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璿回身,一雙眼冷冷看著頭頂刻著葉府二字的鑲金匾額,唇邊倏然一笑,視線中滿是冰冷,話語輕若蚊蠅:“我再也不欠你們了,以前也從來沒有欠過。”


    她從小到大,除卻母親留下的嬤嬤照顧她至七歲後撒手人寰,餘下的日子,都是她自己養著自己一路過來的,病了自己找藥,渴了自己找水,餓了自己找吃,確實從來都不依靠這個家。


    “小姐,怎麽了?”流雲看著自言自語的她,一臉的不解。


    葉靜璿倏然一笑,轉身便往著轎子而去,“回去吧。”


    王府中,涼亭處,一身豔紅騎裝的霍孟蘭笑吟吟的給端坐在那的蕭遠添酒,一雙眼卻滿是探究的看著對麵獨自飲酒作樂的尚北,想開口問什麽,卻又礙於身側男人,隻得不說。


    酒杯一滿,她手上酒壺卻被蕭遠一奪,她愕然,男人聲音沉沉:“下去。”


    “王爺,就讓妾身在這伺候王爺吧!”霍孟蘭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蕭遠冷冷的看了霍孟蘭一眼,道:“我說了,下去。”


    霍孟蘭被這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不自覺從心底透出了恐懼,但她卻十分的迷戀這種感覺,她的男人,就該如此霸氣,最後雖是不情願,卻還是退了下去。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尚北低笑,對著那頭喝酒如同飲水般無自知的好友調侃道:“外頭人都說,你寵她若珍寶,被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甚至隱隱有當這王府女主人的派頭,怎麽今日我見,卻是如此?”


    蕭遠看著他泛紅的雙頰,聲音冷冷道:“你倒是不長記性,尋我開心上癮了?況且你不知道她是我父皇那邊的人嗎?我又怎會真的寵她,若是不能讓她聽話的為我所用,那我又怎會留著她。”


    他的不解風情讓尚北很是掃興撇撇嘴,醉眼彎彎笑道:“你果然還是這麽的不近人情啊。”


    蕭遠不理,單手執杯飲盡,餘光中看到對麵廊上匆匆走過一抹淺粉身影,柔和月光下一張盡是沉靜淡然無波的臉,他眼微微眯起,手上玉杯運力一轉,倏然往那一處擲去。


    玉白瓷杯在淺淺湖麵上倒映出一道白虹,襯著月光,仿若實質了月光,就這般飛越湖麵,朝著那頭廊上行走的人而去。


    尚北本是喝著酒,聽得動靜,才閑閑睜眼望過去。


    葉靜璿本想一路回王府的路上尋個大夫看看自己吃的那個藥丸到底是什麽,可有什麽解毒的方法,可一路問下來的醫館卻是沒人治得了,也耽擱了回王府的時辰。


    一想到自己中了毒,葉靜璿的心裏就有些火氣和好笑。


    她一直以來,在葉府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半透明人物,如今發現還有利用價值,便毫不猶豫的將她推了出去,成了他們棋子,今日回門的種種,倒是讓她徹底看清了。


    想著葉承今日的話語還有那顆毒藥,葉靜璿的內心久久不能平複。


    一路從廊上走著,她的步子比以往都要快,她想要趕緊回了自己的院子,好好自己獨處一下,好好的想想應付葉家和應付蕭遠的對策,她絕不能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絕不能。


    就在她思緒飄飛時,餘光看到一抹白虹朝著自己而來,她心裏一駭,猛的朝身後退了一步,玉杯撞擊在地的聲音清晰可見,一地的瓷片在這月光下顯得滲人的很。


    “小姐,怎麽回事?”流雲看著那個玉杯,無聲的吞了口唾沫。


    葉靜璿將視線看向湖對岸涼亭,一雙眼微微眯起,就見那亭中醒目的白色身影,還有一抹藍色身影,她手握緊流雲,道:“沒事,隻是別人無聊的捉弄而已。”


    那頭見人沒事了,尚北才嘖嘖道:“真是沒想到,你也會敢背後出陰招的小人勾當。”


    蕭遠抬眼看著他,冷冷道:“對於一個隨時隨地有可能害我的女人,你覺得我有必要手下留情,或者正人君子的光明磊落置她死地?”


    他的話語冰冷,平緩中帶著絲絲殺氣,一雙微微眯起的眸子裏,是無所波瀾的不懼。


    他的話讓尚北連連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對麵離開的主仆二人,開口道:“素問葉承隻有一女,葉詩嵐,這葉靜璿打哪來的,這老狐狸也未免藏得太深了吧。”


    蕭遠望著那頭的一抹倩影,已經消失在了回廊之中,勾唇冷笑道:“因為藏得深,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不可大意了。”


    他這樣態度,讓尚北劍眉蹙了蹙,想及這好友剛剛那對人隨意使出的伎倆,語氣帶著幾分蠱惑,整個人微微朝他傾了傾,“這葉家二女的出身你難道就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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