,然後撲在葉靜璿的懷裏大哭,聲音禦花園外都能聽到。


    站在不遠處的蕭何和西徽也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於是蕭何便先回去處理政務,順便給西徽他們安排人手去調查此事。


    而西徽則留在原地看著哭地歇斯底裏的蕭安元,攥緊了拳頭,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好安元,以後再也不讓她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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