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楚他們幾個人在這些人的身軀見騰挪著前進,他們驚訝於這裏的花花世界,驚訝於這裏的人的奔放和肆無忌憚,他們被眼前這些瘋狂的人們所徹底驚呆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感官受到強烈的刺激,那辛辣的酒水味,還有那些女人身上傾灑出來濃厚的香水胭脂味,還有那些混雜在空氣中的渾濁氣息——時間久,匡楚他們就被這些狂熱的人所感染了,他們開始跟著這些人一塊喝酒,一塊狂歡,也開始一塊晃動身軀著嚎叫。


    所有的這些眼花繚亂的事情,都是在這個地下的微型世界裏展看的,就在這個無比寬廣的沙漠裏麵展開的,那些遠在繁華都市的人們,任憑他們想象,也不會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會有這些瘋狂的人們,過著這樣瘋狂的生活。


    匡楚簡直就是大開眼界了,他在城市裏的酒吧、ktv裏也沒有見到過這麽熱鬧的景象,這麽瘋狂的人們。今天在這個地下世界裏算是見識到了。


    這些天來的奔波勞累和恐懼傷害都隨風而去,他開始放開懷了喝酒,和一塊來到這個地方的屈麻子,和一塊來到這裏的墩子,還有一直跟隨在身邊的汝燕。別看汝燕是個女孩子,她喝起酒來卻絲毫不含糊,和一個男人一樣開懷暢飲。


    剛才追趕著他們的幾個人,好像並沒有跟進來,就像是汝燕說的那樣,他們並不會來到來到這個地方,也許,他們隻要把他們幾個趕出來就行了。但是,匡楚他們仍然沒有找到老黑,他們在醉酒的時候,也會不時地提起老黑來,也盼望著能在這這個地方找到他。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老黑也卻是在這個狂歡的世界裏,隻不過和他在一塊的是另外幾個人,是幾個被從沙漠裏救出來的人,那幾個人的名字分別叫刑天、老駱駝、壯壯、疤子。


    ……


    我們前麵已經提到過,刑天剛來到這個地下世界的時候,他和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被無人警車送進了一個白色的世界裏,那裏可能是這個地下世界裏最白的地方了吧,不僅過道是白的,牆壁是白的,就連天花板是白的,沒有一處空間是其他顏色的——他們在那個狹小的天地裏淋雨、吃飯,最後在無人看管的地方隨意走動了起來。


    他們本來以為會被囚禁在那個地方裏的,但卻並不是那麽回事,他們可以在這個地下世界裏隨意的走動觀看,甚至去親自體驗一些從所未經曆過的事情。在他們走動的過程中,看到這個微型世界裏的超市、醫院、餐廳,還有那個被巨大黃色鐵門圍住的動工現場,但最後他們不知怎麽的就來到這個地方。


    老黑本來是在外麵隨意的轉悠著,他也被這個微型的世界所震驚了,看到了這些燈紅酒綠的地下世界,對這些匪夷所思的巧奪天工所震撼。盡管他之前就在荒蕪山脈下的地下宮殿裏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像這樣繁華而又躁動的地下世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於是,他在盡情轉悠的時候,就發現了刑天等人,就緊緊地跟隨著他們,一直跟到了這個狂歡的場所。


    老黑之前是個臥底人員,他在神秘組織裏有著長達四年的臥底生涯,但也隻是局限於荒蕪山脈的地下宮殿,對於像大沙漠裏麵這樣燈火通明的世界,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他和匡楚等人在朱氏集團內,和鄭屠夫、朱小榮等人鬥智鬥勇,還是被對方擒獲了,並在被痛打一通之後就交給了警察,恰好屈麻子趕到把他們救走,他們在飛向這裏的時候,從沙漠中救出了被困的刑天等人。


    飛機上,他們並沒有交流,隻是在暗自猜想著對方的心理,在等等待時機把事情弄個明白。


    老黑一直是被刑天冤枉的,自從鹿處長遇難的那刻起,刑天就懷疑老黑參與了那幾起恐怖事件,是畫青的內應,雖然之前是公安機關的警察,但早已被邪惡組織所黑化了。因此,他在見到老黑的時候就把他控製了起來,並且讓人開始審訊老黑,想從他這裏知道更多的事情。


    老黑逃了出來,準確的說,他是和匡楚被一群冒牌警察劫了出去,但至今為止,他還不知道那群冒牌警察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把他和匡楚帶出去。所幸的是,他現在並沒有發生什麽不測,還再次遇到了這個懷疑他的人——他們本來是一個係統的人,本來是可以並肩作戰的人,卻鬧的不是很愉快。


    老黑看到刑天他們走進了這個地方,也從後麵跟了進來。


    刑天等人在這個世界裏一邊肆意玩樂,一邊想辦法套出一些內幕來。他們開始和形形色色的人刻意接觸,想從口中得知這是個什麽地方,想知道如何才能從這個地方出去,想知道這個深邃的地下世界裏麵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想知道誰才是這裏的真正的主人,他們想知道……想知道的太多了——然而,一切又都得慢慢來。


    這時,老黑不適時宜地出現在刑天麵前,開始緊緊地盯著這位被困地下世界的刑偵處長,嘴角露出一絲絲嘲諷的笑容,好像是在說:沒想到吧,您一個堂堂的公安廳刑偵處處長竟然會被困在這樣的地方?


    刑天也確實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見到老黑,而且是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之下。他還是努力地故作沒事地端起了酒杯朝著老黑說:“你來的真是時候,有些問題,我們是該好好坐下來談談了。”


    “想談什麽?如何從這裏出去嗎?”老黑沒有喝酒,他反而大笑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上次他們不愉快的見麵,那時候的刑天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沒想到他現在又想和自己好好談談了。他的話語盡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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