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鍾靈毓秀的人兒,誰見了不喜歡呢?


    但是西徽偏偏從前就是不曾見過這樣的人兒,他看著小婢女,已經看呆了。


    小婢女到底還是不經事,她看西徽愣住了,便直接伸出手,拍了拍西徽的肩頭,問道:“誒,我跟你講話呢,你怎麽不理我啊?莫非是魔怔了嗎?”


    聽到這話,西徽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隻是在下看姑娘你也十分麵生呢,怎麽,新來王府不久嗎?”


    小婢女搖了搖頭,她看著西徽的眼睛,覺得這個皮膚有些黑的男子看起來甚是和善。


    “我才不是新來的呢,我是元兒,”小婢女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說道,“你沒聽說過我嗎?我是王妃殿裏頭年歲最小的元兒,來王妃殿服侍,也該有三個月了吧。”


    “哦?是嗎?”這元兒的聲音一下子勾起了西徽的好奇心,他問道,“可是你這個名字,不是與王爺的名諱諧音嗎?怎麽也不知道改改呢?你在王妃殿裏頭,當什麽差事啊?”


    元兒抬起了頭,看著西徽,笑了笑,說道:“王妃娘娘見我年歲小,也舍不得讓我幹什麽重活,不過就是打打雜罷了,至於和王爺諧音這件事情,當初王妃娘娘說,看起來我還是和蕭王府很有緣分的,就不必改名字了,‘元兒’就很好聽呢!”


    西徽連連頷首,說道:“確實是很好聽的名字呢,不過你一直在強調你的年歲,我卻還不知道,你如今芳齡幾何呢?”


    “我呀……”元兒笑了笑,她戳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我如今,大抵是快要十三歲了吧?”


    快要十三歲了呢……


    西徽在心裏頭想著,然而如今,他卻已經十八出頭了……


    因為這麽一想,西徽就郵走神了。


    “誒,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哪裏當差呢?”元兒抬起頭繼續看著西徽,問道。


    西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問我的名字嗎?”


    聽到這話,元兒連連頷首,她看著西徽的眼睛,問道:“那麽,你叫什麽名字呀?”


    這樣的性格,真是太討人喜歡了。


    西徽笑了笑,他打了個響指,說道:“我叫做‘西徽’,西方的‘西’,‘徽’嘛,就是雙人旁的那個字了。”


    “吸――灰?”元兒抬起了頭,笑著看著西徽,覺得這個人的名字真是有趣極了。


    然而,西徽卻不知道元兒的意思,他笑著頷首,說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請饒恕我的冒昧,”元兒抬起了頭,看著西徽,笑嘻嘻地說道,“你叫這個名字,是不是因為灰吸多了啊?”


    西徽愣住了……


    怎麽,這個元兒,真是……


    西徽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元兒的意思,他連連搖頭,說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此‘西徽’非彼‘吸灰’,我不叫‘吸灰’,我叫‘西徽’。”


    這樣的話,讓元兒聽著繞口極了。


    “你這一個個“吸灰”的,我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麽啊,”元兒抬起頭看著西徽,說道,“所以啊,我看我還是不要聽了,免得腦子疼。”


    聽到了元兒這樣直率的話,西徽笑了笑。


    這個時間,元兒才想起來,似乎自己沒有問西徽在哪裏當差呢?


    於是元兒伸出了手拽了拽西徽的袖子,問道:“唉,你到底在哪裏當差啊?”


    聽到了元兒的話,西徽笑了笑,他說:“你會知道的。”


    正巧這個時候,流雲見元兒久久不回來,便出來找元兒。


    這一眼就看到了元兒在和西徽說著話。


    流雲自然是認識西徽的。


    “西徽?”流雲歪了歪頭,看著西徽,不解地問道。


    西徽看出了流雲的疑惑,他搖了搖頭,手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流雲會意,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她隻是拉了拉失神的元兒,說道:“好了好了,我的元兒啊,我們先去王妃娘娘那裏好不好啊?你還有要做的事情呢元兒!”


    元兒聽到流雲的話,隻能依依不舍地頷首,離開了西徽。


    西徽望著元兒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可愛的天真的姑娘,可真是少有啊……


    此時,古樓中。


    江古韻百無聊賴地輕輕地依靠在門前,望著外麵。


    “姨娘怎麽這樣安靜呢?”夢菲見狀,走了上來,問道。


    江古韻聽到夢菲對自己的稱呼,微微笑了笑,她說:“別這麽叫我,我可不是什麽蕭王府的姨娘。”


    夢菲搖了搖頭,說道:“無論您屬意誰人,如今你可是蕭王府的姨娘,萬萬做不得半點差錯呢,所以奴婢這樣叫您,是應當的。”


    江古韻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故而她微微頷首,笑了笑,說道:“是啊,如今我還是蕭王府裏頭的姨娘呢,對了,近來玉庶妃如何呢?”


    夢菲想到了玉庶妃,就搖了搖頭,說道:“許是近來王爺不怎麽關注玉庶妃的緣故吧,奴婢聽聞近來玉庶妃的精神不是很好呢,還有,玉庶妃自己精神不好,也有可能是被自己的陪嫁婢女給鬧得來了。”


    “嗯?這話要怎麽說?”江古韻提起了興趣,抬起了眼睛問道。


    夢菲笑了笑,說道:“因為近來王爺不怎麽關注玉庶妃,玉庶妃的陪嫁婢女自然就不開心,她呀,各種給玉庶妃出主意呢!”


    時間回到葉玄天不得不娶了柳如煙的那一天,遠遠地,玉華閣內,玉庶妃和林琪就聽到了傳來的歌吹。


    “庶妃娘娘,您說,為何這王爺也不去賀喜一下呢?畢竟葉尚書府可是王妃娘娘的母家啊,”林琪就看著玉庶妃這麽說了,“王爺不聞不問也就算了,怎麽,卻也不連個事情告訴我們一下呢?這還是多虧奴婢打聽得多,不然,怕是我們在這個玉華閣內,什麽也都是不清楚的啊。”


    玉庶妃搖了搖頭,其實旁的她也沒怎麽關心的,但是,她單單就是覺得,自己的婢女這麽說話不太好。


    雖然,葉尚書府確實是葉靜璿的母家不錯,這次娶親的人是葉靜璿的親哥哥葉玄天也不錯,再加上葉玄天娶的人時柳如煙,丞相大人的嫡女,地位也不低,照理來說,蕭遠一定會派人去送賀禮的。


    然而蕭遠沒去送,這又說明了什麽呢?


    這根本就不是知道不知道的問題,這是支持不支持的問題。


    玉庶妃看透了這一點。


    至於為什麽蕭王妃的母家居然也不幫著一點兒蕭王府,這些,玉庶妃就不知道了。


    可是玉庶妃深知,知道得越少越好,所有她也不願意去打聽許多事情了。


    這就不像林琪了,林琪生性子跳脫,看起來不著邊際,雖然玉庶妃覺得林琪好歹是自己的妹妹,這樣也很好,可是如今在明麵上看來,林琪不過是一個婢女,所以,她不可能那麽放縱林琪的。


    “庶妃娘娘,我說啊,不如娘娘去看看王爺吧?端點湯羹或者水果亦或是幾道小菜都是好的,這樣也能讓王爺記住娘娘啊。”林琪提議道。


    然而,玉庶妃卻搖了搖頭,她這樣老實規矩的人,是斷然做不來那些的。


    “為什麽不去啊娘娘?”林琪就覺得不開心了,自己這樣盡心盡力地給玉庶妃想辦法,憑什麽玉庶妃就不去做呢?林琪覺得自己很委屈,她可憐巴巴的看著玉庶妃,問道,“娘娘,聽奴婢的,去了,對於您來說,隻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啊,奴婢怎麽會害娘娘呢?”


    玉庶妃當然相信林琪不會害自己,可是玉庶妃也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蕭遠。


    萬一蕭遠正在因為沒有送去賀禮而後悔呢?


    所以,玉庶妃根本就不打算去。


    見到玉庶妃這副樣子,林琪覺得很生氣,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了,畢竟她心裏頭是希望玉庶妃得到蕭遠的寵愛的,這樣她也能好過一點兒。


    可是林琪沒有想到玉庶妃這樣不上進。


    她氣極地剁了剁腳,跑出了玉華閣。


    玉庶妃便也沒有管她。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沒管,就出了事情。


    林琪自己跑出去燉了一鍋湯,卻因為沒有什麽經驗差點燒了王府大廚房。


    廚房的掌勺見狀,惡狠狠地扇了林琪許多個耳光,並且罰林琪在這裏洗碗。


    最後還是有人告訴了玉庶妃,玉庶妃才來救走林琪的。


    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被玉庶妃壓了下去,不曾宣揚出去。


    但是林琪確實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隻是一回到玉華閣,玉庶妃也就沒管林琪,這才是讓林琪最覺得委屈的事情。


    按照以往來說,自己受了委屈,庶妃一定會來安慰自己並且給自己好多東西的,可是這一次,庶妃居然沒有任何話也沒有什麽補貼的安慰。


    這就讓林琪覺得十分委屈了。


    她在自己的房間裏大哭了一場,居然還是不曾召來玉庶妃。


    於是林琪幹脆就去找玉庶妃質問她為什麽不安慰自己。


    這樣的話讓玉庶妃覺得十分可笑。


    她玉泉兒是主子,憑什麽主子要去安慰奴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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